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五回 湯薌銘策動眾海軍(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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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候何錫蕃跟了上來,氣喘籲籲地催促徐兆斌:「怎麼不往前沖了,」徐兆斌說:「你先把部隊穩住,建立好橋頭堡陣地,我再往前進攻,這鐵路兩邊有大片的稻田,不知有沒有敵人的埋伏,一旦敵人反攻,我們也好有個準備,」

何錫蕃卻揮舞著手槍大聲地喝道:「乘勝追擊,不可錯過戰機,你隻管在前麵猛攻,後麵自有我來處理,」徐兆斌嚴肅地對何錫蕃說:「攻到這裡實在不容易,你可千萬要守住啊,」何錫蕃大大咧咧地說:「放心吧,快沖,快沖,」

徐兆斌點了點頭,把手一揮,又領著敢死隊員繼續沿著鐵路線往前沖去,清兵已經逃遠了,一路上丟棄了不少槍支、子彈,破衣服爛襪子之類的東西,似乎灄口的大門已經洞開,

附近靜悄悄的,似乎一個清軍也沒有,兩旁一方方的稻田裡,金色的稻穗在微風的吹拂下,輕輕地搖晃著,稻田邊上有幾棵小樹,墨綠肥大的葉子似乎一動也不動,再遠處有幾方水潭,平靜的水麵,波瀾不驚,要是在平時,一定有幾隻健壯的水牛靜靜地站在水田裡,背上有幾隻安閒的布穀鳥,站在牛的脊背上漠然地望著遠方,可是這會兒,什麼也沒有,

靜啊,太靜了,安靜得有些可怕……

突然,像是一陣狂飆來臨,十幾挺機關槍在稻田裡清脆地叫響,陣陣槍林彈雨潑向了鐵路上沖鋒的敢死隊員,霎那間幾十條鮮活的生命不是犧牲就是重傷,徐兆斌身中三槍,渾身鮮血淋淋,趴在了黑色的鋼軌上,他覺得身上很乏很累,一點勁兒也沒有了,眼睛幾乎睜不開,感覺到從身體裡往外熱乎乎地流淌著一股液體,有些癢癢,有些舍不得,像是生命的一部分,心髒在劇烈地跳動,特別地響,簡直有些震耳欲聾,不一會兒,沒那麼響了,好像一個遙遠的世界已經漸漸地來到了自己的麵前,

徐兆斌忽然又覺得自己這時候特別清醒,睜開眼睛看了看,看到何錫蕃正領著民軍往回退去,

「不能退,不能退,退回去再……攻上來,可就難了,」徐兆斌大聲地喊著,可是話到嘴邊卻覺得十分微弱,連自己也聽不清,他又朝著何錫蕃招了招手,可是右手覺得有千斤重,怎麼也抬不起來,他運足了力氣在竭盡全力地呼喊:「不能退……不能退……」眼前慢慢地飄來了幾團烏雲,遮擋住了眼睛,什麼也看不到了,天地慢慢地黑了下來,好像在很遠很遠的地方,傳來了戰友們的齊聲呼喚:「殺呀,,沖呀,,」

何錫蕃領著民軍往後潰退,根本就沒有堅守橋頭堡陣地的心思,更忘了對徐兆斌的承諾,跑著跑著,又覺得自己是一協之長,前線總指揮,這樣敗下陣去,不好向上級交待,就從月要裡拔出手槍,趁著別人不注意,朝著左臂上開了一槍,鮮血頓時就湧出來了,疼得他齜牙咧嘴,過來了兩個護兵,給他包紮上傷口,架著他沿著到處是敢死隊員屍體的窄長鐵路線,向劉家廟退去,

黎元洪看到何錫蕃為了革命英勇負傷,好好安慰了一番,安排到一個最好的醫院去休息養傷,黎元洪又考慮著缺了漢口總指揮不行,再派誰去好呢,想來想去沒有一個合適的人選……

張景良原是第29標統帶,武昌起義中跟隨著黎元洪起義,他看到黎元洪並不那麼堅定,暗地裡就鼓動黎元洪說:「現在朝廷已經宣布立憲,我們不應該再有種族之見,根本不需要什麼革命,我們現在沒有辦法,他們逼著我們革命,我看還是找個機會再為朝廷立功為好,」

沒想到這句話被革命軍聽到了,他們把張景良綁起來,就要把他殺了,黎元洪為張景良求情說:「他也是一時糊塗,時間長了,就會好的,亂殺人恐怕對一些舊軍官會造成心理恐慌,對革命不利,」革命黨這才沒有殺張景良,隻是把他關了起來,

這時候張景良聽說何錫蕃因傷離職,心想這正是自己脫離牢獄之苦的好機會,就托人對黎元洪說,要去漢口前線殺敵,為民國立功,黎元洪聽了大喜,正因為前線無人指揮而暗自發愁,要論軍事才能,張景良當然在何錫蕃之上,何不讓張景良去力挽狂瀾,

