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常(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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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成年的女孩愛喝清咖啡,確實少見。不過考慮到這可能是受自己影響,良夜無權置喙。從故人方麵來說,宮野誌保是他目前所見最體貼的一位,不用他絞盡腦汁追憶或盤問,自發地聊起過去。

她記事起就認識他,隻知道arita這一個代號。十六歲、他拿到代號兩年後就在組織內人間蒸發,宮野誌保也追問過當時還是他平級的赤朽葉昭,沒得到結果,據說他是出了一趟公差,組織內相應的檔案資料也盡數銷毀,除了giet手裡作為實驗體的那份。

「如果不是姐姐說像你,我也猜不到你就是casabnca。」宮野誌保說。

良夜眼前忽而閃過少女的影子,他記起她的姓名,卻無法拚湊起她的容顏。宮野明美現在對他而言隻是一個模糊而溫柔的影子。

他摩挲著已經冷卻的咖啡杯壁,已經猜到為什麼自己沒有發現對方。不管宮野明美是目睹他在二號基地的表現還是有所聽聞,都會對「casabnca將外圍人員的生命視如草芥」這件事一清二楚,她沒有任何理由靠近一個半失憶的殺人狂魔,哪怕他們曾經做過最親密的玩伴。

兩個代號的主意真不錯。名字總是對應著身份,輕易就可以把一個人和他的過去割裂開來,如同鋒利餐刀切開一塊室溫下融化的黃油。

那時候他還沒拿到代號,降臨人世十餘載,連生日都不太清楚。三個女孩在檔案上找到對應日期,在他踩雪回來時教會他禮物的概念。

他僅剩的情商告訴他應該回禮,但武器和屍體都不會令他的朋友們愉快。於是扌莫了扌莫衣兜,好在還有任務對象的錢包。他心安理得地掏出死者的遺財,對全然不知情的女孩問,願不願意讓他請客喝咖啡。

原來他從小到大送禮物都走的是寒酸的風格嗎?

他傾聽她訴說的一切,還不能把一些信息全盤接收。她坦誠地回望過來,眼底一片久別重逢的溫和善意。他們原本相差六歲,現在她已經成年,而他的相貌兩年來不曾改變。

也許有一天,他能看見她變成陌生的另一個模樣、更加成熟可靠。

但不會錯認熟悉而溫暖的靈魂。

宮野誌保或許已經憑借她的敏銳和聰慧窺見了真相,但從未多問。

她與他分享嶄新的人生。

「姐姐交往了一個男朋友,他現在已經在組織內取得了一定的地位,代號是rye。」

良夜點頭:「嗯、我也會注意保護她的。」

茶發少女麵帶無奈地笑著,放下咖啡杯:「有時候不必這樣猜我的想法,ryo。」

「不過我確實有點擔心…覺得將要發生不好的事情,這或許就是女性的第六感吧。」

「那麼、姐姐就拜托給你了。」

「我說的這些,對你現在的處境有用嗎?」她問。「我不知道這六年來發生了什麼事,但我相信你。你不必正麵回答我,假如我有幫到你的話,就對我道謝吧。」

於是良夜也回以微笑,「謝謝你,誌保。」

他將一切秘密佐著保護欲一同吞入腹中,終於徹底咽下那杯哽在喉頭、冷卻多時的苦咖啡。

當他重歸崗位時,受到了年輕同僚的熱烈歡迎。

「綾也君!我真以為你要永遠都不回來了!」香椎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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