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能了(1 / 2)
寂緋緋割腕了。
鮮血灑了一整床,將床上那些漂亮的衣裙染成了嫣紅色。
她還是沒有決絕赴死的心,在割腕之後的幾秒時間裡,疼痛感和恐懼感將她吞噬,她抓著自己滿是鮮血的手腕,跌跌撞撞地沖出房間,恐懼地尖聲喊道:「爸,媽媽救命啊!」
陶嘉芝匆匆忙忙跑上樓,嚇得魂飛魄散:「緋緋你做了什麼!天吶,好多血!」
寂緋緋臉色慘白,蜷縮著倒在地上,宛如一條蠕動的蚯蚓。
手腕上的血液奔湧而出,根本止不住
寂白聽見動靜走出房間,看到母親正抱著寂緋緋,哭得梨花帶雨:「緋緋啊,你怎麼這樣傻啊!你怎麼能做這樣的事情,你是在懲罰媽媽嗎。」
寂白見寂緋緋都快昏死過去了,陶嘉芝居然隻顧著抱著她哭,也是沒誰了。
她冷靜地扌莫出手機撥打了120,說明了住址以後,在醫生地指導下,找來乾淨的帕子捆住了寂緋緋的手腕,替她暫時性地止血。
陶嘉芝整個人都快被嚇傻了,坐在血泊裡,一個勁兒地抹眼淚,什麼忙也幫不上,卻還責怪寂白:「都是你!都是你害了你姐姐!不就是一個衣帽間嗎!你為什麼不能讓給你姐姐,我怎麼生出你這麼霸道占強的女兒啊!」
寂白替寂緋緋包紮好了手上的傷口,陶嘉芝突然從後麵推了她一下,害她險些摔跤。
「如果緋緋出了事,我要你償命!」
寂白被她這句無心的恐嚇,驚得連著後退了好幾步。
如果緋緋出了事,我要你償命
上一世,母親在寂白想方設法逃離醫院的時候,也曾這般威脅過她。
原來重生一次,很多事情看似有所改變,而實際上,本質是不會變的。
善良的人依舊善良,邪惡的人永不會改變,愛她的少年一如既往地愛她,而父母,也永遠隻是寂緋緋一個人的父母
她什麼都不是!
很快,救護車呼啦呼啦地趕到,醫生和護士將已經暈厥的寂緋緋抬上了擔架,母親一直陪在寂緋緋的身邊,隨她一起去了醫院。
家裡,隻剩了寂白孤獨落寞的身影,她抱著頭坐在樓梯上,狼狽不堪。
傭人周阿姨拿著抹布上樓,跪在地上擦拭已經凝固的血跡,搖著頭說:「白白,你不要太擔心了,姐姐一定沒事的」
「我不關心她有沒有事。」寂白抬起頭,漆黑的眸子裡隻剩了無盡的冰霜和冷漠:「即便她下一刻死去,都跟我沒有任何關係。」
周阿姨無可奈何地嘆息道:「說一句不該說的話,世界上怎麼會有這樣的父母呢。」
是啊,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這樣的父母,寂白也很
就在這時,寂白的手機響了,來電顯示是寂明誌。
出事的時候寂明誌不在家,但從陶嘉芝語無倫次的哭訴中,他大約知道了事情的前因後果,立刻打電話過來責問寂白。
寂白無言地忍耐了寂明誌語氣嚴厲的責難,而最後,寂明誌讓她立刻趕到醫院,隨時準備給寂緋緋輸血。
寂白無聲無息地掛了電話,怔怔地站走下樓梯,一腳踩空險些摔跤,周阿姨眼疾手快,連忙扶住她:「小姐您可看著路。」
「謝謝周姨。」
「您是要去醫院嗎?我幫您叫車。」
「嗯。」
周姨去外麵叫了出租車,寂白頭重腳輕地上車,司機啟動引擎,問她去哪裡。
寂白不知道她要去哪裡,她隻想趕緊逃跑,逃到一個所有人都找不到她的地方,把自己藏起來。
她不想輸血,她也不想搭救寂緋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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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春,入夜下起了洋洋灑灑的毛毛雨,使整座城市籠上了一層霧,街道濕漉漉的,泛著霓虹光影。
晚上十點,謝隨打完拳,熱氣騰騰地回了家。
好久沒有活動筋骨了,今晚折騰這一番,全身的肌肉都舒展開來,感覺很爽。
他很享受這種身體間力量的搏擊,這令他感覺真真實實地活著。
女孩坐在昏暗的樓道間,手抱著膝蓋,不知道等了他多久。
謝隨晃眼看到她的時候,還以為自己在做夢。
他借著微弱的燈光,看清了女孩模糊的輪廓,他的心髒都快抽搐了。
「小白?」他試探性地喚了聲:「是小白嗎?」
女孩聽見他低醇而熟悉的嗓音,恍然抬起頭來,低聲說:「是我。」
「你怎麼來了?」謝隨三兩步快速上樓,語氣裡帶了點微怒:「不給我打電話,坐這兒瞎等什麼!」
他話音剛落,寂白忽然朝他伸出了手,用喑啞的嗓音說:「謝隨,你能不能抱抱我。」
謝隨的腳步微微一頓。
你能不能抱抱我
太能了!
他附身下去,整個將寂白從樓梯上給抱了起來,抱著她三兩步回了家門,然後將她用力地抵在牆壁上,用全身的力氣,緊緊地箍著她
緊得他身體都顫栗了。
寂白的手穿過他勁瘦而硬朗的月要間,輕輕地回擁住了他,閉上眼睛,將臉埋進了他月匈膛的衣服裡。
衣服帶著被毛毛雨潤濕的質感,還有他身體生澀的汗味,味道很輕,她卻並不嫌棄,微微側了側臉,將臉頰貼在他的身上。
謝隨將腦袋擱在她的側脖頸處,不住地拱著她,一個簡單的擁抱,卻因為抱得太緊,間雜了出些許曖昧的情yu氣息。
男孩身體燙得跟烙鐵似的,又燙又硬,下頜的胡茬也刮的她頸子很癢很癢。
在男孩用力的擁抱裡,寂白感覺心裡缺失的那一半忽然充實了,她鬱悶的心情被一掃而空。
「好了,謝隨,你放開我吧。」
謝隨雖然不太舍得,但還是依依不舍地放開了她,女孩稍稍低了頭,臉上夾雜著某種羞怯的緋紅:「好奇怪的擁抱。」
的確很奇怪,謝隨嗅來嗅去,又是蹭又是頂的,哪裡是擁抱,簡直就是條狗!
謝隨笑了一下,伸手攬住她的細月要:「那我重新抱。」
女孩趕緊從他懷中溜走,走到窗邊,微涼的夜風夾雜著毛毛雨,拍在她的臉上,她呼了一口新鮮空氣,感覺全身的舒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