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一章 割地求援,鬼魅精怪佝僂翁(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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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仲景從來都是一個喜歡把一切都掌控在手中的人,當初為拉攏慕北陵擺宴皇北樓是如此,後來為了把那可能存在的苗頭扼殺在搖籃中,執意做掉慕北陵亦是如此。

隻是權傾朝野的都仲景怎麼也沒想到,這個年輕人就像是打不死的螞蚱,任你如何蹂躪,終究能蹦到草叢中蟄伏,然後等到時機成熟時,突然跳出來惡心你。

就像現在這樣。

站在這座清冷的大殿中始終讓人不寒而栗,特別這個盛夏涼意十足的夜晚,饒是屹立朝堂數十載不倒的都仲景,也不覺後背發涼,就像是從骨髓裡透出的涼氣,冰涼徹骨。

北玄武栗飛沒有表現出如臨大敵的樣子,這些年見慣生死,見慣沙場流血,這種氣氛不會讓他感到不適,反而更能激發骨子裡的血性。

三年下將軍,三年中將軍,五年上將軍,然後是現在的大將軍,栗飛可以算得上一步步爬到現在這個位置,憑的就是腳下堆積如山的屍骨,還有匯聚起來可以填滿宮中未名湖的血水。

武天秀終於體會到自食其果的感覺,或者說他還在恨,恨自己當初不夠決絕,若是一早能聽都仲景將武越扼殺在搖籃裡,聽都仲景將慕北陵正法朝城的話,現在也不會落魄到如此地步。

偌大江山,隻剩下一座孤零零的城池,西夜祖殿中那十四塊靈位每日每夜都在盯著他,盯得他毛骨悚然。

都仲景暗暗瞟了眼不動聲色的栗飛,斟酌片刻,躬身拜道:「大王,老臣還有一言,不知當講不當講。」

武天秀毫不猶豫道:「老師有話請講。」

都仲景謹慎說道:「眼下賊人已下我西夜六城,江山危難,如果一味隻憑我們自己的實力,很難取勝。」

栗飛眼眉微挑,對他接下來要說的話心知肚明。

武天秀點頭道:「老師說的有理,繼續說下去。」

都仲景壯著膽子道:「老臣以為大王可向漠北,夏涼,南元三朝發去國書,請三王出兵討伐逆賊,許以重禮,老臣想憑大王的臉麵,三王必定肯出兵,如此一來危勢自然可解。」

武天秀踟躕說道:「請三王出兵剿匪?如果這樣,我們需要付出何種代價?」

都仲景張了張口,話還沒說出來,就被栗飛搶先諷道:「帝師此言詫異,武越慕北陵反叛,說到底隻是我西夜國事,無論如何他二人都是西夜子臣,國事就在國內論,若發國書給三王,無疑引狼入室,可能驅狼不成反惹虎,漠北忽氏一直對我扶蘇虎視眈眈,一旦國門大開,漠北胡騎破關入國,蠻人豈會與我們講理,到時失了扶蘇,想再收回難上加難。」

都仲景無言反駁。

栗飛深吸口氣麵不改色道:「南元鄭王與我對峙多日,北疆如今已經陳兵十八萬之眾,可謂傾盡國力,帝師以為區區一紙國書就能讓鄭王就範?助我收復失地?豈不知鄭王貪婪,索取的恐怕更多。」

「再者夏涼前不久剛被我朝攻打,付出慘痛代價,眼下他們不來趟這趟渾水已是萬幸,豈可向敗軍之朝搖尾乞憐。」

武天秀毫無主見,看向都仲景說道:「老師覺得呢?」

都仲景吐口氣嘆道:「栗飛將軍所言不假,隻是時不我待,縱然不能請動三王,至少也要爭取到一位外王相助,否則以我們現在的兵力,很難守住朝城。」

栗飛冷笑兩聲,不再多言。他隻管領兵打仗,國策之事不再職權範圍內,而且了解他的人都知道,他是西夜朝中唯一幾個與都仲景沒有多少關係的實權大將。並不是說都仲景不想拉攏他,而是此人生性直率,又師從已故的大將軍孫雲浪,天生正氣凜然,不願拉幫結派。

武天秀想了想,問道:「老師覺得孤應該向誰求助?」

都仲景斟酌片刻,「老臣以為,三王中南元鄭王最為合適,一來鄭王雖與我軍對峙對日,但並無實質性戰爭,二來鄭王貪婪,隻要許以重諾,必能輕易就範,而且前段時間南元有與我朝和親之意,老臣近段時間得到消息,鄭簡並沒有死,現在已經安全返回南元。」

武天秀眼前一亮,喜道:「鄭簡沒死?這麼說,孤和鄭王就沒有隔閡了?」轉念一想,濃眉微蹙,「老師和將軍都說鄭王貪婪,那孤該許以何種承諾,鄭王才肯援兵於孤?」

都仲景側頭看向栗飛,適逢栗飛也正朝他看來,都仲景挑了挑眉,有詢問之意。栗飛隨即別過頭,沒有回答的意思。

都仲景忍不住暗罵兩聲,朝上拜道:「大王,南元國力與我西夜旗鼓相當,古來兩朝馳騁縱伐,無疑是為城池屬地,老臣鬥膽,大王可將隴源城當做承諾,隴源在朝城西南,與南元南疆接壤,歷代鄭王都有意此地,若以此作為報酬,鄭王必來相援。」

武天秀手指扣在桌麵上,眼神不停閃動。

栗飛依舊沒有要發言的意思,舉頭望著穹頂,眼珠上倒影裊裊火光。

似這般割地求援之策,縱觀十三州史冊數不勝數,於謀臣而言不過是縱橫謀略的一部分,然而對武將而言,割地無異自墮臉麵,就像當著全天下的女人說「老子不行」一樣,顏麵無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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