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 春色宜人,王陵地前遇暗襲(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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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放亮時,沿岸賞景,春風習習,柳枝依依,聽艮水於側轟鳴,觀飛鳥從頭掠起,好不舒心欣悅。

慕北陵牽馬慢步,踏在碎石路上,心情大好,數日悶苦後難得清閒,縱然前方陰雨迷蒙,活在當下便好。

鄭遜跟在其後,卻如何也高興不起來,口中不時嘟囔幾句,聲音卻是被水聲淹沒。

慕北陵回頭見他神色不定,開口問道:「鄭統領為何這副表情,如此迷人景致,難不成還提不起統領興致?」

鄭遜長嘆口氣,說道:「屬下粗人,沒有慕郎將那便閒情逸致,隻是想到暗中腥風血雨,慕郎將此時還能縱意春色,不免為郎將擔心。」

慕北陵仰頭笑道:「曾經有位先生對我說故一句話,今日我轉贈鄭統領。」

鄭遜頷首聆聽。

慕北陵道:「先生曾說,他橫由他橫,我自巋然不動。以不變應萬變,方是於這亂世之處世之道。」

鄭遜咂扌莫此言,半晌方道:「屬下受教了。」

慕北陵拉他並肩而行,又問:「統領可知當日我何以以千人應戰漠北萬人,還能勝之?」鄭遜搖頭。他道:「扶蘇關雖固,但奈何漠北有數台工程重械,敵我軍禮懸殊,靠的便是冷眼觀他,待其內亂起時乘勝追擊,如此得破。倘若身為為將者從一開始便被懸殊實力困擾,縱使想破腦袋也是尋不到破敵之法。」

鄭遜沉吟。

慕北陵遂而閉口。有的東西隻能自己領悟,旁人說多了反而會擾亂視聽。

行至數裡,前方赫然見一巨型門闕,高曰十丈,兩側有山,依山而立,其後便是一條狹長山徑通往內裡。慕北陵抬眼視之,隻見其上書「西夜王陵」四個黑體大字,輔以龍鳳金紋裝飾,門柱亦雕有盤龍圖案。暗驚此手筆之大,回想來前顧蘇陽曾說徽城乃西夜歷代大王安靈之地,想想應是這裡無疑。

鄭遜一路都在回味他的話,此時見其駐足,抬頭瞥見門闕時,麵色大變,趕忙拉他後退幾步,附耳悄道:「郎將,此處不宜再進,以免惹來殺生之禍,還是早走微妙。」

慕北陵點頭,也知此地即為王陵,歷代先王的陵墓豈容有人打擾,旋即掉轉馬頭,依原路返回。

出行不過半裡,忽聞林中傳來「窸窣」雜聲,轉頭視之,猛見黑影閃過,慕北陵大驚,心道:「於此地竟然有人埋伏,意不在王陵的話,那便是沖自己而來。」他不做怠慢,高喝一聲:「鄭遜快走。」馬鞭重重落下,戰馬受驚,抬梯嘶吼,四蹄跳動,狂奔出去。

卻是還未跑出十丈,耳旁再傳金屬拉線之聲,慕北陵凝目看腳下,陽光反射中,隱見一條細線橫於馬前,大驚下雙腳猛踏馬鐙,飛身離馬,此刻恰好鄭遜拍馬趕到,不知他為何突然棄馬,正待駭然時,慕北陵已快速出手抓住其衣襟,用力將其扯下馬背。

旋即隻聽二馬嘶吼,前沖數步後翻滾在地,兩條馬腿齊根而斷,到底哀鳴。

鄭遜於此方才反應,大駭道:「伴馬繩?」

慕北陵半蹲甚至,單手撐地,凝目四望,心中叫苦不迭:「這些賊人手段歹毒之極,即使沙場征戰,兩軍亦隻絆倒戰馬,這些人倒好,直接斬斷馬腿,當真殘忍。」思罷朝鄭遜低呼:「小心點。」

話剛落地,隻見左側林中右側草中十數黑影躍然跳出,黑衣黑袍黑布蒙麵,看不清麵容,每人手持七尺大刀,身影矯健,一看便是殺人越貨的好手。

慕北陵暗凜,心想:「這些到底是什麼人?不似攔路搶劫之輩,否則斷然不敢王陵前動手。那便是有人刻意要殺我。」

鄭遜大喊:「郎將快走。」唰的一聲抽出佩刀,與先過來一黑衣蒙麵人戰做一團,二人周身同時綻放白芒,竟同是修武者。鄭遜便戰邊退,口中高喊:「來者何人?不知老子是徽城統領嗎?」

黑衣人不言,隻刀刀相逼。

這邊,幾人刀鋒隨至,慕北陵大駭,就地連滾幾下,躲過數刀,掙紮起身時,耳旁猛然傳來破空聲,他側身讓開,雙手舉頭夾向刀刃,剛觸及那冰冷,月匈前頓感大力襲來,接著一股火辣辣的痛感襲身,倒飛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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