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喜訊(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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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唐!」這是蘇老夫人進了驕陽院的第一句話。

秦如山和李小花早在蘇老夫人進院子前就走了。畢竟涉及蘇季二府家事,他們不宜留下。

一路上,內疚和懊惱已經把蘇陌素壓得透不過氣來。她看到季應承跪在房中的時候,這種壓抑的情緒達到了極致。顧不得蘇老夫人在場,也顧不得其他人怎麼想,她立刻走過去,用手去拚命拉季應承起來。

不管承表哥怎麼想,不管他是不是怨恨自己,蘇陌素都隻想讓他坐回床上。他傷的不僅是手,還有腳。這樣跪著,腳恐怕三個月都痊愈不了。

可是季應承一臉心如死水的模樣,蘇陌素不管怎麼用力,也拉他不起。

「竹韻你出去。」蘇老夫人似乎沒有看到蘇陌素和季應承的僵持一般,「王媽媽和劉媽媽你們去門口守著,不要讓任何人進來。素丫頭陪著我就好。」

待門關上後,蘇老夫人將蘇瑞蕊的信放到桌上:「應承,你告訴我,什麼是孝道?」

「善事父母者謂之孝,子愛利親謂之孝。」季應承有些木然地答道。母親在信中痛心疾首地寫道,自己此次會試無望,而曾姨娘所出的二弟定會參與會試。二弟中舉授職之日,就是她投繯自絕之時。

蘇老夫人望向季應承:「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你如此殘虐自己,可能稱得上孝?」

季應承聽了這話,一種無措的情緒湧了上來。他此時還尚未察覺,除了無措,他更有一種委屈。

他望著蘇老夫人,重重地磕了幾下頭:「應承不能完成母親心願,累得母親欲自絕於世。應承已不配為人子,不敢稱孝。」

蘇老夫人臉色微沉:「是。你確實不孝。但你不孝,不是因為你沒有完成母親心願。而是你陷你母親於不慈!」

「子不孝親是為孽,但親不慈子亦為嚚。你母親對賤妾庶子不戰而逃,對自己嫡子卻諸多要求。家宅之事,妄想靠你朝堂博位爭勝負,這是愚昧!更是不慈!」

「她那般荒唐要求,你不僅不疏導勸解,反而奉若圭臬,以至於她今日寫出這般荒謬之信!」蘇老夫人重重一拍桌子,言辭中頗為痛心疾首。

「舜與其父在《國語》中沒有讀過嗎?舜父若用短木訓之,舜便受之;舜父若用粗杖訓之,舜便遁也。並不是舜不孝,反而是因為他大孝。如今亦然,你明知你母親是盛怒之下神智不清,你若因此傷到了自己,不是陷她於不慈之地嗎?更何況,若你因今日事徹底廢掉雙腿,那你母親日後隻會更無所依靠。」

聽了蘇老夫人的話,季應承麵色微變。他扶著蘇陌素站起來,坐回榻上:「老祖宗所言極是,是應承想岔了。但母親素來言出必行,應承實在擔心她。」

蘇老夫人內心其實十分不喜蘇瑞蕊這個孫女。當年她四子蘇平源為救發妻王氏溺水而亡。蘇老夫人恨透了王氏。偏蘇瑞蕊長得最像王氏。雖然蘇瑞蕊肖王氏,但季應承卻反而肖其外祖父,因此蘇老夫人幾乎是將季應承養到了膝前。

如今,最不喜歡的孫女,差點害殘最喜歡的曾外孫,蘇老夫人心中十分不快。她擺擺手:「為母應自強。你母親那我自會派人過去。你若是想通了,就好好養傷。再不要平白無故讓你妹妹這般擔驚受怕。」

蘇老夫人的視線從蘇陌素身上掠過。

蘇陌素知曾祖母是護著自己才這樣說,可是她心中的難受並未減輕。歸根究底,這些都是自己的錯。若不是她自作多情地給姑母去信,姑母便不可能回信訓斥承表哥。若不是她進了失火的書閣,表哥就更不會腿和手一齊受傷,還傷得如此之重。

「今日之事,切勿再提。」蘇老夫人又看向蘇陌素:「素丫頭,今日起,你便同我回落幽院住。」

蘇老夫人離開後,竹韻便十分忐忑地走了進來。

蘇陌素見竹韻懷中捧滿吃食,便知他是有意哄季應承開心。她上前將吃食接過,一一擺在季應承麵前。

季應承被蘇老夫人一番訓導,心中絕望雖不再那般濃烈,但情緒卻不可能很快恢復過來。

他右手微微顫了顫,依舊不能利索地行動。

「怎麼沒有豆腐西施家的豆腐?」季應承顧及蘇陌素的情緒,便強迫自己打起精神,笑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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