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一章 故地重遊(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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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著莊子偏,又多林木,日頭垂盡時隱隱又涼意,不過清輝皎潔,落在層巒疊嶂的汕頭,掉在清風翻浪的竹林,盪在波光粼粼的湖麵,天地澄澈而寧靜,悠遊其間,不見紅塵紛擾,不念心緒浮動。

用過晚膳,依照個人的緣法,三倆成群,或往白日捉魚的溪旁去,或往僻靜無人的角落說幾句體己話,而蕭鈺則是莊而重之地邀請謝長安故地重遊。

蕭若辰原是要跟的,卻叫忠親王妃截了胡,為甚?隻因著今日抱蕭若螢與燕郡王妃同乘一車時,燕郡王妃雖不說,可客套話之下隱約可見的是對小丫頭片子的不屑,於是忠親王妃就抓了蕭若辰想找回場子,當然,忠親王妃對蕭若螢疼愛不會因此減少半分,隻會覺著的燕郡王妃是吃不著葡萄說葡萄酸。

其實蕭若螢與此處是有緣分的,螢這一字,就是那漫山的流螢,不過蕭若螢今日無緣見識那流星般的流螢,隻因這是屬於蕭鈺與謝長安之間的私有,而關於蕭元,隻能強做不知。

沒了兩個「累贅」,蕭鈺通體舒暢,眉眼帶笑,眸子耀如星目,仔細地挽著謝長安走在忽而崎嶇,忽而平坦,偶爾別有洞天的蜿蜒小徑上,不是提醒道:「長安小心,這兒有塊頑石。」不過話一落,蕭鈺卻已將障礙徹底清除了。

涼風習習,路兩旁的草叢藏了鳴叫不止的蟋蟀。

「蕭鈺,今日你一身狼狽,想是來撲螢了?」

雖明麵上就能瞧出來,但謝長安還是明知故問,不是沒話找話,更像是確定蕭鈺對自己的心意和所做的每一分努力。

小心地攙著謝長安越過半大的溝渠,直至踏上平底,蕭鈺改握了謝長安的手,頷首笑道:「早知長安是有火眼金睛的,什麼也瞞不住。」

瞧得不甚清楚彼此的神情,但謝長安還是嗔怪地瞪了眼蕭鈺,佯怒道:「不知我們安郡王爺想做什麼不可與我知之事啊?」竟是沒影的興師問罪。

蕭鈺朗聲一笑,順著山風輕搖折扇,頗有幾分風流俏公子的韻味,言語間不禁挑逗起來,「自是想瞞著安郡王妃做些叫安郡王妃歡喜之事,是為驚喜,怎奈蕭鈺愚鈍,隻能故技重施別無他法,如此倒是委屈王妃了。」

「你啊,嘴皮子越來越溜了,不知是否找了人討教?」

忽聞蛙聲,清淩淩地響徹在繁星滿天的夏夜,想是附近有了池塘,不知池塘裡可有荷?

蕭鈺從善如流,含笑道:「自然是找了人討教,不是圓兒又是誰?」老父親怕是想念小棉襖了,話裡帶了一句,隻不知可是後悔未帶了來。

山回路轉,兩人胡亂的笑談間終是踏足了那一片的長勢喜人的綠地,比之去年,隱約瞧得見的墨綠又拔高了,透過輕薄的夏衫,頑皮地騷弄著小腿肚,叫人忍不住笑出了聲。

因著已然不是什麼驚喜,故地重遊的蕭鈺並未故弄玄虛,就在謝長安眼前掀開了隔絕了螢火的黑布,又裂開拘著螢火蟲的罩子,一霎,流螢四散,好似天女散花,不知因著驚慌,還是因著忙碌於未完成的使命,風中搖曳的流螢盡皆搖著身後的小燈籠,飄散於天地,好似猝不及防地下了場流星雨,與漫天閃爍的星辰交相輝映。

見之歡喜,再見感慨,謝長安仍動情於萬物的神秘,清亮的眸子熠熠生輝,不亞於星辰,卻柔情繾綣,不是九天星辰的高不可攀,周身藏了月華,自有一股清雅高矜,好似那誤入凡間的嫦娥仙子,叫人為之動容,卻不敢褻瀆。

不過蕭鈺卻是不喜如此不食人間煙火模樣的謝長安,就好似初遇時的冷漠清冷不近人情,叫蕭鈺莫名忐忑,驚慌,膽戰心驚。如此想著,蕭鈺不由自主地緩步上前,擁住好似隨時會飛升的謝長安,直至察覺兩人的體溫相和,蕭鈺的心總算安定了。

長久的相擁,兩人並未說話,背著皎月的蕭鈺也瞧不出神色,麵迎月輝的謝長安麵容恬澹愜意,美目半眯,卷翹的羽睫投下朦朧的影像,紅唇半合,好似欲言又止,隻那沒說出的話,想來也是溫言軟語。

「真想把你藏起來。」

直至明月掛在那頭的枝椏,蕭鈺才嘆息出聲,可說出的話叫謝長安哭笑不得。

「我又不是什麼稀罕物,無人來搶的,何必廢了力氣要藏起來。」

二人相攜往去年不是今日曾造訪過的大石頭,雙雙落座,卻不是去年的矜持,若即若離,兩人互相依靠,蕭鈺長臂饒過謝長安的脖頸,將謝長安似是而非地圈在懷裡,手漫不經心地把玩著如瀑的青絲,歲月靜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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