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隻狗(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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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是他有自己的事兒要做。

一是為歲南百姓日後平安,他來才能叫皇帝安心,。

二是當年他母親懷他是遭人暗算,他母族並非朝中權貴,而是江湖勢力。得知此事後震怒許久,也徹查多時,最終得到的線索便是在這京城。

龕朝廟堂與江湖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比如皇宮裡的四大監之一,就是大內第一高手,師承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月落掌月巫,便是仇夜雪的母族也對此十分忌憚。

仇夜雪輕撚了下指腹。

……祝知折麼。

這位太子瞧著身份顯赫,戰功累累,但名聲比他差,擁躉他的人更是比不上那位養在如今皇後名下的大皇子。

得知仇夜雪偶感風寒,宮裡的禦醫領旨前來。

隨禦醫同來的還有皇帝身邊的太監,也是四大監之一,但並非那位大內第一高手。

這位是皇帝的伴讀太監,在宮裡宮外的地位都不一般。

他身邊還跟著幾個少監和出落得水靈的宮婢,一行人浩浩盪盪的,擺足了架勢,顯得格外重視。

仇夜雪卻覺著這也是一場試探。

好在他的病是真的,禦醫把過脈後又看了他的方子,再給他添了幾味溫補的藥材。

太監道:「世子好生歇著,陛下說了,覲見的事兒暫緩,身體重要。」

就因這話,宮宴推遲了足足五日,禦醫日日提著藥箱踏足這至今還未落匾的宅邸。

直到五日日後,仇夜雪徹底恢復了精神頭,宮宴終於得以展開,仇夜雪也得入宮。

歲南信奉九尾狐仙,以白為尊,龕朝尊重各地文化,但不代表仇夜雪就可以著一身素袍麵聖。

他裡頭著了身天青色繡銀雲紋的窄袖,外頭罩了件靛藍底穿金絲九尾狐的寬袍。

這般顏色倒是沖淡了他眉宇間常常縈繞著的病氣,叫他整個人都鮮活了不少。

因尚未及冠,仇夜雪隻能以玉簪半束青絲。

知他身體差,皇帝還親下口諭,特許他的馬車在檢閱後可進入宮牆,再行進一段路,最後停至第二道宮門前。

仇夜雪要拿捏住自己的紈絝身份,自是不會推拒。

因他此番特來覲見,還得先在偏殿候著,等待宣見。

仇夜雪踩著宦官傳了一遍遍稍顯尖利嗓音踏入正殿時,亦能察覺到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他身上。

或是打量、或是好奇、或是算計……

他卻始終走得不緊不慢,沒有半分慌亂,甚至微揚的下頜還透露出些許狷狂與肆意。

雖是外姓王世子,但歲南王也是先皇親封的親王,比朝內宰相還要尊貴,就算是祝知折見了他父親,也得行半個長輩禮,稱得上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故而依照龕朝禮製,仇夜雪無需行跪禮。

