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常(1 / 2)
夏天的尾巴徹底溜走時,米花町下了一場大雨。
良夜把額頭貼在玻璃上降溫,赤朽葉臨走時給他注射了一管新的藥劑,他現在有些發熱,頭腦也不太清醒。
「這是a9安全屋的鑰匙,每周日的晚上你要回來述職。」
她既不多問,也不回答什麼,真相要靠他自己去找尋。她回來這一趟仿佛隻是為了找他攤牌,說你是跟我一樣的神經病。
把這個世界看成大型全息遊戲,四舍五入,不是腦子不太正常是什麼。五十步笑百步。
所謂的「前世」到底算什麼呢?
他默默注視著千萬雨絲下盛放的千萬朵傘花——高度是15層,跳下去會死。摩天大樓的對麵,是這次的暗殺對象。
scotch扣下扳機。
「走吧。」他和衣而起,行色匆匆,還好記得要摁下起爆器毀屍滅跡。
黑發狙擊手把狙擊槍收進樂器包背好,和臨時搭檔一同登上電梯。
他的目光不自覺地往身邊瞟,隻見靠在電梯角落裡縮著,沒骨頭似的,臉色蒼白,下巴頦越發尖了,極畏寒一樣,正把臉往衣領裡埋。
額頭覆上溫熱觸感,下一秒轉為燙。良夜偏頭躲開,惡聲惡氣:「你做什麼?」
scotch問:「你感冒發燒了?」
他不回答,從外套口袋裡掏出一支錄音筆,不顧對方越發難看的臉色,摁下開關,目光掃過腕表,用忠實且平直的口口勿記錄了時間和身體反應,又關掉它丟回兜裡。
「走吧。」
「你接受實驗了?」scotch的聲音還留在原地。
「你知道得真不少。」良夜懶洋洋地回答。「不會也想要這種待遇吧?」
他隻是懶得給赤朽葉搞述職材料,讓她自己聽去吧。
他沒管scotch,自己鑽入了車子的副駕駛,找了個舒服的姿勢窩著休憩。隻是左等右等,沒等來駕駛座打開車門的聲音,不滿地嘟囔:「真是磨蹭…」
被抱怨的人和他心有靈犀,應聲而入。臉頰是冰涼的觸感,他睜開眼睛,是瓶身還蒙著霧的冰水。
「這會讓你好一些嗎?」scotch鬆手,把冰水丟進他手裡。
「……多管閒事。」
「嗯、回去了。」scotch目不斜視,發動車子。
良夜掏出手機敲字:
[to rusty nail:]
[實驗結果已記錄。需要我提交給giet嗎?]
他頓了頓,又補充道。
[我能知道這是什麼藥物嗎?]
[frocasabnca]
赤朽葉回復得很快:
[to 小烏鴉:]
[對。發給giet。]
[告訴他上次專供審訊的烈性毒藥有突破性數據進展了。]
[fro昭]
良夜眉毛蹙成一團,按著腹部試圖通過動作壓抑那燎原般的強烈灼燒感,咬牙切齒地敲下:
[to 尊敬的變態:]
[多謝抬愛。]
[frocasabnca]
他一口氣兒灌了半瓶冰水下去才覺得稍微得到了緩解。scotch的目光通過後視鏡頻頻落在他身上。
「在k7把我放下就行。」
scotch從善如流。
他腳步虛浮地靠在門上,半晌才對準鑰匙孔,扭到正確的方向。
撲麵而來的是一個熊抱。
gin fizz一臉喜氣洋洋,似乎對他還能直立行走感到十分驚訝。他笑起來,露出虎牙:「casabnca、歡迎回家!」
「今天晚上screriver要做豬平燒哦!」
從廚房飄來熟悉的香氣,肉類正在鍋中滋滋作響。
「嗯、我知道了。」
少年的熱情來得快去得也快,他掛個外套的功夫,gin fizz去纏著他弟弟打電動了。他的熱情仿佛就這幾樣:電動遊戲、沖野洋子主演的電視劇、還有殺人…
…恕他想不到gin fizz作為栗花落響拉大提琴到底是個什麼樣兒。
他總是忍不住把他背後的樂器包和電吉他聯想到一起。
狙擊手們背後的樂器包總有一個充當幌子的樂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