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章 棋盤博弈,勝負幾何未知數(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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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是從壁赤發來的,文字走筆青澀,內斂不足,慕北陵很容易猜到應該是老頭懶得提筆,讓連破虜代為回信,字不多,寥寥八字,「四姓未定大通不死」。

慕北陵皺眉仰頭看向正在撕扯肉條的烏青隼,老頭的意思很明確,孫家那位四公子雖然入主城戶衙門,但還沒有真正對大通商會下手,也就是說壁赤大通商會的管事倪元突然出現在臨水,和壁赤形勢無關,那麼他到底是接到武越的命令來臨水,還是說另有其事。

楚商羽,佝僂老人,倪元,姻婭,還有那位神秘的七爺,武越到底在下怎樣一盤棋?

從昨夜席間的話頭可以看出武越並不將心自己,他依然在忌憚,就算已經明裡暗裡告訴他不會染指那座黃金龍椅,慕北陵仍能感覺到武越不信任。然而,饒是如此又如何,遇人說人話,遇鬼說鬼話,他武越保留,自己又何嘗不是綿裡藏針。

這就像兩個圍棋高手過招,雖然豈麵看似風平浪靜,暗裡卻是步步殺招。

男子眼望廟外磅礴大雨,雨水打在地上沾起層層水花。

武越不執明黃大旗篡國奪權已是滅絕天倫,而在這種形式下身為國子監祭酒的左濮前還甘願涉險來臨水,送上城防圖,出謀劃策。左濮前為何要這麼做,他和武越之間又有什麼瓜葛?

穿鬥篷的佝僂老人不經意表明了身份,曾是朝中之人,左濮前醉酒時老人分明表現出十分厭惡之情,卻還是近身五步,明裡暗裡護其周全,這不是剛剛認識的人無心之表,也不會是武越刻意為之要老人保左濮前周全,而是長年累月形成的習慣,就像慕北陵進廟拜佛,身隨心動。

慕北陵撿起腳邊的一根乾柴丟盡火堆中,火勢再旺,似問似答道:「玉弓,你覺得左濮前這個人如何?是不是也覺得很奇怪,武天秀的國子監祭酒,掌管朝城祖殿祭祀,替西夜歷代先王守靈的人竟然會和武越混到一起,他們武家還真是亂的可以。」

他沒有問武蠻,因為他很清楚後者會直接丟給自己一個白眼。

孫玉弓沒有立刻回話,而是盯著熊熊燃燒的火焰仔細斟酌措辭後,才緩緩說道:「左濮前這個人以前見過幾次,在朝城的祭祖大典上,和我爹是同年入仕,後來爹去了扶蘇,左濮前就卸甲從文,做了國子監祭酒,那個時候先王還在,爹在世時有幾次提到過他,說如果他一直為將,成就興許會超過自己,至於為什麼這麼做,爹倒是沒提起過。」

孫玉弓頓了頓,露出人畜無害的笑容,「屬下對他稱不上有什麼看法,是員虎將,也是個不錯的祭酒大寺官。」

慕北陵覺得有趣,「是啊,他是一個虎將,能夠馳騁沙場,又是一個稱職文官,悉心照料武家祖宗,這種人,真的很有趣。」

孫玉弓猶豫一下,反問道:「主上覺得左濮前有問題?」

慕北陵搖頭笑道:「佞臣禍國,宦官亡朝,武越這次能不能成功登頂,左濮前在其中扮演的角色,舉足輕重。」

孫玉弓似懂非懂點了點頭,不再多問。

慕北陵也很有默契的沒有說話。

打蛇七寸,斬草除根,武越手裡的棋子落得越多,將來就越對他有力。

雖然孫雲浪自盡前要求他發下重誓不得奪西夜武家王位,但卻沒說這個危如累卵的武家不能由其他人操控。

雨勢越來越大,從傾盆大雨到後來的遮天蔽日電閃雷鳴,斷壁殘垣的城隍廟在風雨中發出陣陣悲嗆的哀嚎聲,令人很擔心它到底能不能堅持到雨停。

門前的泥土裡已經積下足夠沒過腳背的積水,像個小水塘似得,烈風呼嘯著吹進廟堂,梁上的蜘蛛早已不知去向,留下破了一半的蛛網。

另一邊,臨水道台衙門中,已經回到衙門的武越站在廂房窗前,外麵雷電交閃,傾盆大雨如幕而下。

楚商羽,佝僂老人,就像兩尊石雕站在一旁,誰也不敢打擾這即將榮登九五的蟒袍男子。

道台衙門內的景致索然無味,或許也是無心再欣賞凋零景致,武越緩緩轉過身來,走到檀木八仙桌前坐下,端起青瓷花杯問道:「商羽,朝城一戰,你有幾分把握?」

楚商羽想了想,苦笑道:「六四吧。」

武越饒有興致:「何為六,何為四?」

楚商羽毫不不避諱:「朝城六,屬下四。」

武越愣了愣,兀自笑起,「如果慕北陵傾力為之,勝負又如何?」

楚商羽隱晦道:「二八吧,朝城二,屬下八。」

武越由衷笑起。

勝負之數,隻在一人手中。

其實楚商羽更想說如果慕北陵全力攻朝,勝負之數幾乎已成定局,縱然武天秀坐擁三十七萬大軍,但其中十七萬是南元鄭王援兵,屬於棋盤上搖擺不定的棋子,鄭王貪婪,隻有有好處他不會放著不占,武天秀能許諾的代價,自己一方同樣能許諾,更何況眼下武越已經默認往南元發書信。

所以這場戰爭的勝負天平,全在一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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