他隻抬手垂首俯身,低著眉眼沖高位上被帝王冠冕遮了臉的皇帝恭聲道:「歲南世子仇夜雪代父及歲南百姓問陛下安。」

慶丨豐丨帝比他父親還要小幾歲,中氣十足的聲音就從上頭傳來:「好!不必多禮,平身吧。」

他笑道:「你幼時朕還抱過你呢。」

仇夜雪挺直月要杆,即便他是親王世子,也不能直麵聖容,故而他始終低垂著腦袋。

就聽慶丨豐丨帝又道:「你身子骨不好,快些坐下吧。」

仇夜雪又行一個簡禮:「多謝陛下。」

有宮婢上前領他落座,坐下後,仇夜雪才發現自己左手邊,也就等於再靠近慶丨豐丨帝的位置還空著兩個。

他不動聲色地掃視了一圈,大概曉得了是哪兩位沒來。

太子祝知折和大皇子。

此番宮宴上能來的,除了內閣丞相,便是六部尚書和京中一品諸侯,至於皇後娘娘,龕朝民風雖然開放,但宮宴對男女大防極其講究,皇後娘娘是斷不可能出席的。

故而人並不多,也無人敢來和仇夜雪搭話。

歲南王在龕朝實在過於特殊,歲南十三州都是歲南王的轄地,他掌握著龕朝最強大的兵力,任誰都會覺著歲南王是皇帝的眼中釘肉中刺。

誰都想同仇夜雪交好,卻也沒有人敢與他交好。

仇夜雪也樂得清閒。

他不像他人那般跪坐得標準,坐下後沒多久,就直接屈起了一條腿,手肘撐在自己的膝蓋上頭,顯得懶散又肆意。

有宮婢要給他倒酒,被仇夜雪擋了擋,沒怎麼壓著的嗓音還帶著點病後的微沙,顯得輕佻又曖昧:「姑娘生得一雙好手,站著兒讓我瞧瞧就行了,酒壺太涼,別冰著。」

宮裡能服侍宮宴的宮婢,都是官宦人家的姑娘,自小就在閨中仔細教著養著的,哪被男子這般調戲過,還是個這般俊美的人兒。

那宮婢直接當場就紅了耳朵。

罪魁禍首卻不以為意,給自己斟了酒。

正巧這時殿外又響起了宦官尖細的聲音:「太子殿下到——」

仇夜雪稍頓,放下了酒壺,執起了麵前精致小巧的銀酒杯。

就見著緋紅蟒袍的祝知折背著手,閒庭信步得跟逛花園兒似的走了進來。

祝知折本就長了張充滿侵略性的臉,那樣色彩的衣袍襯得他更為危險,仿佛五彩斑斕的毒蛇,獠牙都帶著毒液。

他沖慶丨豐丨帝草草行了個禮,怎麼看都像個不學無術的公子哥,讓禮部尚書看得牙癢癢:「父皇。」

可偏偏慶丨豐丨帝不在意,反而在他沙啞帶著點鼻音的聲音中皺了眉:「你身體不適?」

祝知折緩緩勾唇,意味深長地看了眼打從他進來時就注意到了的人兒。

仇夜雪眼皮子一跳,莫名有種不好的預感。

就聽祝知折說:「偶感風寒。」

慶丨豐丨帝奇道:「昔日遠山那般險惡的瘟疫都沒叫你有半點不適,你這是乾了何事,怎的忽染風寒?」

祝知折笑得更深:「哦,這個啊。」

他偏頭徹底看向仇夜雪:「怪我,世子明明勸過了,我卻偏偏不聽。也是我托大了,還是被世子傳染了。」

仇夜雪:「。」

他捏著酒杯的指尖微微用力,跟著揚起了個笑,心裡卻已經把祝知折剜了千百遍。

尤其是在聽見殿內有細微的議論聲,坐在他身側不遠的一個皇室宗親顯然也是個不學無術的紈絝,一時沒壓住聲音,叫仇夜雪清清楚楚地聽見了句——

「…這得是乾了什麼才能傳染到啊?」

……仇夜雪頭一回感覺到什麼叫搬石頭砸自己的腳。

祝知折為何會「病」,起源於他的藥。

可他著實沒想到這位太子竟是這般……

仇夜雪輕輕磨了一下自己的後牙,又見祝知折好似和他很熟稔一般走過來,抽走了他手裡的酒杯,用低啞的嗓音帶著笑,語氣滿是關懷:「大病初愈就敢喝酒?真不拿自己身體當回事?」

祝知折話把話說得曖丨昧至極,偏偏盯著他的那雙眼深不見底,甚至還帶著殘忍無情的興味,就好似逗弄獵物的野獸,讓仇夜雪心頭的火倏地就燒了起來。

他一字一頓道:「我可是會心疼的,阿仇。」

作者有話要說:一對啥也沒乾就已經開始被人誤會了的c哈哈哈哈哈

依舊是防槓補充:龕朝沒有立嫡立賢立長一說,關於太子是怎麼立的後續會解釋。以及這是個架空中武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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