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第73章(1 / 2)
京城。
攝政王府。
曾夷已經領了罰,臉色慘白地垂頭跪在地上,雖然一身黑衣看不出什麼,但是身上盡是濃鬱的血腥味。
宋殊禹坐在案幾的另一側,從窗外灑進的明媚陽光映著他那張麵無表情的臉,他目光落在曾夷僵硬的身體上。
「重新跟著原路線找,必須把人給我找到。」
「是。」曾夷聲音嘶啞,隨即又有些猶豫地說,「不過那樣一來,我們可能會在瑞王那裡暴露行蹤,上次在碼頭和瑞王的人撞上,估計他們已經有所懷疑了。」
「一個閒散王爺罷了,知道也無妨,他掀不起多大風浪,倒是你們——」宋殊禹說,「若是再被他們牽著鼻子走,就讓人提著你們的腦袋來見我。」
輕飄飄的語氣,卻宛若巨山一般地壓在了曾夷的肩膀上。
曾夷額間溢滿冷汗,下意識地將頭埋得更低:「是。」
「行了,去吧。」
曾夷迅速起身離開了書房。
宋殊禹仍舊坐在案幾後麵的椅子上,整個人幾乎和沉寂的空氣融為一體,許久,他才猶如活了過來一般,出聲喊了一個人的名字。
「邢秀。」
話音未落,一道鬼魅般的身影悄無聲息地落在了曾夷剛剛跪著的位置上,來人是個看著二十不到的少年,長有一雙魅惑的鳳眸,但表情極為冷,眼裡覆著一層若有似無的戾氣。
「主子有何吩咐?」
「你帶人看著瑞王,今日之內,必須找出他的破綻。」
「是。」
其實現在不是和瑞王撕破臉的時候,他剛回京城,根基有所動搖,多樹敵一人便意味著多一分危險。
可那個瑞王實在是犯了他的禁忌,竟然把主意打到了柳玉的頭上。
他不管瑞王有何目的,隻要碰了柳玉,他絕不饒恕。
「蕭河。」宋殊禹放在案幾上的手緩緩攥緊,他語氣冰涼,自言自語地說,「你真是好大的膽子。」
語間盡是殺意。
書房外頭,曾夷站在圓木後的陽光陰影裡等待,今兒天氣清朗,涼風習習,長廊上掛著的燭台被吹得不斷晃動。
見邢秀出了書房,藏在陰影裡的曾夷連忙走了過去。
「邢司長。」
邢秀早就知道曾夷藏在那裡,對方身上的血味太重,他還在書房時就嗅到了那股氣味一直沒有離開。
「曾司長有何貴乾?」邢秀轉身看去,麵無表情的模樣倒和攝政王有幾分神似。
不過邢秀長相艷麗,更顯女氣,尤其是那雙眼尾上挑的鳳眸,若非眼神太冷,其勾人程度怕是比金鳳樓裡的花魁還要有過之而無不及。
當然,這些話在心裡想想便是,說出來十有八/九會引來殺身之禍——邢秀最恨別人拿他長相說事。
但凡是調侃過他長相的人,都被他大卸八塊了。
曾夷收斂了心思,鄭重地開口:「我們失職,在回來的路上跟丟了一個人,要是我們猜得沒錯,那個人很有可能來了京城,可京城這麼大,我們沒法在短時間內找到那個人,邢司長的主要任務都在京城完成,關係網比我們廣,我們想請邢司長幫個忙……」
「讓我幫你們找到柳玉?」邢秀開門見山地問。
「啊?是的。」曾夷略顯尷尬,心想都快一年沒見了,邢秀這個人還是這麼直白。
「好。」邢秀答應得也很乾脆,「隻是醜話說在前頭,我盡力而為,並不保證能幫你們找到。」
曾夷滿臉感激,拱了拱手:「多謝邢司長。」
邢秀點了點頭,還要說些什麼,卻忽然瞥見一個衣著華麗的女人提著裙擺匆匆忙忙地向他們奔來,發間的珠釵晃得叮呤直響。
原本沒什麼表情的邢秀瞬間變了臉色,嘴角肉眼可見地拉了下來,他當即閉上嘴巴,扭頭就走。
「哎呀,秀秀,你別走呀!」女人穿著繁瑣的衣服,行動頗為不便,但她還是三步並作兩步地跑了過來,一把拉住邢秀的手。
邢秀眉頭緊蹙,語氣厭惡:「放開。」
「秀秀,你聽我解釋,我原本沒想去見那個人,可他跟我說他手裡有我要的東西,我思來想去,隻好親自過去看看,結果他騙了我……」
「你別說了,我不想聽。」邢秀冷言冷語地打斷女人的話,但也任由女人抓著他的手,其實以他的能力,隻有他想,女人不可能碰到他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