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救兵到(1 / 2)
齊中遠來不及阻攔,卻聽到從他後麵傳來一聲叫喊:「師傅!石將軍找你過去呢!」
來的不是別人,正是於冕。隻見一個英氣勃勃的少年大步跑了過來:「將軍抓的那個人不行了!讓師傅快去給他續命!找人就靠他了!」
「早告訴石亨了,輕點兒用刑,輕點兒用刑,怎麼下手還是那麼重?一晚上我都救那人兩回了!」
「將軍也是著急麼,師傅,你快跟我過去吧。」
以青躺在車廂裡,心中大喜,居然是馮王平和於冕!快點兒來救我啊!我就在這裡!
她心中吶喊著,呼救著,嘴裡卻發不出一丁點兒聲音。
「先等等,」馮王平聽不到以青的求救,擺擺手,對於冕說道,「麻風病可是沒碰到過,無緣無故的出現在大同城,萬一蔓延開來,可就不妙了。」
「哦,原來是這樣,我以為……」
「你以為什麼?」馮王平涼涼說道,「你以為為師不知道事情的輕重緩急麼?一邊兒等著!」
齊中遠見他慢慢伸到車廂門口的手,默默從袖中漏出一顆藍色的球,攥在手心裡。
「哎!」馮王平卻沒有掀開簾子,而是打開了自己的醫藥箱,拿出一疊厚厚的布來,就要往自己臉上戴去,邊戴邊自言自語道:「差點兒忘了!幸虧帶著這個口罩!」
她隻戴了一隻耳朵,瞥見一旁立著的黑衣男子,好像是車裡病人的丈夫,便停了動作,站起身,走向他:「你說車裡的是你的妻子?」
「正是小人的內子。」
「哦,她何時發病的?」
「昨天深夜。」
「你一直在她左右?」
「正是。」
馮王平得到答案後,默默的後退了一大步,挨著車廂門口,將口罩戴的嚴嚴實實:「我得離你遠一點兒。」
齊中遠求之不得,正害怕自己的身份被她發現。不會是怕了吧?
出乎意料的是,這個一襲白衫的年輕郎中居然轉身一把掀開了門簾子,發出一聲驚呼:「咦?」
糟糕!被發現了!
齊中遠身形一動,就想奔過去,卻被馮王平接下來的話暫停了腳步:「這紅疹?果然跟書上說的一樣!殷紅如血,遍及麵部……對了,是哪家大夫給你們看的?」
哪家大夫?
這個齊中遠還沒有想好,但是他隱約記得在自己錢莊對麵有一家回春堂。
那就是它吧。
「稟大人,回春堂。」
「……應該是回春堂的徐大夫吧?」馮王平微一沉吟,好似在回憶著什麼,問道。
「……正是。」
馮王平聽到答案後,放下簾子,便往一旁站著的於冕那裡走去,拿出一張紙,大筆一揮,寫了草草的幾個字,交給於冕:「去,抓藥。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那將軍那兒呢?他還在等師傅呢!」於冕一臉無奈的說道。
「你就說我在忙著治病呢!若他不信,你就給他看看藥方。」馮王平摘下口罩,在手中摩挲著,漫不經心的說道。
「可……」
馮王平看於冕還在磨磨唧唧的不肯離開,一腳踢上了他的腿彎:「快去!快去!」
齊中遠有些詫異,謙卑地推辭道:「不敢勞煩您,我與內子去懷仁就行了。」
「懷仁?那的李大夫醫術倒是不錯!就是歲數大了點兒,很有些優柔寡斷,不及我的藥見效快的。」馮王平嗤笑道。
齊中遠見他執意如此,不好過分拒絕,引起猜忌,便拱手對守城的士兵說道:「不知,我們何時能出城?」
「什麼時候都可以,隻要你有爵爺的親筆文書。」
齊中遠麵色不改,徐徐從懷裡拿出一個信封來,輕笑道:「軍爺請過目。」
士兵狐疑的接過來,白紙黑字,確實是武定伯的筆跡和印章,這可是今天收到的第一封啊!
麵前這個人是什麼人,居然能得到這個?
士兵原本輕慢的心思變淡了,臉上也不再是冷冰冰的,客氣道:「既然早有這個,早拿出來就好了麼?哪兒還能耽誤尊夫人看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