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深藏(1 / 2)
回到包廂,溫瀾仔細看了眼潮生臉上的傷,還好隻是破皮,她出去買創可貼和碘伏。
剛走出包廂門,她迎麵撞上唐未。
整個人顫了一下,很快偏臉低頭,說:「讓一下。」
唐未結結實實堵住她:「乾什麼去?」
「替潮生買藥。」
「我和你一起吧,事兒是我弟搞得,藥錢我付。」
「……」
溫瀾抬臉看了他一眼,沒同意也沒拒絕,側了側身出去了。
唐未很快跟上去。
這一切都被原本想追出來和溫瀾一起去藥店的黎晚看了個真切。
黎晚見男生女生一起往外走,頓了頓,把門關上,又回來了。
過了大概十分鍾左右的樣子,溫瀾回來了。
她打開碘伏,取出棉簽,小心翼翼給潮生上藥:「回家要是阿姨問起來,我就說有流氓欺負我,你們幫我出頭才搞傷的。」
溫瀾真是很溫柔,給潮生上藥的時候還不忘往傷口上輕輕吹氣,這要是黎晚,早就胡亂擦擦血完事了。
隨後溫瀾又把海生嘴角的傷處理了一番,像模像樣教育海生:「你現在也老大不小了,能不能別讓你哥擔心。」
海生點頭,說:「我知道了溫瀾姐。」
說著話的功夫,藥就上好了。
李微印這個生日過得也是夠糟心的,最後大家隨便分了蛋糕,潦草收場。
那會兒潮生還以為這不過是一個稀鬆平常的小插曲。
直到幾天之後,他中午去溫瀾班裡等溫瀾一起去車棚的時候,卻見唐未和溫瀾一起從班裡出來。
唐未一直在給溫瀾笑著說些什麼,溫瀾抿唇笑,不怎麼接話。
這一幕刺痛了潮生的眼。
他站在原地,不知道該不該走上前打擾他們。
溫瀾看到潮生,很自然走過來,又對唐未說:「再見。」
唐未懶懶散散笑說:「再見。」又看了潮生一眼,說,「拜啊,兄弟。」
潮生沒理他,轉身下樓。
回家的路上,溫瀾忽然聊起唐未:「今天唐未要請我吃飯。」
潮生掌車把的手一頓,問:「怎麼不去?」
「近鄉情怯啊。」溫瀾很小聲說,又大聲回了句,「就感覺還不熟,會很尷尬。」
潮生悶了半晌,憋出一個「嗯」字。
很快又到周末了。
潮生照例去黎晚家給她補課,這時候黎晚的成績已經穩定在中上遊了,越是名次高,進步的就越是慢,這和減肥一個道理,大基數減肥和小基數減肥比起來,總是掉秤更快。
所以黎晚漸漸失去了耐心。
一節課下來,她半張卷子都沒做完。
潮生板起臉說她:「你覺得你現在的態度好嗎?」
黎晚不以為意:「我覺得挺好的。」
話不投機半句多。
潮生想了想:「我看你最近沒有學習的心思,這樣吧,今天就上到這,等你靜下心來,我再給你補課。」
潮生說完話就收拾東西離開,黎晚並沒留他。
這個點恰好是溫瀾輔導班下課的時間,潮生順路去接她放學。
他下公交車的時候,就已經過了溫瀾下課的點了,他抱著溫瀾可能已經走了的心情往輔導班走,拐過一個路上,在一眾路邊攤裡,看見了溫瀾的背影。
他目光沉沉,頓了步子。
溫瀾對麵還有別人。
男生穿著墨藍色的肥大牛仔外套,黑褲子,踩耐克運動鞋,頭發被風吹成張揚的弧度。他對著溫瀾笑,一隻手懶懶散散夾著煙,說著什麼,溫瀾低下頭也無聲笑了。
那麼肆意狂妄,那麼氣盛囂張,除了唐未還能是誰。
潮生站原地好久,才邁步走向他們。
恰好有個孩子從媽媽電動車上跑下來,舉著兩張一塊錢的紙幣,激動地想穿馬路買烤腸,結果因為太冒失,一下子撞到潮生。
潮生踉蹌了幾下,差點一頭栽到旁邊烤地瓜的爐子上,溫瀾大喊「潮生」,撲上來把他擁開。
潮生隻覺得被人撲了一下,順勢倒在馬路中央,再回頭,隻見溫瀾倒在地上烤地瓜車旁,手腕處被燙的通紅一片。
唐未比潮生先一步扶起溫瀾。
溫瀾疼得咬著唇,半天沒說出一個字。
潮生急切的過去把溫瀾攬進自己懷裡,問她:「你沒事吧。」
唐未對著那個做錯事的孩子大吼:「這誰家的孩子,能不能看好了?」
潮生顧不得去追究那麼多,打橫把溫瀾抱起來,四顧望了望,跑進不遠處的衛生室。
衛生室不過兩百米元,潮生每一步都走得很艱難。
這種被人保護的感覺很好,但保護他的人受傷的感覺又很差,冰火在月匈腔裡激烈碰撞,他喘息聲很重,呼吸困難,但不是累的。
傷在她身,痛在他心。
還好溫瀾隻是受了皮外傷,拿了塗抹的藥膏和消炎藥就可以走了。
他們走出衛生室的時候,潮生才發現唐未抽著煙在門口等。
見溫瀾出來,唐未問:「沒事吧?」
溫瀾晃晃纏了繃帶的手:「真沒事。」
唐未嗤笑:「看不出你柔柔弱弱的還挺見義勇為。」
「下意識反應。」溫瀾說,又看了眼潮生,「誰讓他是江潮生呢。」
潮生愣了。
心裡被一種巨大的滿足感填滿。
溫瀾當著唐未的麵,光明正大的在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