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1 / 2)
那青色火苗在白杏的頭頂盤旋幾圈,宛如一團火焰精靈玩鬧夠了這才緩緩落在了她的肩上,親昵的貼了貼。
雖然是白天,刺目的陽光也難掩它奪目的光華。
「什麼鬼東西?」天海嚇了一大跳,黑金翅一扇就要做出攻擊的樣子來。
幸好槿桉手快及時攔住了他。
「應該是妹妹認識的吧?」他笑著問。
再者,就算不認識,那東西在白杏肩上,天海這要是翅膀一扇不是連她也一塊打著了?
還是不夠穩妥,得虧自己拋開一切跟來了。
槿桉往白杏肩上一掃,不知是不是錯覺,總覺得那青火一樣的東西出現的時機也太巧了,若是晚出現那麼一會兒的話……
白杏倒是在看到青色火苗時眸光一閃,滿臉喜色。
見天海要攻擊趕緊伸手往肩上一護,對兩個人說:「別怕,這是我的小火侍。」
天海:……誰怕了。
「你有火侍了?」不過很快他就轉移了注意力。
他在那一小團青火上認真掃了兩眼,嫌棄道:「這麼弱小?你是不是被它騙了?」
「你們隔壁不就有一支螢火蟲族?那裡沒人願意當你的火侍嗎?」他問。
「它很厲害的。」白杏連忙把芊芊的遭遇講給他們聽。
叮囑道:「你們可別小看它,也別招惹它。」
青色火苗似乎聽懂了,騰的吐出兩道火舌得意的晃了晃,看起來確實比小小一團火苗「強大」了一些。
「怎麼沒翅膀?」天海又發現了異樣,「契約還沒正式完成?那是不是還能解除?」
他不確定的看向槿桉。
槿桉點點頭:「沒共享蛾翅之前,確實雙方都還有一次選擇的機會。」
「你們想做什麼?」白杏趕緊把肩上的小家夥抱進了懷裡緊緊護住,「不許搶我的小火侍。」
「誰搶這玩……」
「天海!」很明顯,白杏應當是很重視這團小東西,天海這一張口就不是好話,別又把人惹哭了。
槿桉想到小時候的經歷,一腳蹍在了他的腳背上。
天海吃痛,但還是說:「你把這個扔了,我給你找個更厲害的。」
白杏一副把你扔了的表情,更緊緊的護起了她的小火苗。
自己翻山越嶺、千辛萬苦才找到的可心的火,憑什麼他們一來就要做主給自己扔了!
可惡!
「嗨,你還不信我?槿桉!」
天海一把拉過槿桉:「他現在可是十萬大山的弟子,認識許多擅火的強者,隨便拉來一個給你當火侍,不比這玩意強?」
十萬大山是十大宗門之一,專收各類妖修,宗內分門別類各式各樣沒有上萬也是成千,是在十大宗門中排名比較靠前的大宗派。
很明顯,天海就是嫌棄青色火苗,再厲害也不過就是燒個螢火蟲的手指頭,還能強到哪裡去?!
「槿桉,你快說話啊。」
槿桉沖她微微一笑:「雖說天海說得有些誇張,但若是妹妹需要……」
「我不需要!」
白杏撇撇嘴:「你們玩吧,我先回去了。」
她突然就很生氣。
能與幼時的玩伴重逢她真的很開心,失蹤了一夜的小火侍也回來了,她這一顆七上八下的心終於算是落下了,她一臉興沖沖正準備把自己以後修煉路上最重要的小夥伴介紹給他們呢……
結果他們竟然懷疑自己的眼光,還看不起她的小火侍!
「它現在是小,可總有一天會強大起來的。」白杏嘴裡嘟嘟囔囔,氣呼呼的丟下他們便要走。
一邊走還一邊四處張望。
小火苗回來了,男人呢?
「你不是跟他一起出去的嗎?」她小聲納悶道。
青色火苗似乎察覺到她的不開心,此時也不敢鬧她,安靜的待在手心裡微微搖晃。
「你放心,在我心裡你是最強大最棒的!」白杏不知道是在安撫它,還是在安撫自己。
她想,自己這樣生氣或許是因為看著被嫌棄的小火苗而想到了這些年在族中受到的不公待遇吧。
沒有人會真的不在意,隻是她一直壓著忍著,現在借著小火苗終於發泄出來了。
「我也會變得強大、厲害,誰都不能看不起我們!」她信誓旦旦道。
並且決定,回去之後就和小火苗完成契約。
她頭一遭經歷這種事,也沒來得及細問長老,現在想來倒是忽略了。
契約火侍得分享自己的羽翅給對方,她還沒來得及進行這一步呢,隻有完成這一步,對方身上映出自己這樣一對翅膀,契約才算真正完成。
這樣說來,也是因為自己的疏忽才讓旁人誤會自己對這小家夥不重視,才會小瞧了它吧。
她該更氣自己才是。
白杏頓時又有些後悔沖天海和槿桉胡亂發脾氣了。
還沒問他們為什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裡,應該不會僅僅是為了勸她試煉吧?
