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九章 粟米賞景,青年公子豬頭人(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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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北陵腳下是條並不寬敞的碎石官道,背後就是九丈高的城牆。

眼前,千裡沃野,金粟連天。形容的大抵就是這番景象

一眼望不到頭的金燦燦稻田,微風過時,麥穗迎風疊浪,就像層層金色浪濤撲向遠方。左邊是,右邊也是。慕北陵曾在落雪山度過少年時期,又在緊挨雪山的漠北大營待了幾年,千裡冰封原馳蠟象的壯觀景象不是沒見過,但比起眼前所見,還是少了一點震撼。

具體少在哪裡,慕北陵覺得應該是山上的雪不會動。

村裡的老人家說神仙打架時山上的雪會有感應,仙人吼一聲,整座山的皚皚白雪都會咆哮,然後就想支百萬人的軍隊在原野上沖鋒,嚇人的很。

當然,老人家到底又沒見過百萬人沖鋒的場景,無從查證。

當初在飛雪山深處遇到那頭風雷猿,也引得雪山震動,天崩地陷,但和粟米海比起來,依然差點。

慕北陵走到碎石路邊,腳尖前使用黑土壘起的堡坎,為了不讓過往的車輛壓進田地裡,伸手捋過來一串粟米穗,顆粒飽滿,從秸稈頭到麥穗尾不多不少正好八粒,金黃色的穗殼上長著細細絨毛,也是金色,陽光照射下仔細看的話比穗殼還要刺眼。

三穗的穀,五穗的麥,六穗的粟米蓮瓣瓣,老一輩習慣把最好的六穗粟米比作蓮瓣,荷塘裡的蓮瓣生子,六子為祥,九子為瑞,都是價值不菲的東西。管中窺豹,這麼大片六穗的粟米,可想而知價值幾何,臨水作為西夜第二大糧倉,名副其實。

穿嫩紫霓裳的婢女沐婉在旁邊介紹道:「我這裡水量充沛,粟米這種東西就是用水灌出來的,每年開春前幾天糧司的大人都會組織大家開閘灌溉,蓄水田就在粟米海中央,專門開了條渠把瀾江的水引進去。路邊上的粟米長勢一般,真正好的在蓄水田那一帶,有的時候一兩塊田裡還會長出九穗的粟米,價格高的嚇人,而且都是有錢也買不到的。」

慕北陵掐下一顆粟米,按在手心裡壓了壓,外層的穗殼很容易碎掉,露出裡麵乳白色米粒,飽滿結實,就像是才生下下還沒裹進繈褓的瓷娃娃,喜人的緊。

慕北陵想起襄硯,當初收復襄硯時正值冬日,沒機會看看西夜第一糧倉的風貌,想來怎麼也比這裡壯觀,否則也就墮了那第一的名頭。

碎石官道上不時有馬車錯身而過,都停在官道旁,然後沖車上下來幾個賞風景的錦繡華服之人,年齡稍大些的沿著官道漫步,稚嫩的孩童則像放飛的蝴蝶遊曳在金燦燦的粟米海中。

慕北陵瞧的稀奇,問道:「平時城裡的人喜歡到這裡來?」

沐婉點點頭,不自覺昂起傲人雙峰,「粟米海隻有每年的這個時候才看得到,城裡的老爺夫人們都喜歡這個時候觀景,有的時候這條路上擠得連下腳地都沒有。」

慕北陵笑笑不語,拍去手心裡那粒粟米,直起月要杆,麵對鋪天疊地的麥浪,張開雙臂,緩緩閉眼,任由清風從麵頰拂過,深吸口氣,氣息中盡是滾滾穗香。

比猴魁的香味還要濃鬱。

這一瞬間慕北陵有點後悔當初沒有搶臨水的進攻權,否則這些東西現在就都歸入囊中。他從不覺得自己是個守財奴,家裡存些個錢每天都要拿出來數一遍,然後包好藏好,吃的還是粗茶淡飯,然後等到老死以後,錢還在牆角的陶罐下壓著。

不過老話說得好,月要纏萬貫走路不顫嘛。

正當慕北陵憧憬這片地方將來會不會被自己收入囊中時,一道不合時宜的尖銳聲音從旁邊傳來,「喲,這不是楚大人的沐婉嗎?怎麼?換主子啦?」

慕北陵睜開眼皮,第一眼見到的是臉色拘謹的婢女,視線往左移動些許,隻見一身著金羅蹙鳶華服的青年公子環月匈而立,青年年齡約莫二十出頭,五官棱角分明,頗有幾分英氣,梳著飛天髻,垂下兩指在臉頰,右手執折扇,左手把玩一枚流彩玉佩,嘴角微揚,露出些許玩味,玩味中又夾雜丁點輕蔑。

青年公子笑意正濃,「怎麼,才兩天沒見就不記得少爺我了?嗯?你個小浪蹄子。」

沐婉臉色煞白,兩隻手交叉在小腹前,低下頭,勾起下巴,似乎對青年公子頗為忌憚。

慕北陵冷眼旁觀,並沒有因為青年公子的輕挑發怒,說實在的,現在做到他這個位置,坐擁三城的大將軍,實在沒什麼心情和小魚小蝦計較,踩死了,別人會說你以大欺小,沒什麼成就感不說還落人口實,踩不死?壓根不可能,連坐在朝城龍椅上的男人現在見到他都如坐針氈,他實在找不出踩不死青年公子的理由。

當然,如果這人是老頭口中說的那種神仙人物,可以動動手指頭就搬座山什麼的,估計這等人物也沒心情和一個婢女打打鬧鬧。

有失身份。

武蠻,孫玉弓站在一旁,目不斜視,看也沒看青年公子一眼,姑蘇坤在下車前已經隱去身形。在他們眼裡,其實青年公子隻是活人和死人的區別,隻有將鎧男子開口,他們毫不猶豫手起刀落。興許會覺得骯髒的血也有辱月要間寶刀。

慕北陵瞟了眼青年公子,很快便把視線移開,微微想了想,說道:「走吧,去看看你說的那個水天一秀。」側身往馬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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