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訊·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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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夜揮手示意那兩個成員離開後,食指抵住嘴唇,示意身邊的bourbon不要出聲。直到椅子上的人滿臉恍惚地抬起頭,他的雙眼空洞,麵露無盡茫然。

「你是誰?」他問。

「杉村…杉村悠鬥…」

很難受,月匈腔和腹部都有一種沉重的壓迫感。但這是他的工作,他必須要拿到那份臥底名單。

「你不是他。」他冷冷地否定,又重復問。「你是誰?」

「……」這次沒有給出答案。

「比我迷失得快。」他輕不可聞地道,杉村悠鬥是不可能聽得見的。

接著,他從杉村悠鬥的檔案下抽出了專為這次洗腦準備的檔案,「你是黑穀雄已,男,27歲…」完美的一生,有理有據、有跡可循,打娘胎裡起就為成為一個組織成員做準備了——他的歸宿也隻能是這樣。

這就是黑穀雄已完美的一生。

「你是誰?」

「黑穀雄已。」對方的眼底已經漸漸泛起光亮,臉上是令bourbon也會感到詫異的無比堅定。

「現在,把那份臥底名單交出來吧。」良夜微笑道。「一切都是為了組織,黑穀君。」

「臥底名單…是u盤,」黑穀雄已說。「在我現住所臥室左數第三幅畫框後…」

「現住所的地址是…」

被折騰了好一番的黑穀雄已被暫時安排在二號基地觀察,以防後患,良夜給raschino批了張單子,讓他向實驗室申請炸彈項圈先給黑穀用上,這件事自然避開了那兩瓶whiskey。

「等bourbon和scotch整理完出來告訴他們,u盤就你們去取吧,直接交給gin,別耍小手段。」良夜叮囑道。「我離開一下。」

洗手間。

熟悉的乾嘔。

他往臉上拍了好一會兒冷水,控製在不會令人發覺憔悴的微妙界限間。

不是很想看鏡子,怕忍不住給自己一拳。

慢慢就會適應的。

良夜大約有那種感覺,他本不該是心慈手軟之輩,他明明從最開始就比這世上任何一個人都冷漠無情,他剝奪別人生命的本事甚至勝過吃飯喝水。

他低頭看著自己被冷水泡得泛白、微皺的指腹,正在無法自抑地顫抖。

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變成哪樣?

他深深吸入一口氣,艱難地挺直脊背。他需要背負的重量再度有所增加,一個人的靈魂是否死去,是不為肉體所決斷的。

杉村悠鬥就是在他手中「死去」,這一點無從否認。

鏡中倒映出的青年過於脆弱,極易被打碎,用料再好也是瓷娃娃,不堪一折的脆弱植物是無法抵抗任何風雨的。

這是望月良夜。

他閉了閉眼。

就在來的路上他做了一個夢,看見自己的軀殼躺在卡薩布蘭卡的潔白花叢中,他撲將過去,撕開自己的假麵,要看真正的靈魂。

他扯下川江綾也的口罩、是冷性狠辣的casabnca;剝下casabnca的外套,是不擇手段的arita;當他好不容易抽絲剝繭得到真相——

——躺在那裡的是望月良夜。

是永遠都沒辦法成為警官的22歲的望月良夜。

永遠無法迎來七日盛放時節、未曾凋零也來不及綻放的六重櫻花。

他再也沒有辦法觸碰對方,僅僅一點接觸,那熾烈的溫度就足以令自己化為飛灰——那或許便是真正的靈魂了。

但他可以是川江綾也、可以是casabnca、也可以是arita。

偏偏是望月良夜,他永遠、再也不能成為望月良夜了。

他靜靜凝視著鏡中的自己,望月良夜的氣息漸漸褪去——或者說被小心地隱藏起來,被casabnca的冷漠所包裹——但是還不夠。他抬起左手用食指和中指撐起兩邊嘴角,慢慢適應這個虛偽而陌生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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