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見麵(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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鬱自安笑了,他其實長得很好看,要不然沐顏以前也不會經常看著他發癡,不過平日裡太有威勢,顯得有些桀驁不馴,讓人發自內心的敬畏罷了。

常平看著主子,也不由得為他高興,許安山從蘇州回來,卻差了一步沒接到娘娘,主子滿心的期待和歡喜落了空,別提多難受了,這次搬來這裡,養傷之餘竟然還能找到六皇子,當真是蒼天有眼。

還有六皇子,也是在他眼皮子底下長大的,說句以下犯上的話,他原是殘缺之人,不可能有自己的兒孫,早就把自己的一腔慈愛給了六皇子,當然,這也是因為六皇子確實惹人憐愛的緣故。

果真是嘟嘟,鬱自安聽著裡麵兒子委屈的小嗓音,他卻很想笑,一是因為嘟嘟真的跟著他來了這個世界,二是嘟嘟找到了,那他的貴妃,想來也能很快見到了。

「嘟嘟,你不要怕,父皇會救你出來的,好不好,乖一點,呆在角落,我們不哭了啊,一會兒嗓子該哭啞了。」

嘟嘟聽到父皇的聲音很有安全感了,他深深地喘口氣,吸了吸小肚子,扯著衣服抹了把臉,說話還帶著些許顫音:「父皇,我乖的,我不哭,我是男子漢,男子漢流血不流淚,我都知道的。」

說著,他看了看自己膝蓋上的傷,哇,竟然流血了,於是剛憋回去的哭聲又放了出來,去他的流血不流淚,他流血了,真的流血了。

「父皇啊,我是不是快要死了,我的膝蓋流血了,好疼啊,父皇啊……」

哭聲又響起來,嘟嘟的聲音很洪亮了,要不然也不會隔著好幾座房子把自己親爹嚎過來。

他的哭聲很有感染力,連帶著教室裡的其他孩子也聲嘶力竭地嚎了起來,其實有些孩子已經哭累了,打算歇歇的,可這麼一來,教室裡又鬧騰了起來。

連李石群也不由得朝為首哭得像死了爹一樣的嘟嘟看去,什麼快死了,不知道是哪家的小崽子,養得這麼嬌氣,什麼叫流血了,不過膝蓋上擦破點皮而已,大驚小怪的。

還一口一個父皇,平日在家是唱戲嗎?難不成這一家子還想當皇帝不成?

鬱自安可沒想這麼多,他一聽到兒子說流血了心就有點慌,倒是常平偏偏腦袋思忖一下,六皇子若真有事,怎會哭得這般響亮,一看就是跟以前在宮裡一樣,稍微受了點傷,就一路哇哇大哭嚎進金鑾殿,惹得進宮議事的老大人們都瞠目結舌,其實可能隻是摔了一跤,手心有些泛紅而已。

六皇子每次小題大做,偏偏哭得還格外淒慘,仿佛受到了什麼大委屈一樣,他在禦前這麼長時間,早就見慣了。

如今多半也是一樣。

可鬱自安不這麼想,他是關心則亂,擔心兒子真的受了嚴重的傷,可隨著兒子哭喪般的聲音越來越大,他就反應過來了,看來現在裡麵暫時還算安全,要不然這小子不會這麼哭的。

因為說服不了兒子不哭,鬱自安索性不管了,自己的孩子自己知道,嘟嘟哭的時候,你越安慰他越來勁,放著不管的話,他哭累了自然會停下的。

這小子很愛惜自己的,有時候哭的時間長了,自己會覺得傷身體,沒一會兒就笑嘻嘻了。

當務之急是怎麼把他救出來。

「盧大虎還沒到?」鬱自安轉身問。

常平看向門口,聚著的全是神情崩潰的家長,警署的人也圍在一起商量著怎麼解救人質,他答道:「應該快到了,這會兒還不到放學的時間,不過已經有人去盧家報信了。」

接著,他看向教室,嘆道:「也不知裡麵的匪徒和盧家有什麼恩怨,說是讓盧大虎跪在他麵前向他磕頭道歉才肯罷休。」

鬱自安冷冽譏笑:「必然是關乎生死的大仇大怨,你以為盧大虎真的給裡麵的人下跪道歉這事就能了結嗎?不會的,盧大虎是什麼人,坐著上海巨龍幫的頭把交椅,他能輕易給人下跪嗎?他的膝蓋今天若彎下了,可就算顏麵掃地了,就算他為了孫子能屈得下膝,他底下兩三萬的門人可接受不了。」

眼下的□□派有個「拜山門」的規矩,許多當地的軍政人員和商界人士,都會選擇一位幫派大佬,拜入其門下,以便借助幫派勢力解決一些棘手的事情,幫內把第一個入門的叫作開山門徒弟,最後一個入門的,則叫關山門徒弟,據常平調查,盧大虎自從在上海立足,已經先後收徒約有兩三萬人,成員涉及士農工商各界。

這時候的拜山門有兩種方式,一是送帖子,稱門生;二是開香堂,由別人引薦,征得幫派大佬同意,開具本人的年庚八字,然後定期開香堂,經過三跪九叩、喝血酒、發誓、請客這些環節,才算正式成為幫派人士。

