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 府中清歌,人生難得幾回閒(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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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得好久,月光傾灑,獨攏小苑,曲罷,歌畢,慕北陵拍手叫好。

房門輕啟,杜瑩著一襲輕紗立於門側,淺淺欠身,施禮道:「小女子不知大人駕臨,有失遠迎,還望贖罪。」傾城之顏,肌膚凝白勝雪,月芒似薄紗披身,慕北陵看得癡醉,拱手道:「打擾姑娘清歌,還是在下的不是。」

杜瑩莞爾,起身讓開,撩手道:「大人可願進屋一敘?」

慕北陵捏捏鼻尖,領姑蘇坤走進屋內。

廂房中餘香裊裊,屋中放一古箏,箏旁焚香,淡淡煙香混合女子體香,令人沉醉。杜瑩獨去斟茶,慕北陵與姑蘇坤落座桌旁,掃視房中,書畫文玩,青花瓷器,一樣不缺,旖旎而不失文氣。

慕北陵道:「看來令尹大人對杜瑩姑娘用心有加,這裡麵隨便一樣東西都價值連城啊。」拿起桌上茶壺把玩,壺把鎏金,勾勒龍鳳雙紋,壺口嵌玉,碧玉溫潤細膩,一看便是上好物件。

杜瑩端茶過來,奉上茶水,掩麵輕笑道:「大人說的哪裡話,和大人比起來,小女子這裡皆是些不入眼的東西,何敢勞大人這般抬愛。」

慕北陵哼笑,說道:「我不過山村莽夫,所用之物亦粗鄙不堪,姑娘不用謙虛,好東西便是好東西,受的贊美。」

杜瑩欠身坐下,舉杯敬二人,慕北陵淺嘗輒止,杜瑩道:「令尹大人再好,還不是被大人抓起來,這些東西何嘗不是看在二公子的麵子上,陳令尹才願。」

提及成叔,慕北陵來了興趣,問道:「那日百花樓中,我隻知道二公子名為成叔,看似夏涼大家子弟,後來細想,不吝重金辦四方辯才大會之人,又豈會是尋常之輩,觀二公子風采,也絕非等閒之人,今日聽姑娘之言,這徐鄴令尹也對二公子敬重有加啊,不知二公子實為何人?姑娘可否告知?」再嘗口茶,清香撲鼻,竟不必馬廄中猴魁差。

杜瑩欠首,微做沉吟,開口說道:「二公子便如大人一般,人中龍鳳,在這夏涼也是有些背景,不過與慕大人相比嘛……」言於此,戛然而止,玉手握杯,眼中竟現片刻迷離。

慕北陵劍眉挑道:「哦?與我想必如何?」

杜瑩甄首輕搖,道:「比不得,一為天一為地。」

慕北陵暗咂其言,心想:「誰為天,誰為地,若我為天,成叔便為地,但看其行,絕不比我差,如此就是他為天我為地,這樣的話,此人莫不是個危險之人。」不由問道:「姑娘所指,誰為天,誰為地?」

杜瑩失笑,說道:「此比有失妥當,是小女子失言,還望大人莫往心裡去。」

慕北陵淺笑,知此等女子性格,她若不願說,你便如何問也問不出結果,想到文介此人,旋即問道:「文介先生現在何處?聽姑娘說二公子特讓姑娘好生照顧文介先生,想必他也是大才之人,可否為在下引薦一番。」

杜瑩平靜道:「天色已晚,想來文介先生已經休息,大人何不等明日再與先生談之一二?」

慕北陵想想也是,此刻入夜已深,那文介年齡頗大,恐已入睡,便不再提及,又問杜瑩道:「文介先生即是二公子坐上賓客,想來身份非淺,姑娘可否告知一二。」

杜瑩笑道:「小女子一介歌女,二公子雄才之人,又豈會事事具以告知,大人莫不是高看小女子了。」

慕北陵擺手道:「杜瑩姑娘不似尋常女子,大才若焉,若姑娘生於西夜,你我說不定也是知己。」話止於此,想起那日扶蘇令尹府的歌女,歌聲不必杜瑩差,便道:「我知一女,生於憂,愁於憂,雖不如姑娘博學才識,但也稱得上人中鳳雛,若有機會,你二人倒是可以一敘。」

杜瑩笑道:「真有此人,小女子心願結識。」

慕北陵點頭笑起,側臉看那古箏,古香古色,頗有幾分滄桑感,時下又不知在說些什麼,便道:「月色宜人,杜瑩姑娘可願再談一曲,我等靜耳聆聽。」

杜瑩起身,施禮欠道:「大人所願,小女子不勝榮幸。」語罷坐於古箏前,玉指緩落弦上,嬌容色好,眼波瑩瑩流轉,媚意盡顯。

慕北陵閉眼聆聽,微聞唱曰:「轉燭飄蓬一夢歸,欲尋陳跡悵人非,天教心願與身違。待月池台空逝水,蔭花樓閣謾斜暉,登臨不惜更沾衣。」

琴聲悠揚,歌聲淒淒,惹人垂簾。曲復二遍,慕北陵悉心聆聽,曲罷鼓掌,贊道:「好詞,好個蔭花樓閣謾斜暉,登臨不惜更沾衣。此詞也是而攻隻所作?」

杜瑩搖頭婉笑,道:「非也,夕陳唐後主縱意詩畫,墮落朝綱,使得諸侯四起,果汁覆湮。此詞不過是小女子借這位陳唐後主有感而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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