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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5】

她不懂,他們怎麼走到這一步,就在一年前,他還囈語般的說過……她終於是他的了。

難道因為那些謠言,那些關於她挾著抱負而來的謠言,還是因為雲涯抑或秋寒月,他該知道,她對他們隻有朋友之誼,並無男女之情,他們更像是她的兄長。

此生,她己注定要辜負秋寒月。

難道,她的所做所為還不能讓他消心頭疑惑,還是,如他所說,非要她親自手書一封,將他們喚來無垠。喚來之後呢,當堂對質?還是一道聖意,尋個緣由,將他們羈押,一如她這般。

不,她不能。

他若信她,自知她不會那般做,不會讓兄弟有機會陷入危險之中,一如秋寒月他們不會作勢看她身處危險之中。

而那個最應該相信她,了解她的男人,卻冷冷的下令將她羈押於此。

不僅如此,還隔三差五的打一打,燙一燙,順便來點精神折磨。

他不會知道,她有多痛,每每夜深人靜之時,她看著滿牢房的老鼠,看著它們圍著她,把她當塊『腐肉』般亂啃著,看著自己的手腕最終露出白骨,她生不如死。可心中似乎殘留著那麼一分奢望,奢望他明白她,希望他相信她,希望他開口說一句。

夏兒……朕錯了。

可是,她等來了什麼?等來了他的皇後,等來了他的皇後一臉嬌怯的告訴她,她有喜脈了,等著她用含笑的音調告訴她,離國終於後繼有人了。

終於,她心死了。

她不想活的那般辛苦了。不想再看上官嫣冉那張帶笑的臉。

可她沒有辦法,她隻能這樣狼狽的出現在情敵麵前,隻能忍著她一臉嫌棄的對她『訓話』。隻能忍著……終於,她不用再忍了。她能感覺出自己的靈魂緩緩飄出身體,這種感覺很奇特,不過蠻舒服,至少比靈魂呆在身子裡,疼的死去活來要強上很多。

她告訴自己不要多想,告訴自己乖乖踏上黃泉路,告訴自己乖乖飲下那孟婆湯,下輩子,她不想再記得他。

意識漸漸飄了起來。

隱約間,她似乎看到他失措的臉,看到他抱著『她』,瘋狂的拔出長劍,血,染紅了整個典獄司大牢。看著他,一步步走向皇宮,看著他,將『自己』放在龍榻上,他的身畔。看著上官嫣冉再不復端莊,瘋癲著訴說著他的薄情,看著李太後一臉怒意,指責他罔顧祖製,看著他……慢慢的,她的視線變得模糊,終於……她再也看不到他,感覺不到他。

「終於還是走到了這一步……」一道聲音在她耳邊揚起。

她一驚,猛然抬起眸子,可她忘記了,她己經死了。

那聲音再次揚起,似乎帶著憐惜。

「放心,我不會傷害你,永遠不會。因為……」然後,她做了一場夢,一場關於一個魔族公主與天界儲君的夢。

在那個夢裡,她第一次看清了那個紅衣女子,原來,她叫瓔珞,原來,她便是她。

在那個夢裡,她亦第一次看清了那個叫離昊的男人的臉,原來,他竟然生了與北夜灝一般不二的一張俊顏。夢裡的他,總帶著那抹萬事不上心般的淺笑。

夢裡的他,喚她靈兒。

夢裡的他,笑著說要她一世無憂。

夢裡的他,與她拜天拜地。

夢裡的他,最終,棄他而去。

她挺著大大的肚子,站在雨中,看著他抱著另外一個女人,那女人,小腹亦微微隆起。

她傷心,她想哭,卻流不出淚。

最終,她選擇離去。

這是她以前零星夢到過的場麵,她以前的夢境到此戛然而止。此時,夢境在延續……她痛了三天,終於生下了孩子,那孩子長得那麼像他,他的眉,他的眼,他的鼻子,她抱著孩子,哭了許久,最後,她起身。看著遠方無邊的天際。做出了一個決定。

彼時,魔族與天界正大打出手,她的父親有一統三界的野心。她無法勸阻。看著還在繈褓中的孩子,她咬著唇,將孩子托人帶去天界,同一天,她站在天界與魔界交界之處,釋放出魔族不外傳的術法,那是隻有魔族繼承人才能施展的封印大法。

她用自己的命,封印了魔界,將父親的野心封閉在小小的魔族中,而她要付出的代價是……魂飛魄散,她的父親不相信她會這般心狠,從未想過她會玉石俱焚,他哪裡知道,彼此,她己心死,如果她的死可以讓魔族少些血腥,可以讓天下少些征伐,她甘之如殆。隻可憐了她那才出世便失去娘親的孩兒……

如果老天再給她一次機會,她會再好好看他一眼。

她甚至沒有等到孩子開口喚她一聲『娘親』。

「很好奇為什麼魂飛魄散的你,還有機會投胎轉世?」以前的過往如夢境般,到此中結,夢境完結,那個溫和的聲音再次揚起。他並不用丹夏點頭,似與她心有靈犀般繼續道。

「其實很簡單,是葉昊將你的靈魂碎片一點點收集起來,他足足收集了一千年,你才有了這次投胎轉生的機會,隻是……依舊不過是歷史重演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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