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班門弄斧(1 / 2)
「哦?看來泱兒並不是常日無所事事的。」一個清慈柔聲從屋外漸漸傳近。
「娘?」霍泱回頭一望,便拾起身衣趕緊站起,恭敬地鞠著月要行禮。
是白夫人聞聲而來,臨門口便聽見了方才霍泱與秦汝吟的談話。
這些日子,霍泱已不似往日一般時常惹禍,倒也是安分了些許,白夫人也得此欣慰十分。
霍泱雖往日禍端頻頻,但亦是懂得尊母孝父之道。畢竟白夫人並不與丞相霍皖的「奸惡」掛鈎,雖出身平凡,但禮節恭俗亦是津津常己,芳年時亦乃一大家閨秀。
「夫人。」若旁的秦汝吟也起身與禮,口釋言柔。
白夫人隻輕輕點點頭,便與他們一同坐下,霍泱也令隔旁婢女另點茶飲。再予白夫人貢上,白夫人品茶口味與異,喜飲「花雨香」,常言雖比不上「玉芙蓉」茶階榮貴,亦是一好品茶香。她也是習慣了。
「泱兒,你爹平日政務繁忙,你這幾日上朝可有好好替他多擔待擔待?」白夫人細言如水,眉眼間通露著的是對霍泱的欣慈自安。
「孩兒自然。娘也好好休息著。」霍泱頻笑若逸,一言臨一笑。
「如此甚好。」白夫人麵生眼笑,似朝回一露雲邊花。
「娘,爹是否許久未去你屋裡瞧你了?」霍泱言如狠刺,刺刺尖碎在白夫人心頭,與拔不入。
白夫人心頭一震,便也低下了頭,無言默默。府裡誰人不知,這白夫人雖名號還然是正室,可這臨寢受寵亦不如一個妾室。白夫人也確實許久未與霍皖共寢,自從霍皖娶了妾室殷夫人,便對白夫人忽冷忽熱,平日雖恭恭敬敬,似相敬如賓,但卻隻是與人作戲罷了。因為誰都不願擔上一個「棄妻」的罪名。
「他政務繁忙,倒也無需他關照我。」白夫人摒下心神,終於抬起頭來。
「倒是便宜了那殷賤婦,都是」霍泱咧著嘴氣哄哄地罵道,還是秦汝吟知書達理,輕輕一拽霍泱的衣袖得以打斷他那如雨無盡的口舌。
「娘請品茶,這是新一季的花雨香,嘗嘗味道是否甘美?」秦汝吟立馬接下話來。
「還是那般味道,清甘苦澀。」白夫人端扶起茶杯,抿了抿嘴道,嘴角貼合著心酸的冷笑。
「或是,娘可以嘗嘗那新製的桂萃糕。嫣兒,去拿些來。」秦汝吟心巧,自是看得出白夫人的心冷,即便她知曉母親並不喜吃甜食。
「不用了。」白夫人抬手叫住了丫鬟。
房外院裡傳聲而來,隻依稀聽到幾聲女人的蠻昂聲,竟蓋過了幾位小廝抬箱子的砰砰響聲。想來,又要不好過了。
「都在呀,正好。」是那殷夫人在說話,緊接著一陣碎步便跺進屋裡來。她手裡晃著扇子,眼神如犀,又摻雜著挑釁,任誰瞧了都知是不懷好意。
「這是太後賞賜老爺的一些貴重東西,你們且收著吧。」嘴角再微微一撇,透露著的是那一股囂張跋扈之氣。
白夫人冷笑三聲,眼神不離茶杯,始終沒有望向若旁的殷夫人。
「收下吧。」白夫人淡道。
秦汝吟亦是識相地落下自己手中的朝扶扇,她自知殷夫人慧眼如昇,定會對她的一切再指指點點,而幾人手中也都晃著扇子,自是不能妄了輩分。倒是與白夫人一般冷漠的霍泱故意拾起了桌上的墨扇,然之再肆意參風搖了搖,眼珠子微撇了殷夫人一眼,嘴角揚起。
「嫣兒,讓人搬下去。」秦汝吟得了命令。
「等等」殷夫人下聲道。「如此般好的物品,豈能不來瞧瞧?」
既是如此般得了他們的臉色,這殷夫人可就不罷休了。
她拾起新賜的一匹金絲布,故意作勢地撣了撣布麵,再幾妖步向前,行至了白夫人身旁。
「姐姐,這是聖上親賜的金絲布縷,妹妹覺得甚與姐姐氣質相配,這得立馬讓人去做了衣裳來予姐姐配上。」她眼裡肆意放著光,再眨眨眼,滿是虛情假意。再者,殷夫人是知曉白夫人尚不喜金絲綢緞的,如此便更是故意為之。
白夫人不動聲色,隻是薄笑,接著終於抬起眼。
「妹妹不必客氣,我想做、想穿何等衣裳,我自會定奪,不必勞煩妹妹關心。」白夫人終於狠色起來。這讓一旁的霍泱忙著心裡偷笑。
母親終於不向平日一樣低聲下氣的了。
「誒,姐姐這就與妹妹計較了,這不僅是妹妹的一番好意,更是聖上、太後的心意,姐姐又是府裡的大夫人,妹妹還望姐姐憐心。」殷夫人咬了咬牙,忍著憤氣假笑道。
「既然你說了我是府裡的大夫人,便再不勉強得了我,把布放下,該如何用我自會定奪。」白夫人笑意自抿,又昂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