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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妃,咱們不回綠絛殿嗎?」

秦婕妤本以為這半年多,垂佑已經把她忘到腦後了,沒想到還記得她,蹲下身柔聲道:「紅線,我們去見一見你王母妃,就回去好不好?」

垂佑聞言立馬不乾,扭著身子甩開秦婕妤,鬧道:「母妃又要把紅線扔給其她人了,上次您也是這樣哄紅線的!」

秦婕妤輕輕拉住垂佑,溫柔道:「紅線,母妃保證這是最後一次,現在你王母妃病了,我們去看看她,最後一次,好不好?」垂佑別別扭扭的應了一聲。

她們直接被請進了內室,王嬪坐在梳妝台前,背對著她們對鏡理妝,身上穿了件素雅的湖藍襦裙,簡單的垂鬟分肖髻,比之往日,顯得閒適、明媚。

秦婕妤帶著垂佑對王嬪見禮,「見過王大小姐。」

王嬪娶了螺黛,細心描畫,「讓垂佑下去吧,我隻是想見見你,秦怡人,你的青字封號真是讓他良苦用心了。」

秦婕妤愣了愣,小心問道:「不再抱一抱垂佑嗎?」

「……不了。」

垂佑其時也說不上討厭這個對她很好的王母妃,隻本能的覺得跟著秦母妃會更得父皇的喜歡。

秦婕妤招來折蔓,讓她將垂佑帶下去,王嬪抿了抿唇葉,又攬鏡左右照看,感覺滿意了才轉過身來,「秦怡人?」

秦婕妤垂著頭,溫順的一禮,王嬪上下打量著她,似真似假的感嘆道:「時至今日,我才第一次看清楚你。」

秦婕妤默然,硬要算起來,她與王嬪並無直接的深仇大恨,甚至後來算下來,被旁人強灌一碗藥和被心愛之人謀劃殺死兩人的孩子,哪個更可悲呢?

王嬪取了把繪了嫦娥奔月、白玉扇柄的團扇,難得用溫和的語氣同她說話,「我待字閨中時,比起朱紅、胭脂紅這些端莊的顏色,我其實更喜歡看起來舒服些的藍色,上身也看著清爽,但父母總說這顏色不夠典雅,不是皇後該穿的顏色。」

秦婕妤隻安靜聽著,這時候王嬪需要的是個能聽她說話的人,「我曾以為我是喜歡洛霜玒的,可現在想明白了,因為他是太子,所以我喜歡,如果他不是,我大概一眼都不會多看的。

生在我們這種家族裡的女人,天性就是爭名奪利,情隻是風光無限時的錦上添花,有沒有其實都無所謂了。」

秦婕妤走上前,自袖中掏出手絹呈上,問道:「真的沒有嗎?」

王嬪抹了一把臉,慘笑道:「我隻是不甘,真的很不甘,明明沒有任何罪過,卻要我來承擔,是我上輩子欠了王家、欠了他洛霜玒什麼嗎?連溫五也要把溫四的賬算在我頭上,捫心自問,我對她夠好了。」

「大概沒有給到她想要的吧?」

「她想要的,我不能給,」王嬪重新背過身去,「你該走了,以後我們不會再見了。」

臨到門口,秦婕妤回頭看她孤高的身影,真誠的說道:「保重。」

王嬪隻覺可悲而又可笑,走到最後,隻有一個陌不相識的人會對她說一句貼心的真話,拉開妝匣的抽屜,裡麵隻放了一個香囊,打開香囊從裡頭倒出一粒丸藥,這就是她的親人交給她的最後一樣東西。

彌留之際,王嬪看見自己赤著雙腳,在一座開滿山花的坡上瘋跑,跑得發髻也鬆鬆垮垮的,可她很開心,很高興,從來沒有這樣快樂過,她覺得自己應該是笑了。

而實際上,旁人看來她瞪著雙眼,唇角勾起一個詭異的弧度,七竅流血,恐怖非常。

秦婕妤前腳回到宮裡,後腳便聞說王嬪的死訊,不知是不是母女天性,垂佑當場大哭起來,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問她她也不知道為什麼要哭,但就是很難受。

采菊折蔓見了忙要哄,被秦婕妤攔了下來,「讓她哭罷,日後她再也見不到她親娘了。」

隔壁安貴人聽聞了,心裡頓時悲從中來,眼淚也跟著往下掉,卻又夾雜著幾分喜極而泣的味道,秦婕妤有了自己的孩子,就不會再打她孩子的主意了。

莫怪她將人想得太壞,實在這不到半年的時間裡,明槍暗箭,機關算計,她怕了,真的怕了,隻有這個孩子是屬於她的,她隻有這個孩子了。

王嬪的死訊很快傳遍後宮,溫玉夫人與妍妃正在一處確定秋彌事宜,溫玉夫人的反應很平靜,甚至平靜的過頭,隻吩咐了一句稟告君上,就轉頭繼續看起單子。

白蘇燕則有些恍惚,她三年不在宮裡,沒有直麵過王氏的刁難,對她自然也說不上恨,隻覺得可惜,如果她嫁的隻是門當戶對的世家公子,大概就不會這樣年紀輕輕的就去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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