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戰餘家灣1(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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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戰餘家灣1

一陣山風吹來,卷起地上散碎的細葉,在山頭上打著旋,漫天飛舞。

簡飛揚正拿著把細長的精鐵劍,有氣無力地掘著泥土。南蠻傍晚的山風,還帶著絲絲熱意。但他心底卻是拔涼拔涼的,隻覺得手上的長劍也重逾千鈞。他看了一眼正在旁邊賣命掘土的鍾於,撇了撇嘴,小心把長劍收起了,抬頭朝對麵山頭望了過去。

已是日落西山時,密密麻麻的魚鱗雲排在天際。餘暉給這些雲塊度上了一層金邊。由於這道金邊的反襯,遠方的山頭看起來幽眇而又遙遠,並不怎麼真實。對麵山頭上,王知禮這吃貨率領的三千親兵構築的防禦工事已經基本成行。可見許多士兵正盤坐在山石上啃著乾糧,山風中傳來興奮的吆喝聲。南征軍限糧已近一月,為免亂了軍心,老將軍嚴令左軍不得妄議軍事。但大家都心知肚明,現在部隊糧食緊缺。但此次殿後,每個士兵竟給足了兩天份額的乾糧。

想到這裡,他扌莫向了乾癟了許久的乾糧袋,從裡麵扌莫出一把炒米塞進了嘴巴。這真是什麼樣的將帶什麼樣的兵啊,也許,隻有王知禮這種吃貨帶出來的兵現在還笑得出來吧。

炒米的口感並不好,嚼爛了更如滿口沙土,在嘴裡亂鑽。但他此時卻覺得竟是無尚的美味,不覺的砸巴了幾下嘴。聲音驚動了旁邊掘土的鍾於,他停下來道:「簡大哥,你又偷懶了?當心我去老將軍麵前告你。」

兩人是奮威將軍陳建飛的貼身侍衛,更是正副侍衛隊長。簡飛揚為正,而鍾於為副,一起共事也有好幾年了,關係莫逆。簡飛揚聽鍾於如此說,也不著惱,自顧抓起一個水囊喝了一口,含糊著道:「雷都不打吃喝拉撒之人,急什麼急,砍腦殼還要人吃飽飯呢。」說到後麵,大概是哽著了,雙眼圓睜,竟然說不出話來。

這三千人雖然都是陳老將軍的親衛。但限糧令一下,連牛皮哄哄近衛營都不能例外。他們自然也在劫難逃,每人每天僅能分到一饅頭和一窩頭而已。這麼點東西,對一個大老爺們來說,隻堪保命而已,自然不可能吃飽。看著簡飛揚窮吃相,鍾於忍不住笑了起來:「小心點,當心噎死你。」

簡飛揚卻沒理他,仍自顧的嚼著乾糧,雙眼卻看著山下的小路。暮色漸沉,夾在兩山間的青石小路如一道灰蒙蒙的白線,一路逶迤北去,南征軍主力已經通過餘家灣。山下,偶爾還能見到幾騎從下麵匆匆而過,揚起一片朦朧的灰塵,讓本來就不亮堂的山道更加模糊不清,憑增了幾分神秘莫測的感覺。

那是南征軍的斥候吧。

他嘆了口氣,這一切對自己都不重要了。他從懷裡扌莫出一個小瓶子,然後打開,一股醉人的酒香剎時彌漫了開來。美美的喝了一口,然後把瓶子遞給鍾於道:「餵,別婆婆媽媽了,來點不?」

鍾於麵色大變,劈手把酒瓶奪過,塞進他懷裡道:「你不想活命了麼?要是大人知道了,免不了又要被罰,到時候我可不會為你求情。」

軍隊裡平時是不允許飲酒的,簡飛揚生性灑脫,酒量不大,但酒癮可不小。平時懷裡都要揣個小瓶子,遇見沒人的時候就要抿一口。陳老將軍生性嚴謹,為這事他可沒少受處罰,但癮頭卻越來越大,三天不喝喉嚨似乎都要長出爪來。

鍾於平時也沒少勸他,但他也是東風吹馬耳,仍然我行我素。這次自然也不例外,他自顧的重新把瓶子拿出來,打開又喝了口,嘴裡道:「我說小鍾,過了今晚你就是想喝,恐怕還沒那口氣了呢。人生得意須盡歡,你如此活著,也太累了。」

「老簡,少說喪氣話,大人號稱帝國防守第一,肯定能帶領我們取得勝利。」他話還沒說完,鍾於就已經接過了話頭。

簡飛楊轉過頭,正要再抬槓兩句。就見到鍾於正望著西邊山頭最後一點亮紫,但眼中卻閃過一絲迷茫。他搖了搖頭,也懶得再說。這次阻擊本就是個送死的活兒,南征軍十萬人都被南蠻人打得狼狽而逃,就憑這六千人能取得什麼勝利?就算頂住了今天,那麼明天呢?以後怎麼辦?這鍾於雖仍是死鴨子嘴硬,但心頭卻明白得很,自己何必又和他爭這些沒有意義的東西。他猛地一大口把瓶子裡的酒喝光了,丟下把瓶子朝山崖一丟:「餵,小鍾,咱們商量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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