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0(2 / 2)

加入書籤

如此,一切便說得通,徐奉人一介平民,徐家與雲家又素來毫無交集,她卻和韻良媛生得這麼像,簡直比雲遙沫還像韻良媛的姐妹。

而在徐奉人搬入淩寒堂側廂的當晚,洛霜玒翻了她的牌子,難得的隻點了她一個侍寢。

秦婕妤自然也得到了消息,自聽見這條傳訊,她內心便一直有股詭異的不安,帶著這種惴惴不安入睡,之後就做了一個夢。

她覺得自己好像一片花瓣,輕飄飄的,隨著風一直飄、一直飄,竟然緩緩飄入月宮,其中冰天雪地,一片晶瑩,在星屑銀塵的湖中生了一株十丈的金桂,桂樹下伏著一纖弱女子,正淒然哀泣。

誰?

秦婕妤心念一動,身子便淩波過水,輕盈的落在那人身後,手不受控製的抬起拍了拍她抽動的秀肩。

女子似乎沒有感覺到她的觸碰,仍伏在虯起成橋狀的樹根上啼哭不止,『你……怎麼了?』

『為什麼不打死他呢?』女子幽幽道。

『什麼?』哪個他?

『為什麼不乾脆打死他——』刺耳的尖利聲音,女子忿然回過頭,原來雙眼的位置,隻剩下兩個不停淌著血淚的窟窿,血盆大口不斷發出尖利的哭喊,「為什麼不乾脆打死他——」

自夢中驚醒,秦婕妤已是滿身的冷汗,那涎著血水的大口裡,排列整齊的皓齒上沾染血漬,半截舌頭一抽一抽,隨著女子的嘶吼,那些血像噴灑到她的臉上。

抬手抹了把濕透的鬢發,卻見手背上擦到的不是汗,而是血印子,「啊——啊——呀——」

值夜的折蔓忙撥亮了燭火,舉著宮燈湊到榻前,「娘娘,娘娘,怎麼了?」

秦婕妤舉著顫抖的手,不停喃喃道:「血……血……都是血……」

折蔓將宮燈湊近了些,仔細觀察她的素手,道:「沒有血啊,娘娘,您是夢魘了嗎?」

秦婕妤漸漸冷靜下來,垂頭察看自己細膩的雙手,上麵的確什麼都沒有,身體癱軟下來,那股恐懼的滋味還殘留在心底,縈繞不去。

折蔓洗了帕子,一邊為秦婕妤淨麵擦手,一邊問道:「娘娘可要宣太醫?」

秦婕妤此時已緩過神來,搖頭道:「明日,你去請梁公公過來一趟,本宮有要事相告。」

「諾,」折蔓又道,「娘娘,離天亮還有兩個時辰,奴婢命人煎了碗安神湯,娘娘用了,便能一夜無夢,睡個好覺。」

秦婕妤擺擺手,道:「你讓人去燒點熱水,本宮想擦擦身子。」

折蔓直接讓人燒了桶水來,服侍秦婕妤除去衣物,擦拭一番,又點了秦不尋特調的寧神香,淡淡的艾草香,具有平心靜氣之用,不自覺的就放鬆了下來,困意也一點一點爬上來,躺回榻上,沉沉睡去。

至下半夜,徐奉人被敬事房的太監送回淩寒堂,韻良媛早安排了紫英候著,紫英上前攙扶徐奉人入室內,引她在梳妝台前落座,一邊拆散發髻,一邊恭維道:「賀喜小主,奴婢已準備了沐浴的香湯,司藥司也煎了止疼的湯藥,小主飲過後就可以睡一個好覺了。」

徐奉人臉上完全沒有旁人初次侍奉後的欣喜與嬌羞,反應有些冷淡,「紫英,我很累,你們都出去吧,我自己來就好了。」

紫英瞥了眼她的臉色,迂回道:「是奴婢們哪裡伺候不周嗎?」

徐奉人搖搖頭,道:「你們很好,可我真的很累。」

「那,奴婢們就不打擾小主休息了,奴婢們先行告退。」紫英等一禮後盡數退下,合上門前,紫英頓了一頓,瞄到徐奉人鵝蛋般的臉頰上緩緩滑落一滴珠淚。

坐進溫暖的水中,徐奉人感受著自己情事後酸疼的身體,自嘲的想著,終於自己成了別的男人的東西了,再也沒資格想著仲哥了。

有時候,她會孩子氣的想,在今日之前的一切都是噩夢,醒來後,她是書香門第、千嬌萬寵的大家閨秀,或許是某次禮佛時,或許是某次郊遊踏青,她偶遇了仲哥,然後順理成章的,三書六聘。

不過,也隻是想想,入宮後,她怨恨,她不忿,就因為那個男人是高高在上的君王,所以就能輕而易舉的拆散他與仲哥,打亂了她原本的平凡生活,把她關進這冰冷空盪的皇宮裡。

有時候,對鏡梳妝,她會忍不住猜想,究竟是哪裡讓君王看入了眼,是這彎彎的新月眉?眼波宛轉的杏眸?桃色的菱唇?欺霜賽雪的肌膚?還是娉婷婀娜的身段?

可事實上,除了一幅畫,他們之間在此之前,從未麵對麵,幾日看下來,南苑裡的人都是千挑萬選的美人胚子,她在其中便不算突出,為什麼選中她呢?

在侍寢時,與君王麵對麵時,她幾次忍不住想問出口,都在那人似笑非笑的眉眼中,打消了念頭,在這宮裡,大概多知道一點不如少知道一點活得幸福。(未完待續)

↑返回頂部↑

書頁/目錄

本章報錯

其他相关阅读: 多情王爺專屬妃 魔葬九天 強悍太子莫逼婚 總裁又在撩他的小慫包了 夢魘千姽嫿 剛畢業校花逼我吃軟飯 十殿閻羅訣 特種兵王是道士 鳳凰 團寵小福寶:我是全皇朝最橫的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