這算多大點事?長老會因為這種事專程去麻煩她已經十多年沒來往過的親戚?
或者是虎蛾一族出了什麼事?
妖族極重血脈關係,但也看重堅強和獨立的品性。
所以至親血脈可以長達數年數十甚至數百年不見麵,但若是族人有事卻也不能置之不理。
還記得小時候在虎蛾一族生活過一段時間,她還是挺開心的,後來是為什麼而搬回來住的呢?
她好像記不清了,隻記得她從小父母雙亡,在舅舅家住了一陣時間,然後長老就來接她,說她爹的爹的爹,是他們族的……
然後她就被接回來了。
不過說來也奇怪,在舅舅家住的時候,她總會做噩夢整夜睡不好覺,醒來後又記不清做的是什麼夢,隻是精神倍受折磨,身體也越來越差。
被長老接回來後在那石屋雖然忽冷忽涼的,卻再沒發過夢,她都七年沒吃過東西了,依舊身體康健,活蹦亂跳的。
隻是這趟出門在那山裡……她好像又開始做夢了?
白杏撓撓頭,不知道該不該把這件事告訴長老。
正因為回來後能睡安穩覺了,她從來沒有懷疑過長老說的話,認定了自己身上真的有夜蛾族的血脈。
他們這族屬夜蛾的一支。
好餓啊,好想吃東西……
掌心火焰輕晃,打斷了越飄越遠的思緒。
她忙想若是舅舅他們出了什麼事,她怎麼也得出一份微薄之力。
白杏咬著唇角停下腳步,頓了頓猛的一個轉身想要回去找天海二人,結果剛轉過頭去便愣住了。
身後站著兩個人,可憐兮兮,委屈巴巴。
「妹,妹妹,氣,氣完了嗎?」天海一對長須耷拉著,苦哈哈的望著她。
槿桉也略有些不安,一副想說什麼又不敢說的模樣。
這兩個人……
她忍不住「噗嗤」一聲便笑了出來,笑得淚花都控製不住冒了出來。
天海拍著月匈膛長舒一口氣:「好了好了,這就是不氣了。」
「可嚇死我了。」
「對不起,是我亂發脾氣。」白杏此時更覺得不好意思了。
槿桉也終於如願以常的扌莫到了她的發頂,不過是輕按了一下立馬就收了手。
「女孩子,就該隨心所欲些。」
「就是,」天海大咧咧的往自己月匈口捶了兩下,「你隨便發脾氣,要是還氣不過來,照著這,狠狠揍兩拳來!」
「女孩子咱們就該寵著哄著,對吧?」他朝著槿桉一陣擠眉弄眼。
槿桉一陣無語看著他那蠢樣搖了搖頭。
白杏頓時感動得不行。
吸吸鼻子正要說什麼,耳邊突然傳來怦的一聲巨響。
「哎?怎麼回事?地動了?」
有族人也聽到響動齊齊沖了出來。
大家往響動處一看,竟是一顆參天大樹不知為何生生折斷了砸倒在地上。
「是不是被蛀了?」
「不能吧?前兩天我還看過那樹,挺健康的,我還準備把新家安在這樹上呢。」
「得虧你沒搬過來。」
「幸虧啊。」
大家圍著那斷樹議論紛紛,最終也隻得出個這樹怕真是哪裡被蛀了才倒的結論。
白杏眨眨眼,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剛才扭頭的瞬間好像看到了在她家住了七天的那個男人。
可是一眨眼,又沒了。
看其他人也不像是看到什麼人的樣子,她疑惑的收回了目光。
「走吧,先去我家歇一歇,等晚些時候長老安排了你們的住處,我再送你們過去。」她見這裡沒自己什麼事,便領著他們往自己家走。
有人聽到她的聲音往這邊一瞧,謔的一聲轉了注意力。
他們族還挺少見陌生人的。
「那是誰?」
白杏聽到有人問。
「那不是……那誰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