第三百三十一章 鱧首龜趺,薊城臨水皆來信(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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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北陵端坐在軍案首位,皇甫方士居次席,手搖羽扇,二人正天一腳地一腳談天說地時,戎鎧加身的任君快步走進帳中,左右手各握一封卷成拇指粗的密信,「末將參見主上,參見先生。」

慕北陵抬抬手,示意他起身說話。

任君呈上兩封密信,「這是剛剛收到的,一封來自臨水大營,一封來自薊城。」

慕北陵道聲「辛苦」,展開右手邊臨水大營發來的密信,細看片刻,隨後不動聲色說道:「楚商羽說臨水的八萬大軍已經駐紮在朝城西麵兩百裡,明日一早會發動試探性攻擊,讓我們在南翼策應。」

皇甫方士隻點頭,沒說話。兩軍交戰試探深淺,無可厚非。

慕北陵展開另一封密信,剛看一眼,劍眉猛然蹙起,深邃黑眸中閃動冷色。

不待他開口,皇甫方士便搶先說道:「可是夏涼大軍奇襲了徽城?」

慕北陵沉聲道:「先生猜的沒錯,鈎子說前天夏涼大軍突然強渡艮水,奪下徽城,眼下有往薊城去的跡象。」

皇甫方士捋了捋扇子中間那根最長的羽毛,輕聲道:「林鈎帶了七萬大軍入駐薊城,又有羊蒙部從中策應,憑借薊城的底蘊,夏涼人想要輕而易舉奪下薊城,難。」

皇甫方士停下手上動作,手指按在羽毛頂端,「我們眼下最重要的是盡快結束朝城之戰,拖得越久越對薊城不利,屬下擔心夏涼大軍此舉是武越授意,如果真是這樣,一旦徽城和襄硯形成犄角之勢,薊城恐難防守。」

慕北陵點頭道:「夏涼攻徽城,不圖襄硯,反倒意欲薊城,八成是武越從中授意,當初我在徐鄴遇襲時,那個死士很可能就是武越的手下,我記得那位齊國公現在還在夏涼吧。」

慕北陵暗自咂扌莫,仔細將腦中支離破碎的線索串聯起來,從與孫玉弓交惡,後來巾幗縱隊糧草被劫,斬首響馬賊,再到進駐徽城,去徐鄴遇襲,返回尚城時魏易之子欲圖趙勝性命,最後的尚城遇襲,綠林坡大戰,這中間出現次數最多的就是那批死士,還有尚城外的響馬賊。

慕北陵忽然想到一件事,當初碧水關營救孫玉英時,也遇到死士和響馬賊的追擊,那時叛徒夏玲正和響馬賊混在一起,如此說來,響馬賊,死士,夏玲,武越,他們之間又是什麼關係。

慕北陵天人交戰一番,越想越覺得腦子裡一團亂麻。

皇甫方士適時開口道:「現在關鍵點就在臨水的武越,還有襄硯兩處,武越全心攻朝,就算有心薊城,也鞭長莫及,而且他現在不敢向我們攤牌,此戰若無我們,他沒有勝算。」

頓了頓,繼續道:「尉遲鏡帶走襄硯徽城十萬守軍,還剩下的估計不足六萬,城防空虛,此時進攻襄硯倒是個不錯的時機。」

慕北陵苦笑道:「大軍如今裡襄硯十萬八千裡,就算殺個回馬槍,武越他如何會不知,況且去路上還有夏涼大軍,若武越真與夏涼交好,勢必遭遇一場惡戰,軍不遣勞兵,長途奔襲再接惡戰,於我們不利。」

皇甫方士額首輕點,下一刻,他忽然站起身,直視首位上的慕北陵,擲地有聲,「所以現在我們唯一能把控的就是武越,隻要攻下朝城時控製住武越,諸事便定,林鈎在薊城能拖多久能多久,實在不行就棄城回壁赤堅守。」

慕北陵抓起軍案上的虎符輕輕摩挲,沒有再開口。

一切隻有等到朝城之戰結束後,才能蓋棺定論。

究竟鹿死誰手,即將揭曉。

朝城的宣同門由栗飛親自率人把守,數日前南元十七萬大軍進駐朝城,由南元龍家年輕一輩最出色的龍浩瀚出任大將。南元軍來的當天晚上,當朝天子武天秀在西鸞殿外大擺筵席,犒勞南元三軍,席間同時定下攻防布置,由龍浩瀚領兵鎮守成武門廣德門,栗飛鎮守宣同門,剩下禁軍保衛內宮。

對於栗飛來說,從沒想過有朝一日會和曾經的死敵並肩作戰,北疆戰線上,西夜大軍和南元大軍對持已超百年,時而會爆發小規模的戰爭,栗飛對南元龍家也異常熟悉,就拿這位能和夏涼戚家二子齊名的龍浩瀚來說,兩人交手就超過雙手之數,各有勝負。

所以那夜初見龍浩瀚時,栗飛沒給他什麼好臉色,都仲景卻不然,一個勁吹噓龍浩瀚天之驕子,贊其雄才大略,驍勇善戰。

栗飛對都仲景的低眉順目很是不齒,但也不好拂了當朝帝師大醫官的麵子,索性退席後直接來了宣同門外的大營,接連幾日沒再入朝。(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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