堤喀繆斯(1 / 2)
最後一局。
金發的荷官手中的撲克牌紛飛,他的動作很流利,不玩多餘的花樣,這正是所有人都需要的。
良夜在心中稍微計算了一下,如果雙方沒有都申請咖啡時間和暫停時間的話…藥劑的效果應該足夠撐到他完成賭局。
隻要不拖得太久…
他是絕對不可能輸掉的。
他看著終於挺直脊背坐起,抿唇認真思考手牌的南裡晴琉,在心中默默道:
真是抱歉,「純白之門」我就收下了。
…
底牌是草花q和黑桃a。南裡晴琉計算了一下同花的概率,在接下來這5張牌裡得到3張他想要的牌,似乎並不太現實。
「過牌。」
「過牌。」良夜跟著道。
金發荷官迅速飛出三張翻牌:紅心9,方塊k和草花k。
他擊中了對子,假如荷官下一張牌發出一張q,那麼就是「two啤」(兩對)中最大的對子:kkqqa。
「你的手裡是aq嗎?」arita忽然發問。
「心理戰對我也沒用。」南裡晴琉緩緩搖了搖頭。「發牌吧。」
在開局之前已經決定全下,雙方都無法用彼此的跟注和加注等行為來推測對方的手牌。
賭徒小姐毫無疑問是個實打實的瘋子。
但他為什麼會跟著把「純白之門」就這樣輕易地壓上賭桌?
接下來的兩張牌中有一張q或a,那麼他就將擊中口袋對子中點數最大的牌型,將勝利收入囊中。按理來說,接下來的45張牌中還有2張k,2張q和3張a,那麼他獲勝的概率就是015%;如果arita的手牌中有一張k、q或a,他獲勝的概率就是013%;隻有在對方的手牌擊中了k、q、a的其中兩張,他的獲勝率才會低至011%。
南裡晴琉輕笑一聲,帶有自嘲意味。
如果無法在牌桌上有成為勇者的氣勢,那麼就隻能接受葬身巨鯊魚腹的命運。
這點他不是應當很清楚的嗎?
或許他也醉了吧。
由公共牌可以看出,arita和他一樣絕無可能結成同花順、同花和順子,除非她的手中是紅心k與黑桃k。
不過,賭桌上最不缺少的。
就是奇跡發生的概率。
第三輪的轉牌是黑桃q。
他緩緩呼出一口氣——kkqqa,必定在他的手裡。即便arita手裡的同樣是q與a,最壞的結果也不過是平分彩池。
翻覆間即可造成命運反轉的河牌——
——是一張毫無用處,在德撲中花色點數都是最小的方塊2。
南裡晴琉緩緩翻開自己的手牌:「你說的沒錯,我的手牌確實是aq。」
arita微微眯起眼睛——那雙漂亮的眼睛,馬上就要換一個主人了。
她的手也很漂亮,十指纖細修長,指甲被剪得圓潤整齊,還有完整的月白,白皙手背上是微微凸起的掌骨和淡青色的血管——是光看著就會讓人覺得賞心悅目的一雙手。
她用指尖勾起前端的邊角,讓他看得很分明:
一張紅心k和一張草花——
——紅心a。
「full house(滿堂紅)。」她將那張紅心a舉到臉邊,朱唇輕啟,眼裡是毫不掩飾的嘲諷和狡黠。
耳邊是警鍾長鳴。
他絕無可能看錯。
她換牌了!
「多謝了,我的繆斯先生。」良夜將手提箱往金發荷官的方向一丟。「這是您的辛苦費。」
後者臉上現出猶疑,剛要開口…
牌桌的對麵,溫熱的、猩紅的液體濺落在籌碼之上。
南裡晴琉抬手捂著下半張臉,鮮血順著他的指縫滑落,染紅了袖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