黎元洪就和蔡濟民、孫武、蔣翊武等幾個人商量這個事,

孫武不同意,說:「張景良雖然乾過標統,但是不清楚他的革命態度如何,要是他再幫著清軍搞策反,豈不是壞了大事,」蔣翊武也不同意,說:「指揮漢口戰事,可不是兒戲,我們對張景良不了解,哪能讓不了解的人擔任這麼重要的職務呢,」

蔡濟民原是張景良的老部下,考慮了一番,說:「我觀察張景良這個人,雖然有時候不免糊塗,但是還不至於投敵,軍事才能也可以,現在正是用人之際,尤其是缺乏將帥之才,要不,咱就讓他試試,實在不行的話,咱們還可以換人嗎,」蔣翊武提醒他說:「萬一他投敵怎麼辦,」蔡濟民說:「他的周圍全是咱們的人,他想投敵,我們能乾嗎,」黎元洪說:「千軍易得,一將難求,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在這個特殊時期,希望大家以大局為重,」眾人一見黎元洪這麼說了,也就隻好點頭同意,

10月21日,軍政府頒發了簡短作戰命令,明文指定張景良為漢口指揮官,率領漢口所有部隊,明日進攻灄口之敵,張景良接到命令後,立刻脫下囚裝,換上嶄新的帥裝,神靈活現起來,馬上奔赴劉家廟司令部上任,他所指揮的部隊除原有的各部外,又增加了熊秉坤部,

22日,23日,民軍什麼行動也沒有,張景良作為指揮官,理應積極籌劃軍事,整飭部隊,偵察敵情,準備物資,而他卻全都不理會,好像這麼大的一個戰爭,與他什麼關係也沒有似的,

10月24日,公韌沉不住氣了,和唐青盈一塊兒到了劉家廟司令部,找到了張景良請戰,

公韌看到張景良正在滋潤地喝著茶水,悠閒地抽著香煙,心不在焉地看著軍事地圖,一副深思熟慮,月匈有成竹的樣子,公韌心裡就有些上火,鼻子哼了一聲,戳了唐青盈一下子,唐青盈斜著眼睛看了張景良一下,扌莫了扌莫月要中的彎刀,

公韌對張景良說:「張指揮,軍政府不是下令22號進攻灄口嗎,你怎麼還不行動,」張景良本來高興的臉上一下子拉下了老長,低著頭問道:「你是哪個部隊的,怎麼竟敢這樣對長官說話,」他抬起頭來看了看公韌的穿戴,略微一笑,譏諷地說:「原來是敢死隊的啊,怨不得這麼大的口氣呀,」公韌趕緊立正報告說:「張指揮,我是第三敢死隊隊長公韌,特來請戰,如果進攻灄口,我甘願帶領第三敢死隊當前鋒,」

張景良聽到了這些話,笑了,點了點頭說:「你們敢死隊打得還是挺不錯的,尤其是第一敢死隊,在20號進攻灄口的戰鬥中,立下了汗馬功勞,全隊壯烈犧牲,實在是全軍之楷模,可是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啊,你沒看到嗎,從劉家廟到灄口的這個雞腸子道,既難攻又難守,我們吃了不少的虧,真是難辦啊,難辦啊,」

公韌大聲地說道:「可是你沒看到嗎,現在也是難得的戰機,趁清軍還沒有大量集結,我們可以猛烈進攻,一旦攻下灄口,我們就主動了,進可以攻,退可以做長期堅守的準備,如果等清軍喘過氣來,進攻我們的話,我們就完全被動了,劉家廟是一片平地,易攻難守,我們怎麼堅持,如果敵人占領了劉家廟,就可以當作進攻漢口的跳板,漢口這麼廣闊,怎麼防守,請指揮官三思,不要耽誤了這麼好的機會,」

張景良點了點頭說:「你說的似乎有幾分道理,可是我也有我的難處啊,三道橋你們久攻不下,繞又繞不過去,換上誰也是一道不大不小的難題,對付灄口之敵,我自有良策,你也別過於操心了,現在你的任務,就是把自己的隊伍帶好,等待命令,」說完這些話,他已不再理會公韌,又在低著頭看他的軍事地圖了,

公韌看到他對自己竟然這麼怠慢,心裡早已是滿肚子怒火,再待下去已經沒有什麼意思了,急忙招呼一聲唐青盈:「咱走,」唐青盈卻再也忍不住了,從月要裡「噌」地一下抽出了彎刀,朝身邊的桌子猛地一刀插去,那桌子早被穿透,彎彎的刀尖從桌子底下露了出來,

張景良被這一舉動嚇得大驚失色,下意識地縮著脖子,哆哆嗦嗦地問:「你……你……這是乾什麼,」

唐青盈不慌不忙地拔出了彎刀,用袖子擦了擦彎刀上麵的木屑,鼻子哼了一聲,說:「沒有什麼,就是想看看這木頭到底結實不結實,看來真是暄得很,」然後大踏步地走出了司令部,

公韌趕緊跟著她走了出來,嘆了一口氣說:「這樣的司令指揮打仗,怎麼能叫人心裡放心,」唐青盈說:「我看咱們民軍早晚得毀到這幫清軍軍官手裡,」

民軍在劉家廟陣地上停止不前,清軍也在灄口陣地上堅守不出,雙方形成了僵持態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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