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第 37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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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鳶「嗯」了一聲:「是聽不懂。」

謝錦衣皺眉,和她對視著,卻隻能在她眼裡看到執拗。就像小時候氣呼呼地罵他又把自己弄得一身傷的模樣。

半晌,是他先別過了眼,鬆開手往後走。元鳶要追上去的時候卻看見他轉頭回來了,手裡還拿著紗布和藥瓶。

盡管他臉上的神情並沒有那麼情願。

但他總歸是願意讓她給他敷藥,元鳶也沒去管這些細枝末節。招手讓他坐到床榻旁,而她則曲腿坐在他身旁。先是取了些許藥膏塗在指腹,再將他的手背抬起,低著頭輕輕地在他的傷口上塗抹藥膏。

似乎是擔心他疼,不時抬眼問他:「疼麼?若是疼就說,我會輕些的。」

謝錦衣神色淡淡:「你塗你的就是了,哪兒這麼多話。」

元鳶已經習慣了他這個態度,甚至都不怎麼在意了。隻是見他臉上的神情不似作偽,這才放心地繼續為他塗藥。

她的注意力全在他手背的牙印上,滿頭散落的青絲似瀑布垂下,有幾縷柔順地搭在她的肩頭。

青蘿帳上的珠子在日色下泛開柔柔的光澤,許是之前在皇宮裡哭過,她的眼眶微紅,眸子裡尤帶水光。

不知道的還以為是被人欺負了。

謝錦衣半搭眼皮,目光始終沒有離開她。說到欺負,大概也是叫他欺負了。

他今日將她獨自留在梅園,也隻是在氣頭上嚇唬她,其實他一直都跟在她身後。

隻是她從來沒有回頭看過罷了。

紗布繞著虎口圍了幾圈,嚴絲合縫,連結都打得簡單精巧,和元鳶腳上的「粽子」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好了,這幾日記得別沾水,且一日要換一次藥才行。」元鳶將他的手放下,不放心地叮囑了他幾句,可剛剛抬起頭就對上了他的目光。

像是一直都在看她,專注而深邃。

元鳶一愣,剩下的話掐斷在他的桃花眼裡,最後也隻是匆匆交代了些無關痛癢的話。

她垂下眼瞼,跪坐的雙腿有些發麻,正準備同他說一聲她想休息了,唇忽地被人印上。

她顫了顫眼睫,卻沒有退後,任由俯身而來的人在她唇間輾轉淺嘗。

可這回她沒有動情地閉上眼,隻是靜靜地看著他。

一個人是否冷淡,另一個人是能感受到的。謝錦衣的唇停在與她呼吸可聞的距離,掀開眼皮看向她:「為什麼用這種眼神看我?」

元鳶眼神微動,別過眼沒有看他:「我們這樣算什麼?」

勾在肩頭的青絲往下滑落,掖在她淺藍色的衣襟裡。

「我知道自己的身份,沒資格同你這樣說話。可我並非生來的青樓女子,你若是要找個人尋開心,也許我並不是那麼有趣的人。」

她隻是他心裡是怎麼想的,如果他真的恨她,心中沒有她了,那她也要重新規劃接下來的路要怎麼走了。

她要的不是一時貪歡,從來都不是。

謝錦衣打破了沉默:「你覺得我在拿你尋開心?」

他的神情嚴肅,雙手撐在榻上,直勾勾地盯著她。

元鳶扯了扯嘴角:「我隻能這麼以為。」

不然還能是什麼?他一直都是這樣,她說喜歡他,他不信。她要離開,他不準。

她真的不知道除了拿她尋開心還能是什麼。

聽到她的話,謝錦衣嗬笑了一聲。元鳶的心跟著他這聲笑往下沉,可下一瞬,他反問:「在你眼裡,我就那麼閒?」

尋開心?他是瘋了才花這麼多的時間和精力隻為了在她身上尋開心。

元鳶緩緩抬頭對上他坦然的目光,卻是想聽他說:「所以你的意思是?」

謝錦衣臉上的笑收斂了幾分:「沒什麼意思。」

元鳶想追問,可門外卻傳來「叩叩」的敲門聲。

謝錦衣沒再繼續剛剛的話題,轉而問道:「何事?」

屋外是十一尷尬的聲音:「將軍,傅大人來了。」

幾乎是瞬間元鳶就感覺身旁的謝錦衣態度冷了下來。

她知道為什麼,朝野上下值得十一來通報的傅大人也隻能是一個人——傅雲初。

她想說些什麼,可謝錦衣顯然沒有給她說話的機會,隻是問十一:「可說了何事?」

屋外沉默了一會兒,而後是

十一硬著頭皮的回答:「傅大人說有要事找您,但沒說是什麼事。」

可傅雲初這個時候來找謝錦衣還能是為了什麼事?

果然,元鳶對上了謝錦衣看向自己的目光,她知道現在怎麼解釋都沒用,隻能道:「我去同他說。」

她準備趿鞋下榻,一隻手攔在她麵前。

謝錦衣的神情看不出喜怒,道了一聲:「男人之間的事,你別管,好好躺著就行。」隨即出去了。

元鳶被他一句話堵了回來,而謝錦衣轉眼就推門出去了。

謝錦衣到了前廳時,梨花木圈椅上是一片蒼青色的背影,青花瓷杯旁是修長如玉的手指。

許是聽到腳步聲,端坐在圈椅上的人起身,微笑著點頭示意:「謝將軍,傅某冒昧叨擾,還望見諒。」

謝錦衣倒也沒同他客氣:「冒昧算不上,隻是有些不合時宜。」

今日撞見梅園一事,謝錦衣再說這話落在傅雲初的耳中自然有了旁的意思。

不合時宜,光天化日之下有什麼不合時宜的?

不過他似乎並沒有因為謝錦衣的話而尷尬,而謝錦衣也轉了轉桌上的茶杯:「開個玩笑,傅大人應該不會介意吧?」

傅雲初笑道:「傅某今日來此確實有一事要麻煩將軍。」

謝錦衣坐在堂上,單腿交疊:「傅大人盡可直言。」

傅雲初道:「我奉陛下之命出使漠北,無暇顧及家事。所幸將軍念及同袍之義,對我的未婚妻多加照拂,如此大恩,傅某在此謝過。」

三言兩語,不僅將元鳶留在謝錦衣身邊的理由說成了是謝錦衣替好友照料家室,更是隻差明言:我是公務在身,所以才叫你鑽了空子。

「傅某既已回京,也不好再為私事叨擾將軍。」

搭在桌麵的手指輕叩,謝錦衣懶洋洋地抬眼看向傅雲初。

嗬,這是來要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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