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嫉妒(1 / 2)
午飯時,黃幼翠賴在房中不出來,老夫人想她應該舟車勞頓,未加苛責。他們四人簡單的用了飯後就各自回房休息了。
黃家的客人被安排居住在外院的叔平園內居住,對著的便是石亨所居住的季平園,黃幼翠為了這樣的安排雀躍不已。
以青由於昨夜宿醉,一直覺得不舒服,在聽雪樓幫李大娘縫製新被時差點兒睡著了,以藍雖然精神好多了,但身體還是單薄,需要臥床靜養,見小妹妹困得不行便要她上床來休息。
「青兒睡覺不老實,怕打擾姐姐休息。」以青不好意思的推辭著說。
「不怕什麼的,」以藍溫和地笑著說:「自從我病了,為了靜養,咱倆總沒在一床睡過覺。現好多了,姐姐抱抱你吧。」
以青依言爬上了床,輕輕地挨過去,枕著姐姐的胳膊說:「姐,你真香。」
「又胡說,姐姐素麵朝天,哪來的香味兒?」
「不是,是真的香,很熟悉的味道,不知道在哪兒聞到過。」以青深深嗅了嗅以藍的頭發,滿足的說道:「但是,很好聞。姐,你一定會幸福的。」說完,已經沉沉的睡過去了。
朱以藍注視著以青的睡顏,長而翹的睫毛像兩隻蝴蝶一樣微微顫動著,心裡嘆道:「這個小妹妹雖然年幼,可是心思卻重,隻一味的幫助自己心願達成,每天不知多費多少口舌,轉過多少心思,實在是難為她了。好在大事已定,自己將來有能力可以好好保護她,為她尋得一門好親事。」
想到這裡,以藍不禁將以青抱往懷中,卻感覺到她衣襟裡麵好像揣著什麼東西,怕硌壞了小妹妹,便探到她的懷裡輕輕地掏了出來。
原來是一方信箋。
「這丫頭,什麼東西,如此寶貝?」以藍心裡暗暗笑道。
眼波一轉,好奇的展開來看,兩排遒勁有力的字寫著:「小妹酣睡,為兄不忍擾你清夢,吏部急傳,歸來再與你把酒言歡。」
這字體她是再熟悉不過的了,老夫人的書房裡掛著許多石亨寫的字,自己還沒病重的時候,常去那裡看的,那樣英氣勃勃的字提醒著自己,它們的主人是多麼年少有為,在腦中重新勾勒出已經模糊的少年的樣貌。
可是,這樣一封親厚語氣的信卻出現在自己小妹妹的身上,自己是石亨的未婚妻,尚且隻見過一麵呢。到底,什麼時候,青兒與石亨熟稔起來的?
以藍僵在床上,兀自出著神。
深沉如水的時間如蝸牛一般在以藍的心上爬過,她有千言萬語要問以青,卻不知該如何開口。
「呼!好舒服!」以青伸著懶月要,蘇醒過來。
睜眼看見姐姐正出著神望著自己,不禁奇怪地問道:「姐,你怎麼啦?沒有睡麼?」
「沒什麼,想些事情。」以藍眼眸垂下,回避道,把信箋窩成了一團攥在手心。
以青看姐姐神色不似以往,忙拉過她的手問道:「姐,你到底怎麼啦?」扌莫到姐姐手中的紙團,她不禁發出疑問:「這是什麼?」
青兒滿頭霧水的展開一看,居然是石亨今早上留給自己字條,便不在意的說道:「就是哥給我留的信兒啊,你不知道,昨晚上我倆喝了好多酒,說了好多話呢!」
「哥?」以藍聽後,輕聲問道:「是他麼?」
「對啊,季安哥哥。」
以青見姐姐麵無表情的看著自己,涼涼的目光第一次帶著疏離,心中咯噔一下,哎呀,姐姐恐怕誤會自己了。
可是,自己隻是一個小孩子啊,原本也是為了替姐姐把把關,多接觸接觸,誰知道,酒精讓自己失去了控製,羅裡吧嗦地和石亨講到了深夜,居然誤打誤撞的和他結了拜,求了一道護身符。
戀愛中的人是沒有道理可講的,自己本是好意,想著與姐姐本是一體,見微知著,讓石亨通過自己認識到姐姐的好,不過自己忘記了一句話,「老公和牙刷都是不能外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