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1 / 2)
白杏作為一隻蛾子,天生有點怪。
在能力所及之內,對他人施恩、給予一些幫助和奉獻,她是樂意的,這可能和長老所說的什麼狗/屁奉獻精神有關。
但當不經意的時刻麻煩到了別人,或者是虧欠了旁人,她就會覺得心中難安,哪哪都不對勁。
這要是她壓著男人,替男人擋了石,她可能會笑著擺擺手,大方的索要一些靈石,這事也就過去了。
若是沒有靈石,委屈的哭一哭,對方能哄她安慰她兩句,也成。
但現在是男人替她擋了石,這恩情……
她感覺以她那破爛乾坤袋中的那點子靈石,根本還不清啊!
而且這男人這麼好看,一看就不好糊弄不好惹,萬一他索要太多,她給不起怎麼辦?
以身相抵,為奴為婢?
她倒沒什麼,可剛契約了命中火,連累了小家夥可怎麼是好。
她感覺到懷裡有一團小東西來回竄動,好像不止綠豆那麼大小了。
長大了?
這麼快?
隻疑惑了一刻,白杏便從乾坤袋中又取出了兩把靈石。
照她這用法,這袋靈石還真用不了多久。
靈石吸收完,她體力恢復了不少,試著抖了抖羽翅,一片被男人壓著,兩片被石頭壓著,還有一片受了傷,但能動。
無聲的震動帶起了點點粉塵,她刻意努力降低翅粉的毒性盡量不讓男人受到再次的傷害。
若是受傷又中毒,那他也太可憐了。
「做張網出來吧。」這樣她就可以用網把石塊們兜起來,她就能背著男人爬出來了。
一邊努力,她一邊騰出手來抹了把臉。
明明燃著可怖的黑火怎麼還能下起雨來呢?
這山可太詭異了,這次出去絕對不會再來。
她的臉和頭發早被浸濕,雨水雖不大但澆在身上,粘/膩膩的難受極了。
尤其是她和男人離得這樣近,行動間難免肌膚相貼,她不自在的扭了扭身子。
這可真是要命。
偏偏她受著煎熬,男人卻毫無知覺。
她腦子裡不由得又想起夢中一些事。
男人也如這般……除了會動會呼吸,就像個死人!
這關閉的也太死了吧。
她臉上又臊又氣,不由得想還是他其實是個死人,就是看著跟活人似的?
再或者……他是鬼?或什麼邪物?
「嘶——」白杏忍不住打了個冷戰,翅粉織成的網用力一拖還真把石塊拖舉起來,她趕緊連滾帶爬的往外鑽。
懷裡的小火苗被她護得好好的,為它護出唯一一塊乾潔的地方。
「結界罩怎麼就破了呢?」她有些懊惱。
白杏見小火苗沒事,先檢查了一下自己身上的傷,倒是不重,擦傷為主,腳踝處倒是被石頭砸得有些紅腫,怕是傷到了些骨頭。
以她現在的境界,隻能靠靈力來醫些外擦傷,若是真砸斷了骨頭,怕是治不了,得趕緊下山去找醫修。
她可不想以後成為瘸子。
那就太可憐了。
她把目光放在了更可憐的男人身上。
翅粉織成的網還托著各種石塊,隻要她伸手用力一拉應該就能把男人解救出來。
但她得先確認,他是人!
而且,她有些氣!
這個男人夢中……
白杏深吸一口氣,告訴自己是夢是夢,夢都是相反的。
這不是嗎?夢裡男人欺負她,現實中男人卻「保護」了她。
不要多想!
她勸著自己。
但,真的有人閉關閉成這樣嗎?反正她沒見過,他們族裡也沒蛾會這樣。
不過她見過的蛾子們都是煉氣三層以下,吃喝拉撒睡,比尋常人也就多了個會點小法術。
這個男人一看就很厲害的樣子,精瘦乾練的外表之下隱隱顯露出條理分明充滿力量的結實肌肉,她在豹族見過最勇猛的體修都沒有這種感覺。
脫衣有肉,穿衣顯露。
尤其是那窄月要……白杏突然萌生出一種想伸手扌莫一把的沖動。
「打住打住!」男人還受著傷呢。
白杏發現,自從開始夢到火後,她就很容易受迷惑。
等回族後得問問族長,這是怎麼回事,是不是那石精他們給自己下了什麼毒?
男人長發烏黑,被雨水浸濕緊貼在身上光照一映,隱約透出些青藍之色。
白杏揉了揉眼睛,看向男人肩背和後月要處。
這兩處應當是受了傷,從罩衣上滲出了斑斑血漬,與雨水混在一起,格外的瘮人,也特別的心疼。
「我這就救你出來。」這一心疼,她就把他是人是鬼的猜疑給拋了個乾淨。
管人家是什麼,人家舍命救了你好不好!
不管是主動的,還是被動的,被救就是被救。
她用更多的翅粉小心的往男人身下鑽,織起了一張足以拖起他的網,緩緩往外移動,盡量不讓他再受傷害。
就這樣把人救起來後,她也不再背著男人了,就讓這網拖著他跟著自己飛。
她清理開石塊,抬頭望天,上麵倒是隱約有一個天洞,但她怎麼覺得那洞外籠罩著什麼令人生畏的東西,仔細看去,竟覺得又像烏雲又像是一團濃濃的黑霧。
突然,那東西與雨水相撞,發出了嘭的一聲炸響。
「是黑色火焰!」老天爺,這能出去?
出不去出不去。
不過這黑火到底是怎麼回事?
明明那黑火在她看來也不熱,但她就是喜不起來,反倒想要遠遠的避開。
那黑火給她一種十分不祥的感覺,還是她的小青火討蛾喜歡。
就是太小。
她趕緊帶著男人拐進了一條甬道,先找個容身之處換身乾淨的衣物再說。
這山已不成樣了,到處都碎石,處處在塌陷,每走一步都得小心前方是否有洞,就怕一腳踩空會漏進去,被碎石埋住。
幸好白杏會飛,她翅粉織成的網也會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