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 苦盡甘來,破而後立仁心鑄(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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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蘇關外,千刃山巔,皇甫方士立於青石之上,雙手復背,麵朝東方,雙眼微闔,眼中灰芒流轉,左眼白,右眼黑,光芒流轉間,黑白交替,於不多時,灰芒陡然掩下,眼珠遂而清靈,每隻眼珠皆黑白相間,涇渭分明,玄奧至極。

他口鼻吐納,迎著紫氣東來,吸清氣,吐濁氣,忽而張口遙呼,聲若洪鍾。

清晨十分,萬物復蘇,旭日高懸東天,鳥鳴蟲蹄之際,東方天際忽有明星亮起,狀若血日,與旭日並而高懸。短暫閃爍後,那明星很快掩下,異象消失。

便在此時,皇甫方士雙眸中黑白之色陡然流轉,靜謐片刻,嗡鳴佛聲猛自口中悠悠傳出:「七殺覓東而來,貪狼破軍不日歸,太白帝星,此時不升更待何時!」聲傳九霄,破雲開霧,旭日冉冉至頂,灑下萬芒。

且說築書苑禪房內,慕北陵對第五籽兒甚是歡欣,奈何第五籽兒對他總是愛理不理,最後他實在沒法,還是姑蘇坤從懷中掏出枚精致的玉環,此討得小家夥開心。

含川與孫玉英暢聊甚歡,到的後麵,孫玉英想再到苑中走走,明白便讓姑蘇七子陪她一同去,獨留在房間中和第五籽兒逗玩。孫玉英見其玩心大起,心知這些時日他難得敞開心懷,便帶人悄悄出去,留給他難得靜謐時間。

木床上,慕北陵將玉環捏在手中,將雙手放在第五籽兒的麵前,讓她猜環在哪個手裡。第五籽兒搖頭晃腦半天,藕白小指指向其中一隻,慕北陵打開手,空空如也,接著又打開另一隻手,同樣空無一物,最後隔空一抓,變出玉環,逗得第五籽兒「咯咯」直笑。

玩了好半晌,含川才打斷二人,交給第五籽兒一本《道經》,讓她好好念書,拉過慕北陵坐到椅子上,笑道:「北陵居士特別喜歡籽兒啊。」

慕北陵點頭道:「北陵自幼家中獨子,後得一兄弟,鮮有姐妹,籽兒生的靈氣,自然討人喜歡。」邊說邊看第五籽兒,見其搖頭晃腦的讀書模樣,眼中盡是寵溺。

含川捋須輕笑,提過一杯茶水,道:「居士請用。」

慕北陵謝過,端杯淺抿,又是那股辛辣澀味,他劍眉微皺,強咽下後待香氣回口時,才許許展眉,忽而呢喃一句:「苦盡甘來,莫不是就是說的這種滋味。」

含川白眉猛挑,臉上突然露出激動之色,說道:「居士好高的悟性,這苦盡甘來四個字老朽足足用了兩年時間才悟出來,居士來此不過半日,竟能道出此茶玄機,老朽佩服。」

慕北陵被他這話嚇了一跳,趕忙說道:「北陵隻是隨口一說,隻是誤打誤撞罷了,先生不必如此激動。」

含川微微張口,白須輕顫,道:「居士須知誤打誤撞也得有此悟性,我學苑中有一口井,乃是當年先輩道德居士創下這築學苑時親手開鑿,名為甘來井,泡茶之水便是取自甘來井中,甘來,甘來,意之所指,便是苦盡甘來之意。」

慕北陵頷首道:「道德居士乃天下難得大能之人,我輩即使天縱英才,也比不得道德居士十之一二,北陵受教了。」

含川擺擺手,道:「居士過謙了。」轉而手指東牆上的大字,問道:「我方才見居士進來就盯著那副字畫,可是有何見解?」

慕北陵轉頭視字,說道:「見解不敢,隻是覺得此字大氣怡然,有龍飛鳳舞之象,想來隻有心係天下之人方能有此大作,故而感嘆。」

含川默默點頭,又道:「先輩道德居士提倡仁道天下,通達萬物,是以仁心鑄人心,二者相輔相成,方可立萬世之基業,修千秋之功偉。」

慕北陵道:「仁心,書之易,卻不知做起來難比登天。」輕嘆口氣,又道:「東州百年戰亂,諸國林立,殺伐,屠戮,日日上演,國之大王莫不知仁道二字,卻鮮有從者,皆以戰馬開疆擴土為目的,致黎民水火。要談仁心,何其難也。」

含川道:「居士所言有實有虛,須知能讓天下歸心者,非仁義之人不為,非仁者,縱享盡這江山大川,亦不可久矣,王道之巔,是為皇道,縱觀大世,建朝國以稱王,卻鮮有人知隻有破國者方能為皇。」

聽此言,慕北陵握著茶杯的手微有一抖,低頭沉思不語,含川見狀,也不再出聲,執起茶壺悄悄走出門去,房中隻留蹙眉深思的慕北陵,和讀書讀得倦意重重的第五籽兒。

萬物寂籟,此時的禪房恍若空幽靜穀,遊於九霄之外。

也不知過了多久,慕北陵豁然起身,手中茶杯掉地渾然不覺,「哐啷」一聲,瓷屑四濺,第五籽兒本已淺淺入眠,被這一聲響嚇得差點從木床上跳起來,轉眼見是慕北陵時,這才撅起小嘴嘟囔兩句,放下書,乾脆倒頭大睡。

慕北陵晃身閃至東麵牆前,視線緊盯「道德」二字,其字書為道德,筆鋒卻尤為犀利,橫撇勾捺間縱橫捭闔,殺伐之意盡顯。看得入神,他心中突然空明,繼而會意:「道德,道德,破而後立,苦盡甘來,輔以仁道治世,這才是大道大德啊。」

他仰頭笑起,心中說不出的舒爽豪氣,再觀此字,似有縱觀天下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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