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人震驚(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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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句實在話,褪色者的智力水準根本沒有超出最初瑟濂對他的第一眼判斷。

當兩人結束了一天的紙上談兵教程,瑟濂無奈又徒勞地意識到自己的徒弟恐怕是真的沒有成為法師的相關資質。

因為無論是最基礎的輝石魔法的基礎和運轉原理,裡昂都能很好地去理解和接受,時不時提出的問題也證明了他確實有認真思考法術中的關鍵節骨點。

但是……他無法釋放法術,哪怕是最簡單、最基本的魔礫法術,也用不出來。

簡單來說就是:聽得懂,學得懂,不會用。

褪色者大馬金刀地坐在矮凳上,握持著不知從哪個商人那裡買來的觀星杖,低頭盯著法杖上麵末端鑲嵌的輝石結晶,似乎在困惑著為什麼釋放不出對應的魔法。

瑟濂目光柔和地隔著頭罩注視著他,像是在看一個智力為9的傻子。

不過她沒有直接這樣說出問題所在,因為這僅僅是第一天的學習程度,更何況瑟濂擔心這會打擊到徒弟的學習熱情和積極性……雖然裡昂整天都把自己埋在那套沉重厚實的失鄉騎士鎧甲裡,語氣也平平淡淡不疾不徐,看起來既不熱情,也不冷漠。

然而魔女本人十分清楚,騎士頭盔縫隙裡投來的視線鎮定又熱切,尤其是在看見她向他演示對應的魔法與法術步驟之際,褪色者本人絕非毫無心動之感。

這樣的用心學習持續了一周。

在瑟濂的認真教導下,如今的裡昂在法術理論基礎方麵可以說與一周前判若兩人了,然而……他還是用不出任何一個魔法。

與其說使用「輝石魔法」,不如說他更擅長用「揮石魔法」(指用法杖本身痛打敵人)這件事。

對此無言以對的瑟濂並沒有嫌棄資質低下的笨徒弟,反而開始心疼他,在教學時的言語和用詞方麵更加注意自己的使用是否得當,以免得傷害到徒弟的內心。

最後,她開始勸說裡昂外出走走,散散心。

「也許你對於魔法的渴望太過熱切,放鬆心情興許有助於你的進展,徒弟。」瑟濂如此說道。

褪色者定定地看著她好幾秒,點了一下頭,說道:「好,那我去升個級再說。」

瑟濂不太理解什麼叫做「升級」,畢竟在她的世界觀裡沒有「等級」這個說法。但是裡昂已經從那張慣常坐的矮凳迅速站起身,向她客氣地道別後轉身離開。

「需要我幫你關上門嗎,瑟濂老師?」裡昂臨走前問道。

瑟濂回過神來,擺了擺手道:「不必,我不喜歡空間被拘禁的感覺。」

「明白。」褪色者對此表示理解,隨後一步三回頭地走了。

原本熱鬧的驛站街遺跡地下室在經歷了一周的教學活動後又重歸平靜,瑟濂驚訝地發現自己居然有點不適應這種死寂的獨處環境——尤其是褪色者在離開地下室後出去把那些毒花都砍了一遍之後,失去了生命力的植物根須在牆壁上蜷縮乾枯起來,整個環境變得愈發沒有聲響。

她沉默地坐回自己的座位上,用手撐著自己下巴,無意識地思考該怎麼解決裡昂身上的資質問題。

唉,這真是太可笑了。

倘若讓以前的學院同僚看見曾經大名鼎鼎的天才瑟濂會因為徒弟的資質問題而發愁,興許會笑出聲吧。不過更多的同僚應該是在背後嘲笑她居然會收下一個那麼差的學生,完全對不起源流派係對於弟子的資質與悟性高要求門檻。

但是如今瑟濂沒得選……而且說實話,她並不覺得裡昂是個很差勁的學生。假設把裡昂放在魔法學院眾多的新生弟子裡作比較,瑟濂覺得自己就算不收他為徒弟,也不會討厭這樣的後輩。

理由很簡單——起碼他用心去學習了。

一個人是否用心的學習,對於當事人和老師來說都是一目了然的事情。

雖然裡昂的外表看起來總是殺氣騰騰,頗有威懾力,就連頭盔後方的白色長纓都時常沾著暗紅的血跡來上課,一看就是在外麵殺了一圈敵人才進來的那種殺批……但是瑟濂依舊覺得他是個可愛的弟子。

褪色者給這位師長留下的印象,大概就類似於某些大型犬類,外表看著很凶,真要他做什麼事情又能盡力去做。

這樣就夠了。瑟濂想著。

哪有人是完美的呢?徒弟是不完美的,我也是不完美的,縱使是永恆女王瑪莉卡恐怕也不敢打包票說自己是個十全十美的神明。

正是因為每個人的殘缺和不完美才塑造了每個人獨一無二的人生。

放眼回望自我的人生,瑟濂並不後悔自己被學院冠以「異端」、「墮落法師」亦或者「魔塊魔女」之名,因為她真的把一些魔法師同行做成了「魔法石球」。

她完全不否認這份罪孽,因為這也是她引以為豪的戰績之一,同時也是「源流魔法派係」的古老學術傳統之一,雖然野蠻恐怖,但相當有效。

更何況,這些操縱著各類威力強大法術的魔法師同行們真就是各個善男信女嗎?未必見得。

同樣作為魔法師,還是法師群體裡最頂尖的那一小群人的代表之一,瑟濂深知這個行業的黑暗真相和各種禁忌。

但她毫無畏懼,時至今日,她依舊坦盪勇敢地孤身走在這條名為異端的道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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