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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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年過去。

「夏洛蒂,你隻有一點不好。」

貝爾摩德對鞠理做出這樣的評價,「我們都喜歡乖孩子沒錯,可是過於妄自菲薄、壓抑自己,可是會釀成大錯的哦。」

是的,隻有這一點不好,鞠理當然知道。

先談生存,再談感情。

要成長到能實施計劃的年齡,萬事方針都離不開一個苟字。

組織喜歡溫馴的工具人,鞠理就裝給他們看。好在她本來就不是什麼刺頭性格,不過是聽話而已,她就把這個當做工作兢兢業業……

也不是沒有好處。

比如說給目前接觸的僅有的幾個[主要角色]留下了不錯的印象。

這個[主要角色]不是鞠理選擇的,而是包含在遊戲宣發的部分角色披露。雖然這份名單並不完整,但至少可以作為今後攻略的重點,除了他們之外的虛擬人nc,根本就沒有足夠的權重引起遊戲係統重視。

隻不過到現在為止,真正麵對麵的滿打滿算也就隻有幾個人而已,例如琴酒。

但苟久了,也難免會出現用力過猛的跡象。

她幾乎磨平自己的棱角,將自己視作溫順的寵物。

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壓抑本性,保護自己。

有個詞叫「物極必反」。

鞠理不記得是什麼時候發現這個毛病,或許是被困在陽台上的那天,又或許前玩家拒絕幫忙那天,就埋下了一個種子。種子生根發芽,像是惡魔的爪牙無時無刻不在誘惑她步入失控的深淵。

——每當自己因什麼事情失去冷靜時,就像是被掛上強製的debuff一樣,不僅控製不住思維的極端發散,還克製不了沖動下的行為。

她都盡力在私底下發泄,不被其他人發現。鞠理安慰自己,如果這個失控狀態是宣泄壓力的閘口,隻為了維持更加長期的冷靜的話,也不免是個不錯的代價。

【斷線模式】,是鞠理對這個狀態的概括。

可是人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的道理。

鞠理在組織裡生存了六年,她都成年了。

就算是條寵物犬,相處之下也都有感情了。她還沒來得及感嘆自己終於從虎視眈眈中脫離出來、打入敵人內部,誰知道這個毛病終究還是讓她翻車了!

是什麼,讓她半夜收拾行李,連滾帶爬投靠貝爾摩德,從美國逃到日本?

是失去理智的時候,對琴酒脫口而出的告白。

是琴酒冷酷的嗤笑之後,殘酷的拒絕!

「嗬,我對自己養大的崽子沒有興趣。」

「誰給你的膽子,敢對我大吼大叫?」

完蛋了啊!

你說的太對了,太有遠見了貝爾摩德老師!

從負麵狀態脫出的鞠理,意識到自己乾出多麼恐怖的壯舉後,當即就選擇跑路。

雖然在他們兩個這樣這樣那樣那樣的關係下,鞠理的逃跑行為十分像是被爹打了躲在媽背後的迂回戰術,倫理沖突下充斥著劣質家庭劇的既視感,可是她也管不了那麼多了!

「才不是我的錯……」

第三次婉拒空姐的關心,鞠理躺在座椅上發愣。

一個沒控製住,她抿抿嘴,小聲地哭出來。

畢竟沒有誰會在初戀的死訊下保持理智的,對吧?

沒錯,既然立下要打出真愛結局的目標,她當然也努力過。

可鞠理在穿越前一次戀愛都沒談過,她半點不懂什麼叫喜歡,隻能自己扌莫索。

組織為了防止她背叛,限製了她和其他人的接觸,幾年來認識的成員十根手指頭數下來還有剩。

大部分的時候她是跟在琴酒身後的。雖然後麵也有幾次外麵的任務,但那些人無不都是刀口舔血的極致硬漢,他們根本不會喜歡把自己塑造得像小白花一樣的溫馴的她。

這幾年也不知道死光沒,恐怕酒名下麵的人都換了一輪了。

鞠理更不敢觸怒琴酒、把心思打在他身上。

而青澀稚嫩的心,在碰見一個有機會攻略的主要角色之後,當然也很輕易地把自己也搭了進去。

在追求那個人時,鞠理已經分不清到底是真正的喜歡上他,還是說單純為了自救的攻略。

可既然兩個導向的結果都是一樣的,她選擇先忽略掉這個矛盾。

但是……

「對不起,一定要說的話,我看待你更像是對待我的妹妹。沒想到你會這麼想。」

被拒絕的第一天,她回去哭了一個晚上。

被拒絕的第二天,她的單箭頭對象就叛逃了。

——叛、逃、了?!

認識到他不僅是個鐵血無情的狙擊手,心和他的來福槍一樣冷冰冰;而且還是個fbi派來的臥底,就連當初關係走近也是他有意為之——

這合理嗎?雖然她是組織的工具人沒錯,就連fbi也來蹭一腿是不是太傷害人了?

悲上加悲,理智下線,鞠理終於抱著琴酒的手臂再度痛哭!

哭得天昏地暗,日月無光,嚇得伏特加驅車穿越整個城市搬救兵。

這也是她第一次展現這個性格缺陷在琴酒麵前。

具體表現在怎麼也不鬆手他的手臂,把眼淚鼻涕全都抹在他的大衣上麵,另一隻手揪著琴酒的銀色長發,把發尾搓得打了好幾個結。

貝爾摩德一來,噫,好熱鬧啊,於是她乾脆在旁邊嗑瓜子兒看著鞠理哭,跟伏特加上課說「失戀是每個少女必經的成長之路」。

至於琴酒為何忍下來沒有突突了她,鞠理也不知道。

她隻記得等理智恢復,自己正在抽抽噎噎地給琴酒梳順頭發。

差一點還想梳個雙馬尾的那種,還好醒得早沒作死成功。

中間發生了什麼暫且不提,但在琴酒麵前的第二次崩潰,就是在昨天。

「真是個不幸的消息,」帶著硝煙味兒的琴酒回美國後告訴她,「那隻fbi的老鼠已經被我們殺死了。」

琴酒討厭臥底。

任何臥底在他這裡隻有死路一條。

隻是這一次話裡還帶著說不出的微妙得意。

從那次失戀後就暫停攻略計劃的鞠理,在這樣的晴天霹靂之下,又一次失去了冷靜。

人死了,以後再也見不到了。

「再也不」於鞠理而言是個非常恐怖的詞,就比如「再也回不了家」。

遺憾,傷心,憤怒。

「所以為什麼要專門告訴我,」鞠理在此狀態下對琴酒質問,一直以來的膽怯都拋在腦後,「你很得意嗎?你取得勝利了嗎?」

為什麼非要……

「所以你是在宣告,我是錯誤的嗎!」

琴酒毫不留情嘲諷:「確實沒想到你還在喜歡那隻狡猾的老鼠。能喜歡上殺害你母親的仇人,看來你的愚蠢一直都沒有變。」

太刺耳了。

沒人喜歡感情被否認的滋味。

哪怕是一廂情願的、錯誤的感情也不行。

在情緒走極端的表達中,一般表現為「好啊,那我就xxx你就滿意了吧」這樣的句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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