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 練習一下(1 / 2)
諾德一聽到「無雙獵人」四個字,肥臉頓時變得煞白。
陌生人冷笑,轉身催促諾德趕緊拿錢出來。諾德正被嚇得不輕,一聽到陌生人的聲音,立即哆嗦了一下,三兩下就把櫃台下的鈔票全部拿出來,裝進了一個大袋子裡。
正遲疑著要不要把裝錢的袋子交給陌生人,這時候又聽到了大漢的自言自語。
「看來真是喝多了,讓我休息一會兒。」
大漢說著蹣跚地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像個累極了的人重重地倒下,閉上眼睛喘著粗氣。
諾德看到大漢這副裝瘋賣傻的模樣,氣得咬牙切齒兩眼冒火,真的要把錢交出去?他不甘心。
倒不是心疼這點錢,而是麵子問題!麵子很重要!
坐鎮吧台被打劫,以後這可是要成為茶前飯後的笑柄的。
諾德滿頭大汗,慌亂之際心存僥幸地朝後院方向看過去,見到一個熟悉的人正在後院的陽台上發呆,立即叫拚了命地大叫道:「狗哥,快來啊!有人搶劫,狗哥速來幫忙!」
然而並沒有什麼鳥用,狗剩似乎沒聽到。
陌生人也不在諾德這最後的掙紮,指了指他手中的錢袋。
見到這樣的情況,諾德哪還敢猶豫,急急忙忙把錢袋交給陌生人,然後自己畏畏縮縮地躲到一邊去,深怕陌生人對他不滿而怪罪於他。
陌生人拿起錢袋打開看了一眼,然後提著錢袋一聲不吭大搖大擺地走出酒吧。
直到陌生人的背影消失在門外,自稱醉得不行的大漢這才緩緩睜開眼睛來,炯炯有神的雙眼沒有一絲朦朧的色彩。
「頭兒。」一個小弟試探性地問道,「要不要追上去?」
「誰想死的話就去追吧。」大漢沒好氣地說道。
「頭兒,您認識那個人?他是什麼來路?」
「我剛才不是說了嗎?」大漢站起身來,他的手心裡此時全是汗漬。
諾德怒氣沖沖地走過來,指著大漢罵道:「就你這德性還好意思幫我哥看場子,給老子滾!」
夜色朦朧,一處偏僻的小巷裡。
陌生人推開一家機械維修店的門,提著錢袋走進去。房子裡燈光昏暗,角落的一張床上躺著一個人,全身都是繃帶,聽見了腳步聲便睜開眼來。
「你又去搶錢了?」床上的人說道,「這樣會暴露你的身份的。」
「無所謂,你的傷需要錢來維持。」陌生人把錢袋往跟前的桌子上一扔,說道,「反正這些都不是什麼正經錢,不必介懷。」
「謝謝你。」床上的人說,「你能不能幫我打聽一個人。」
「什麼人?」陌生人問。
「一個東方人,他叫狗剩。」
「那個傳聞中是仇家的人?」
「他不是我仇家,算是我的朋友。」床上的人說,「也許隻有他能夠幫助我查清楚這件事,同時這也是在幫他自己。」
陌生人沉思片刻,說道:「我盡力吧。據說這個人最後曾在莫拉市出沒,幸運的話很快就會有他的消息。」
酒吧的後院,狗剩在陽台上發了很久很久的愣,然後被火冒三丈的諾德莫名其妙地罵了一頓,最後才知道酒吧被人搶劫了。
「我沒注意。」狗剩解釋道,一點愧疚之心都沒有,「照你這麼說,他是個很厲害的家夥?」
「被稱為『無雙獵人』的傭兵。」諾德氣呼呼地說,「已經銷聲匿跡好幾年了,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冒出來,竟然做起搶劫的勾當。」
「如果他下次再來,我會阻止他的。」狗剩保證道。
「還有下次?」諾德氣不打一處來,「算了吧!」
冬季已經降臨,在這片荒蕪的戈壁上,白天的氣溫還算宜人,但是到了晚上就非常嚴寒。不過狗剩沒有受到這些煩人的寒氣困擾,依然睡得很熟。
他做了一個夢。
一個很漫長很遙遠的夢。
那是一個夏季的清晨,他早早地起了床,踏著雜草叢生的小路向一個高聳入雲的潔白祭壇走去。
四周都很寧靜,空氣清新,遠處的山尖上太陽露出半邊臉,柔光順著山勢流下來,給山坡披上一件金黃色的外衣。
很快便來到了祭壇,這裡讓人倍感到親切。
祭壇的主體是兩根直插雲霄的方尖塔,久經風吹雨打,歲月無情地將它們一點一點地侵蝕。尖塔兩側的守護神獸石像已經麵目全非,為數不多的琉璃祭台不知什麼時候被打碎了幾個……
也許這裡曾經是個神聖而繁華的地方,但光陰匆匆,鬥轉星移,昔日已不再,滄桑像常青藤一樣爬滿了每一個角落。
祭壇右側的花圃裡,曾有一棵大樹,長得枝繁葉茂,樹莖粗壯得雙手環抱都抱不完,如今已成刀下亡魂。左側是一個噴泉,但池中的水早已乾涸。
春夏秋冬,日復一日,祭壇被廢棄了,所有的喧囂的都沉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