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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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鳶,你瘋了麼,誰讓你過來的!」

元鳶不知是因那橫空而來的利箭驚魂未定,還是被謝錦衣失控的吼聲嚇到,身子瑟縮,掛在眼睫上的淚珠也抖了下來。

謝錦衣眼裡的憤怒變成無可奈何的悲傷,他顫了顫眼睫,用力將她拉進懷裡,一點一點收緊環在她月要上的手,像是要證明懷中人還在一樣。

他將側臉貼著她發髻,緩緩閉上眼睛,下頜顫抖著。

差一點,隻差一點那箭就射到了她。

他根本不記得自己當時在想什麼,明明聽到了箭射過來的聲音。可看到向自己撲過來的元鳶時,他的心跳都快停了。

在漠北那麼多年,多少次他被人逼到絕境裡,哪怕是敵人的刀差點砍到他的脖子上,他連眼睛都沒有眨過一次。

這次,他是真真切切地害怕了。

他害怕那支箭射到她身上,害怕自己的動作稍慢一點,害怕她受到一丁點的傷害。

哪怕他每時每刻都在告訴自己:他不應該心軟,他應該恨她,把當年她帶給他所有的屈辱和傷害統統還回去。

是啊,他本該這樣做的。

謝錦衣低下頭,將下巴擱在她的肩膀,嘴角是自嘲的笑。

元鳶,明明當初是你將我的真心踐踏得一塌糊塗,是你在我最痛苦的時候給了我最深的一刀。

可我竟然還是會為了你的一滴眼淚而心疼。

為什麼,元鳶,你明明不愛我卻要為我擋那一箭。

一定要將我折磨瘋了你才肯罷休麼?

感受到抱著自己的人在發抖,元鳶試探著伸出手想要回抱住他。剛要碰到他的肩頭,指尖卻觸到一片粘稠濕熱的液體。

風一吹過便是幽幽的涼意,隨之而來的還有若有若無的血腥味。

理智在一瞬間回籠,她抬起手,入目的是暗紅色的鮮血,順著她的指縫滑落。

元鳶抓住他的衣袖,急切地道:「你受傷了?快讓我看看。」

沒人應,元鳶的心口都涼了下來,抖著嗓子喊了一聲:「謝……謝錦衣?」

別嚇她,別嚇她。

她急得快哭了的時候,肩頭傳來一道透著寒意的聲音:「喊什麼,我還沒死呢。」

謝錦衣緩緩掀開眼皮,所有的悲傷、痛苦都在瞬間散去。將下頜從她的肩頭抬起,往後退了半步,麵無表情地扯了扯自己的袖子。

元鳶定定地看著他:「你真的沒事麼?」

謝錦衣斜了她一眼:「你盼著我出事?」

若是平時元鳶肯定會被他的話噎到,可這會兒她反而笑了,是真心實意地笑。

謝錦衣理袖袍的手指一頓,元鳶怕他笑話自己,趕忙用手掌胡亂抹去淚水:「你沒事就好。」

她的嗓音帶著壓抑的顫抖,天知道剛剛她叫他卻沒有人回應的時候她有多害怕。眼裡湧出酸澀之意,她又趕忙用手指蹭了蹭。

隻要他沒事就行,就算他拿話刺她都沒關係。

不知為何,謝錦衣看著她這副如釋重負的模樣,將要脫口的冷硬的話也咽了回去。

他沒再說什麼,向前幾步彎月要拔出插在地上的箭矢,仔細地端詳。

他手裡這支箭太過普通,沒有留下任何標記。剛剛也因為一時分心,忘了留意箭是從哪兒射來的。

不過這群人先是在茶館埋伏他,現在又在背後暗箭傷人,看來這幕後主使是鐵了心要他的命。既然他們這麼想除了他,那麼有第一次肯定就會有第二次。

謝錦衣想罷,將那支箭放進馬鞍旁的得勝鈎上。也正是他抬手的時候元鳶才看到他右側的肩頭在滲血。那支箭似乎是擦著他的肩頭而過,雖不及要害仍是劃破了一道傷痕。

「你受傷了?」元鳶急忙過去,眼神一刻不離地盯著他的肩頭。

似乎是元鳶的提醒才讓謝錦衣注意到自個兒肩上的傷,他不甚在意:「哦。」

元鳶看著他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樣,心裡憋了一口氣,沉著嗓子又說了一遍:「你受傷了。」

「我沒聾。」謝錦衣將韁繩解開,準備上馬回府。

可他還未動袖子便被一隻手扯住,他偏過頭對上元鳶嚴肅的眼神:「你的傷在流血,得先去醫館包紮一下。」

謝錦衣覺得好笑,這點傷比起他在戰場上受的簡直不值一提。

「回去再說吧。」

扯在袖子上的力道加重,元鳶生氣地看著他:「你什麼時候這麼不愛惜自己的身體了?」

謝錦衣的手停在馬鞍上,風撩動他的衣擺,吹散了他眼底的情緒。

半晌,他搭下眼皮,麵無表情地看著元鳶:「你又了解我多少?」

這句話無疑是最好的利刃,又一次精準無誤地刺痛了元鳶。

「我……」元鳶喉頭微動,終是鬆開了他的袖子。

氣氛冷下下,元鳶什麼也沒有再說。餘光裡那雙金線描邊的鞋卻轉了個方向,在她麵前站定。

「不是要去醫館麼?愣著作甚?」

元鳶愣愣地抬起頭,可謝錦衣已經越過她往前走了。她抿唇笑了笑,趕忙跟上去。

從醫館出來的時候,謝錦衣的肩頭的傷已經用紗布裹好了。寬大的衣袖一遮便什麼也瞧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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