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章 趙郎中的底線(1 / 2)
李蕙質被大力的扯起,她本是有些拒絕,可是看到了趙郎中那明顯是氣惱的神情,倒也識時務的沒有說出抱怨的話,隻是看著將要倒地的何正川,心裡仍然忍不住有些擔憂說:「師父,阿川是病人,你別讓他倒在地上啊!」
趙郎中瞪了一眼李蕙質,隨手將她甩開,托起了何正川的身子,將他抗在肩膀上大步流星地走到了臥房。給何正川安置在床上之後,趙郎中並沒有先去給何正川探脈反而盯上了李蕙質,神情嚴肅的讓人覺得害怕。
「師父,阿川怎麼樣啊!」李蕙質呼喚道,她心裡擔憂的都是何正川,哪裡管得了別的。
趙郎中依然是嚴肅地看著李蕙質,他的氣質本就沒有正常醫者該有的儒雅溫潤,而是一種戰場上在看得到的凶狠淩厲,且他的長相也不似五綹長髯青衫長袍,說他是個樵夫更為恰當一些。
但顯然人不可貌相……
「師父……」李蕙質被趙郎中看得有些怵頭,她聲音軟弱了幾分,因為她覺得此時趙郎中的模樣實在是太凶了,她還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趙郎中。哪怕是早上與他交涉的時候,都沒有過這樣的神情。
趙郎中盯著李蕙質,狠狠吐出兩個字說道:「閉嘴!」他其實是在運氣,趙郎中是真的生氣了。說句實話,他一直很不喜歡自殘的人,像是李蕙質這種行為已經觸及了他的底線。
李蕙質本就聰慧無雙,若是此事再不知曉趙郎中在生氣,那可就真的對不起這四個字了。她選擇了乖乖閉嘴,畢竟識時務者為俊傑,她一向很信奉這句話。
深呼吸了幾口氣的趙郎中,對著李蕙質冷冷說:「左手抬起來給我看看!」
李蕙質下意識的拒絕,將左手背在了身後。她感受得到何正川的力氣,也清楚的明了手腕上已經流血,但是她就是不想讓趙郎中看到。
趙郎中覺得額角的青筋突突地跳著,隨後深呼吸一口氣,直接上前扯出了李蕙質的手腕,拉開她的袖子看傷,白皙細嫩的手腕上,一圈牙印清晰可見,鮮血已經冒出,顯然傷得不輕。
「師父,我沒事的……」李蕙質看著趙郎中的神情愈發的凶神惡煞,不由得咽了咽口水,她企圖對著他賣萌,「真的,一點也不疼。」
「閉嘴!」趙郎中瞪大了眼睛,抓著李蕙質的手將她帶到了桌邊,「坐下,我給你包紮。」
李蕙質看了一眼自己的傷,滿不在乎地說道:「一點小傷而已,沒事的。」隻是一個牙印而已,她自己知曉傷得並不重所以並不在意。
趙郎中有些生氣,挑眉看著李蕙質語氣嚴肅說道:「把手放上來讓我給你包紮,話不想說第二遍。」
「你不要那麼嚴肅嘛。」李蕙質抿了抿唇,倒是聽話的將手腕伸了出去,「我自己知道,傷得不重,根本不需要包紮啊。」
趙郎中仍然沉著臉,整個人仿佛籠罩在一團黑氣之下,他看了一眼李蕙質,哼了一聲,隨後用棉花沾了藥酒開始擦拭李蕙質傷口處的血汙。
不知道這藥酒是什麼成分的,在藥酒接觸皮膚的剎那,李蕙質覺得頭皮一跳,火燒火燎的疼痛從手腕處傳了出來,疼痛仿佛越來越強烈越來越明顯,她忍不住抽了口氣,小口小口咽著口水,咽下到了嘴邊的呻吟聲。
隻是接觸傷口周邊都非常的疼,在藥酒接觸到那並不淺的牙印後,李蕙質不由得哼了聲,忍不住抽氣,「疼,不要弄了。」李蕙質剛剛想抽手,就被趙郎中眼疾手快地拉住了,且用力扣住了李蕙質的左腕,就是想要掙紮都動不了了。
「你不是不疼嗎?」趙郎中抬眼瞥了一眼李蕙質,哼了一聲,「忍著,怎麼方才把手往何正川嘴裡塞的時候不覺得疼呢?」
李蕙質看著趙郎中的神情,忽然勾著嘴角笑起來,忍著痛楚說道:「所以,師父……您是在因為我的魯莽而生氣嗎?」
趙郎中沒有說話,隻是黝黑的一張臉有些許的尷尬神色,很顯然是被猜中了心事。
「您是因為心疼我嗎?」李蕙質微微笑著,她可以感覺到手腕上的力度在減小,而趙郎中處理傷口的力度在減輕。
看來猜對了呢……李蕙質輕輕一笑,神情之中帶上了幾分喜悅。
趙郎中輕輕地咳了咳,「不要說太多話,不要打擾我。」他微微嘆息,果然是被發覺心事。他會前來,也是覺得有些話還是得和她說清楚,畢竟不論是出於什麼原因,他的心總是好的,畢竟不論從哪一方麵,他也得盡一盡責任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