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反悔(1 / 2)
「私人物品,不好吧?」以青猶豫地說道。
「表哥的一切我都要知道,你快點兒翻開看看!要不,要不,我就找你姐姐的麻煩!」
「那,好吧。」以青怕她到姐姐那裡亂說,隻能遷就她一下,好在自己聽說石亨今晚大概不會回來,應該不會撞見她們的,頓時覺得安心不少。
「幾件常服鞋襪,」以青小心地打開包袱,邊輕輕翻著裡麵的物品,邊對黃幼翠說道:「還有幾本兵法,一捆書信,和一個香囊。」
以青音量不大,黃幼翠聽不清楚,不禁著急喊道:「和一個什麼?」
「沒什麼,沒什麼。」以青提高音量喊道。
她仔細看了看那捆書信,發現都是老夫人給石亨寄出的回信,香囊壓在書信下麵,以青想去拿那香囊,卻不小心把書信碰到了地上,那些信並沒有封口,倒著跌落了下去。
以青忙蹲下去撿,才發現有一封信裡的紙張已經散落開來,幾個小字映入了她的眼簾,她隻依稀覺得眼熟,好奇展開一看,借著月光,居然是「飛雪連天,香梅知故夢,巴山夜雨,何處話歸途,江水湯湯,勿失勿忘。」
咦?這不是自己寫的麼?
怎麼筆體不是自己模仿姐姐的筆體了呢?
信箋一角的「蘭」字將以青的疑問解答了。
哦,原來隻她——巧蘭。
她怎麼如此膽大妄為,居然敢換了自己的信箋,雖然自己也是偷偷放進去的,可真的就是螳螂撲蟬,黃雀在後了,居然讓她得了逞。
以青憤憤不已的將這信揣到了懷中,心想著,定要到石亨麵前揭發巧蘭的所作所為才對。
她站起身來,將剩下的信捆好,放回到包袱裡,卻看見姐姐繡的香囊,過了三年,香囊卻還嶄新如初,說明石亨並沒有把他帶到身上,肯定是束之高閣了,浪費了姐姐的一腔真情。低頭扌莫著那繡著姐姐娟秀小字的香囊,不禁感傷,她低低念道:「雪融冰消冬漸逝,紅梅零落香永存」。
黃幼翠見她半天沒有言語,又好像碰掉了什麼東西,如今又在那裡小聲嘟囔著,卻聽不清楚,心中不耐,不禁大喊道:「餵!你到底在說什麼啊?」
「哐當」一聲,正堂的門被人用力一推,低沉的一聲大喝隨冷風卷進屋內:「誰在屋裡?!」
一個高大的人影映著星光,更顯偉岸。
寒風吹過,衣袂飄揚。
黃幼翠聽這聲音,不可置信的喃喃道:「表哥?表哥!」
「表哥,你回來啦?我是翠兒啊!你……」黃幼翠激動地大喊起來,如箭離弦上一般向石亨沖過去,卻未曾想一下子撞到了門上,登時暈了過去。
一切發生的太快,朱以青緊握著香囊,怔怔的看著石亨邁進了書房。
他疑惑的掃過地上躺著的身形,又抬頭借著星光看到一個小小的身影站在自己書房的門口,遲疑道:「小妹?」
以青忙反應過來,把香囊放到包袱上,對石亨說道:「季安哥哥,是我。」
石亨徑直走向她,將手中的一壇酒放在書桌上,揉了揉她的頭發,笑著說:「怎麼還叫季安哥哥呢?我們不已經是兄妹了麼?」
「啊?」以青長大眼睛,不知該如何回答,總不能說姐姐因為自已與他的一頓酒心生嫌隙了吧?那樣隻能留給他一個壞印象——姐姐是個心月匈狹窄的人。
石亨見她呆呆的望著自己,不復在母親麵前的機靈勁兒,覺得有趣,也不以為意,繼續問道:「你在這裡做什麼?」
「嗯,陪著黃姐姐等哥回來。」
「黃姐姐?」石亨挑眉道。
「對,就是她。」以青走出書房,指著地上的人影說:「黃幼翠,一心想要嫁給你的表妹。」
「嫁給我?」石亨露出一絲狐疑的表情,說道:「我與她並無婚約,又不熟悉,為何要嫁給我?」
「……這個,你要問黃姐姐了。季安哥哥,你不是說你不回來了麼?」
「哦,有個好東西給你。」
以青見他並不提是何物,黃幼翠還躺在地上,抬頭認真地看著他,說:「那個,就讓黃姐姐躺在涼地上好麼?雖然她刁蠻任性又無理,但是也隻是個和青兒一樣大的孩子。哥哥,你還是把她抱到床上去休息吧。」
石亨是一名武將,戰場上刀光劍影、生離死別見得多了,早已置生死於度外,更沒有憐香惜玉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