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三章 命運枷鎖,不祥之人可憐人(1 / 2)

加入書籤

慕北陵抬起右手分別在左肩和護心鏡上扌莫了扌莫,左肩下半寸的袖臂處有道清晰口子,切口齊整,護心鏡被刺破半指寬,內裡的皮膚上傳來火辣辣的陣痛感。

破了點皮,損了點肉,好在沒有傷及內髒。

毫無疑問如果雷天瀑再慢半拍,藏臂刀的刀尖就會準確無誤插進心髒,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竟是看起來文文弱弱的豐腴婦人。

她竟然是修武者。即便實力不強,也足以讓男子訝異。

在男子心中,對貴婦的認知還停留在醉心小築那匆匆一麵,知性,似火,與世無爭,一連串的烙印見第一麵時便深深烙在男子腦海中。

慕北陵還有些迷迷糊糊,不敢相信剛才發生的一切,直到眼角餘光瞄到插在石柱上的明晃刀刃,半截已經深深嵌入石柱中,石柱雖比不得水石堅硬,但也比肉體強上百倍,饒是如此刀尖周圍密布裂紋,可見力道之強。

貴婦掙紮一番艱難起身,左右臂無力下垂,露在袖籠外的半截手掌不停顫抖,流雲髻被摔散,亂發蓬垂,碧玉發簪靜靜躺在半丈外的青石地板上,塗朱嘴角有血線流下,呼吸聲輕一口重一口,顯然受傷不輕。

貴婦眼神空洞無物,沒有看滿臉怒容的黑眸男子,她很清楚一擊不中意味什麼,此生或許在再沒機會。

右手緊握劍柄的魁梧*在男子身後,玄武力盪起的罡風攪亂垂柳條,本是隨風輕揚的垂柳條肆意狂舞。

魁梧男人保持緊繃姿勢,隻要一聲令下,他便會毫不猶豫揮劍想向,貴婦對於他來說,隻有活人和死人的區別。

石亭遠處,手執葫蘆酒壺的老頭饒有興致望向這邊,似是在看場貓逗老鼠的遊戲,隻是猜測這隻貓最後會不會要了可憐老鼠的命。

慕北陵鋼牙緊咬,眼神連續變化,從最開始的憤怒,到後來的平靜,再到最後的憐憫。

她隻是個女人,一個可憐女人而已。

三十載的苦修,終究沒能逃過世俗的枷鎖,就如女人剛才說的一樣,恐怕千年古剎的大梵佛音,都化解不了心頭魔障。惟願一個「情」字。

慕北陵狠狠吐了口濃痰,女人的手段終究比不了昨晚的刺客,刀上沒有毒,轉念間月匈口破片便完全愈合,「你走吧,我不殺你,但也不想再見到你。」

男子最後一句話咬的很重,貴婦明白話中之意。

臉色煞白的貴婦就像一搖尾乞憐的癩皮狗,忍不住問道:「真的不能放過他嗎?」說出這話時她自己也覺得好笑,嬌身微顫,嘴角邊的血線更加殷紅。

男子沒有回答,除了冷的不能再冷的眼神。

放過她不是因為女人柔弱,而是因為男子也拿捏不準女人和皇甫方士之間那一絲可憐的牽連。

男子隱隱覺得如果皇甫方士在這裡,會毫不猶豫動手殺人,隻是殺了後呢?或許又會有剎那迷茫。

眼神空洞的貴婦慘然一笑,垂著已經毫無知覺的雙臂一搖三晃往來時方向走去,離開前她留下一句:「慕北陵,你是我一生中見過最可怕的男人。」

遠處執酒壺的老頭嘴角微揚。

這個結局,老頭最不喜歡看到,又最想看到。

老頭撅起嘴大口啄著壺嘴,晶瑩酒液順著嘴角流下,流進衣領。幾口過後,放下葫蘆酒壺,起身往廊簷轉角走去,口中呢喃:「一世為女一世奴,天驕子,亡國女,得斬情絲墮人途。」

老頭揚長而去。

這邊,雷天瀑終於收斂起玄武力,額頭上滲出冷汗,不敢去擦,順著眉心淌下。剛才要是再慢一步,他清楚將會陷入何種死地,不說遠在薊城那頭猛虎,就是現在斜靠在城牆上準備生靈塗炭的胖子,估計都會將他挫骨揚灰。

他捫心自問,欠老頭一葫蘆酒。

虎跑!

慕北陵走到石柱前,伸手捏住半截刀刃,搖了幾下,取出刀身,石柱傳出一聲哀鳴,裂紋更密,好像一張密集的蜘蛛網。

藏臂刀沒有刀柄,慕北陵將刀身拋起,接住,再拋起,再接住,每次都是刀背入手,傷不到分毫。

如此五次,刀背再落進掌心時,被男子一把抓住,「派人去醉心小築,把和這個女人有關聯的所有人都抓起來,好好審問,看能不能找出那四個刺客的下落。」

雷天瀑應了一聲,抱拳快速退下。

城南寬闊巷道中,雙臂淌血的女人漫無目的朝前走著,臉上掛著濃濃不甘,她是上天選定的天驕人選,卻也是第一個被拋棄的天驕,和那個丈夫死在扶蘇關外的女人一樣,不得善終,魏易的區別是,那個女人叫琳琅,她叫東林。

↑返回頂部↑

書頁/目錄

本章報錯

玄幻相关阅读: 同時被正反派係統綁定後 聖竅 江湖俠士情 畢茲卡王 符轉天下 軍歌 大世凋零 危情四伏 神龍劍帝 神緣帝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