楚興幫成立不過月餘,鬱自安自然不會像別的大佬一樣廣收門徒,他收人寧缺毋濫,吸食鴉片,販賣煙草,欺壓弱小……這些統統不行。

所以他的勢力現在比起巨龍幫而言,還差得遠呢。

不過幫派大了,人心就難免更難琢磨,底下也更容易生出亂子,這次的事,或許就是這樣的亂子。

常平:「五爺,按您說的,如果盧大虎來了解決不了此事,那小主子他……」

他們原不必等盧大虎過來再想解救之法的,不過裡麵匪徒站在死角不出來,他們根本無法舉槍瞄準,再加上那人月要間綁著炸藥,稍不謹慎,就可能引起爆炸,當下唯一可行的法子,就是等盧大虎過來後,想法子把那人引到窗邊,然後從外麵一舉擊斃。

盧大虎不到現場,那人就縮在角落不出來,所以他們隻能等人來。

正說著,外麵開過來一輛老爺車,人群往兩邊讓開,車子徑直開進學校,在被劫持的教室門口不遠處停下。

接著,裡麵奔出來一個六十多歲的老者,穿著寬鬆的唐裝,身體看著很健壯,生龍活虎的,不過臉上的表情卻是急切而憤怒的。

盧大虎萬萬想不到,在上海灘這塊地方,竟然有那吃了熊心豹子膽的,敢對他盧家的人下手,要知道幾年前他的獨子死在另一撥人手裡的時候,他可是血洗了對方滿門的。

原本派去接孫子的管家步履慌亂跑回來的時候,他就猜想到出事了,可沒想到有人把算盤打到了他孫子頭上,還要讓他下跪道歉,上海灘還沒人敢這般張狂。

於是他一邊讓人去打探劫匪的來歷,一邊急急忙忙趕了過來。

盧家的管家跟著下車,幼稚園的園長連忙跑過來說明情況。

「盧老爺,聽裡麵那人的語氣,似乎是和您府上結了什麼仇,可再具體些的,我們就不知道了,您看?」

盧大虎正要說什麼,劉四從另一輛車上跑下來,「虎爺,打聽到了,應該是東昌路那塊地皮的事。」

盧大虎眉眼一厲:「你不是說那裡可以動工了嗎?怎麼,裡麵還有糾紛?」

劉四臉色也很難看,底下人辦事確實太不講究了,綢緞鋪的地皮是很值錢,按成本價折給人家就是了,結果非逼得人一家子家破人亡,不過眼下說這些沒用,隻能自己先把責任攬下來。

「虎爺,是我的疏忽,沒管教好底下的人,裡麵的匪徒應是東昌路那家綢緞鋪老板的兒子,他家裡人前段時間接連去世,這小子不知聽了誰的挑撥,想是把賬全算到了我們巨龍幫頭上。」

當然,這話也就麵子上過得去,實際上,想也能想明白,裡麵那人一家子的死,跟巨龍幫脫不了乾係。

盧大虎氣急,可也知道眼下不是算賬的時候,於是轉向園長:「我孫子怎麼樣?他可有受傷?」

園長支支吾吾:「貴府小公子就在匪徒手上。」

盧大虎瞪大眼睛,像是要吃了眼前的園長一般,他好好的孫子,送過來上學,幼稚園就這般讓孩子落入歹人之手,真是該去死個百遍千遍。

還有園裡的其他孩子,這次可以說是受了他家的拖累,遭了無妄之災,這裡的孩子哪個不是大有來歷,萬一出了什麼差錯,害了哪家的孩子,他盧大虎在上海灘就平白樹了不少敵人。

即便這次的事情順利平安解決,之後也得備上厚禮去各家府邸賠禮道歉,這樣一想,原本就氣怒的心情愈發憤恨了起來。

不過眼下最重要的還是他孫子的安危,盧家可就隻剩這一根獨苗了,盧大虎兩步上前,沖著裡麵喊了一聲:「書文!你在嗎?」

盧書文□□裡濕濕的,他早就嚇得尿褲子了,聽見爺爺叫他也不敢出聲,隻小心地看著那掐著他脖子的壞人。

李石群倒是笑了,他等的人終於來了呢,微睨著眼睛看向眼前的小崽子,踢了他一腳,「怎麼不說話啊?你爺爺不是叫你了?難不成來的不是你爺爺?」

盧書文疼得捂住肚子,聲音微弱地喊了一聲爺爺,眼睛裡全是懼怕。

李石群涼涼地看著他:「大聲點!你爺爺不是沒聽見?」

盧書文縮了一下,連忙拉起嗓子,用力喊了聲爺爺,這聲爺爺喊得他肚子上的傷被牽著發疼,不過外麵的盧大虎卻是鬆了一口氣,還好好的,他孫子還好好的。

於是他試著跟裡麵的人談條件,說話很客氣小心了。

「您是李先生吧,真的很對不起,您家裡的事我都聽說了,手下的人辦事不長眼,得罪了您,您看這樣行不行,您家裡的鋪子我讓人重新給您蓋起來,您父母和祖母的墓碑我讓人重新修整,那些不長眼的下人,我讓他們親自跟您賠禮道歉,到您家人墳前上香懺悔,您要是還不滿意,我斷他們一隻手一隻腳,算是給您賠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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