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一章 元神宿體 渺如雲煙(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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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曜洞內,熙黠衣袍散亂地立在幽冰麵前,深紫色的眸子裡盡是怒色。

「不要在我這裡擺出一副主子的嘴臉,我的人也輪不到你來管教!給我滾!」熙黠沖著幽冰吼道。

幽冰捂著被熙黠一掌摑的有些紅腫的左臉委屈地大聲說道:「熙黠!你別後悔!」說著便揮著淚沖了出去。

本是因為察覺到乾坤鼎異動,她特地來向熙黠報信,沒想到他竟是這般過分地對待!幽冰心裡盡是委屈,甩了一句狠話便跑出了黑曜洞。本是巴望著熙黠會留她的,或者會派個人來追她回去的,然而跑出了老遠,竟是不見半個人影。

幽冰不禁有些後悔,要知道魔尊一直在派人四處追查冰魄魔晶的下落,她這般貿然跑了出來,若是遇上那些追蹤她的人該如何是好?

熙黠雖是冷漠無情,但無論如何也會看在舊日情分之上護她周全。如今這般貿然地出了邪魔地界,等於脫離了熙黠的庇護,實在不是什麼明智之舉。

但既是已經跑出來了,又怎能恬著臉又掉頭回去?而且這些日子她也看透,熙黠心裡滿滿的都是玄夢昔,根本沒有她的位置。即便她自己甘做玄夢昔的替身卑微地守在他的身邊,然熙黠卻並不是情願。

可笑吧,她自己也是覺得可笑。

等了五萬年,盼了五萬年,她所期盼的一切到頭來都是空,自己竟還落成了一個笑話。

在邪魔和無妄山交接處,幽冰躊躇了很久。心裡很亂,整顆心很冷,不知道自己究竟應該何去何從。

曾經以為熙黠的身邊是她的歸處,然而落得如今這番境地,她的情已是無處可歸,她的心也不知道究竟應該歸到何處。

抬頭望著無妄山巔,那個她曾經守望了五萬多年的囚籠,竟是她唯一能去的地方。

那她如今又有什麼可躲可逃的?又何必懼怕什麼魔尊的人?她最後要去的地方,不過就是那個囚籠而已。

嗬,可笑,真是可笑。

一邊流著淚一邊苦笑著,滴滴淚珠化作冰串子散落了一地,落在那些被炙熱的艷陽烤得焦乾的荒草之上,像那仙界夏日清晨凝集的露水,瑩瑩地閃著點點的光。

她記得那是熙黠送她到仙界隱居的那個早晨,晨露沾滿了路邊青翠的草尖,如同淚珠一樣閃著瑩瑩的亮光。但那日清晨她是帶著笑的,她以為那是她的歸處。可當她發現熙黠自那日之後再也不曾出現,她才曉得隻有他在的地方,她的心方能安放。否則便與那無妄山巔九幽秘境的囚籠無異。

是啊,沒有他的地方,於她而言處處皆是囚籠。何不從哪裡來,回哪裡去?

無妄山通往九幽秘境的一路上,珍珠一般的淚兒如同一條冰藍的珠鏈墜在幽冰的身後,一直延伸到九幽秘境的深處。而那在紅日之下微波粼粼的九幽潭,在幽冰靠近的瞬間變得風平浪靜,慢慢地凝成了一塊巨大的寒冰。

幽冰沿著凍結的水麵走到九幽潭的中心,仰望著暗天之上的那一輪與她格格不入的紅日,心底期望著那熾烈的驕陽能烤乾她眼中的淚,烤化她心底的冰。

然而她明明感受到了陽光的溫度,身體卻依舊冰冷,她的每一口呼吸已經冷得能將身邊的風都凍結住。心已經結了冰,又豈是陽光能化開的?

艷陽之下,幽冰的身旁落下了簌簌的大雪,周圍變得白茫茫的一片。而她立在冰麵之上,猶如一尊絕美的雕像,閉緊冰藍色的雙眸,不掙紮,靜默著任由冰雪將她覆蓋。

「你終是回來了。」

一個熟悉的聲音響在耳邊,是那個當年將她從無妄山底帶到這世上卻又將她困在這山巔上的人,是這個魔界的無上至尊:玄魘。

「尊主,我想回到無妄山底,做一個安安靜靜的小晶石,無知無妄無牽無掛。可以麼?」幽冰依舊閉著雙眸,淡淡地說著。

「如果可以選擇,熙黠身邊和無妄山底你選哪個?」玄魘站在白皚皚的雪地中,望著冰麵中央的幽冰問道。

幽冰搖頭輕嘆:「回不去了,即便我願意回去,他也不願意我留下。何必欺騙自己呢?」

玄魘翻手間,掌心之中出現了一個紫色的光球。低頭婆娑著那光球,玄魘頭一回麵上出現了溫柔的神色。也許正是因為幽冰緊閉著雙目,故而玄魘方才放下戒備,將心底的那一份真情流露出來。

「如果,你帶著玄夢昔的元神和魂魄回去呢?」玄魘眼中流露出藹藹的慈光,這是一個父親溺愛地望著女兒神情,但五萬多年來,他都是將它深深藏在心底,從不輕易讓它顯露出來。

聽到玄魘這麼說,幽冰猛然地睜開眼睛,不可置信地望著玄魘,目光立刻被他手心的紫色光球牽住了。

「玄夢昔怎麼了?」幽冰心底一沉,問向玄魘。

「她的身體已經毀了,隻剩這點無處安放的元神和魂魄。」玄魘的聲音有些哀傷,並不像平日那般威嚴和冰冷。

玄魘說著,望向幽冰那雙冰藍色的眸子問道:「你可願意讓她宿在你的身體裡?從此之後,你便是她,她便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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