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我們一起遠走高飛(1)(1 / 2)
「章律師,你現在在哪呢?」
「我在去醫院的路上。」
「你生病了?」
「還是眼睛,醫生建議我敷一些中藥,你呢,在家裡休息的如何?」
林睿心想一定是自己沒有上班,章律師又用眼過度了,嘴上道:「我挺好的,我打電話沒什麼事,就想問問有什麼工作需要我在家裡做的。」
章柳道:「工作上的事等你身體恢復了再說,現在你什麼都不用考慮,養好身體是關鍵。」
「嗯,我知道了,你也注意身體。」
林睿掛掉電話,何佩蘭激動的問:「你領導什麼時候能過來?」
「媽,章律師手頭上有其它重要的事,沒辦法過來。」
「啊!你們領導居然不管你!論起真來,你受的是工傷,所裡要承擔工傷賠償責任的!」
林睿哭笑不得,平日裡母親耳濡目染,竟說出如此專業的名詞,寬慰她道:「媽,他們愛坐就讓他們坐著吧,我看他們不敢鬧事,裝腔作勢嚇唬我們。」
何佩蘭倒不怕他們動真格,真動起手來,樓上樓下全是幫手,保不準誰吃虧呢。她是臉上掛不住,家門口被裡三層外三層的圍著,害得她臉頰火辣辣的發燙,多一分鍾也忍受不了了。
她一遍遍念叨著,「早知道不讓你去做什麼律師了,現在反而好,出了事沒人管,真被翠芬那烏鴉嘴說中了,打落了牙齒往肚子裡咽,怎麼辦呦,我們孤兒寡母的,家裡又沒個依傍的男人,怎麼辦呦,急死人了。」
何佩蘭掰著手指頭來回打轉,怎麼辦?該怎麼辦?不行,我絕不能坐以待斃。
她望了望討債鬼似的幾個人在吃桌上的水果,犯上一陣惡心,再看林睿,竟然捧起了一本書,關鍵時刻,她倒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隻讀聖賢書。
這時何佩蘭想到了她的準女婿鄭拙成,對呀,怎麼把他給忘了。女婿頂半個兒,家裡出了事,找女婿幫忙理所應當,她頓時心生希望,連忙跑到陽台上和鄭拙成聯係。
鄭拙成昨夜入睡太遲,早上一睜眼已過九點。洗漱完畢後走到樓下客廳,遠遠的望見父親和母親坐在餐廳裡,兩個阿姨候在邊上。
鄭含梧迎上來拉住他的手,說:「拙成起床啦,來,吃早飯。」
「爸,我不吃了,我走了。」
「早飯必須得吃,不急這一時半會,瞧瞧你沈姨為你做了什麼好吃的。」
鄭拙成被他硬拽到餐廳裡,走近一看,桌上擺著切片吐司、蛋糕、饅頭、油條、牛奶、美齡粥,還有就粥的小菜,各種麵包醬,中式的西式的,擺的滿滿擔當。
鄭含梧道:「怕你沒胃口,你沈姨什麼都做了一點,她四點鍾就起來忙活了,你不吃的話,她得傷心了。」
那阿姨道:「少爺,你嘗嘗,如果做的不好吃,我再重新做。」
鄭含梧道:「對,對,快坐下嘗嘗。」
鄭拙成瞟了一眼母親,舒渃端坐著一言不發。在日光的照射下,她的臉不似昨晚那般精致,雖用上好的粉底遮掩浮腫的眼袋,可依然顯得很憔悴。她盯著麵前的食物看,不看兒子,聽鄭含梧說能吃飯了,她用叉子戳中一塊吐司。
鄭拙成喝了一口粥,粥是溫涼的,看來他們等了他不少時間。
鄭含梧道:「沈姨,粥冷了。」
「呀,我馬上換新粥,今早上廚房裡一直在熬粥,就沒斷過,這粥要趁熱吃,冷了就不好吃了。」
她說著為一家三口重新盛粥,不小心滴到了鄭拙成手上,立即大驚失色,仿佛犯了殺頭的大罪。鄭拙成說不出的別扭,這次回家,家中的人對他殷勤的誇張。
他無所謂的道:「沒事,我去廚房洗一下手。」
廚房裡的水池邊,赫然放著三個粥鍋,裡麵全是放涼的粥,爐灶邊站著一個十幾歲的小姑娘,像是沈姨的小女兒,正擼起袖子拚命攪粥,旁邊一個阿姨在炒菜,鄭拙成嘆口氣,他們這是何苦呢。
熱牛奶、熱菜重新端上桌,熱粥裡飄著豆漿的香氣,熬爛的糯米入口即化,鄭含梧道:「拙成,冬天的早上吃一碗美齡粥,整個人元氣大增,你說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