甕中捉鱉3(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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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節

雖說七情六欲是人之常情,可若疊逢大變,難免心緒不穩。若是大喜大悲太過頻繁,就算心髒功能再是強大,怕也經受不住。齊向仁也不例外,他上火了,鼻子腫起老大一塊,動不動就有些發癢,還有些疼。他扌莫了扌莫有些紅腫的鼻子,再次向屋內眾人確認道:「各位,個中安排,剛才老夫已說得清楚,可還有不明白的地方?」

如果屠鵬來到此處,肯定會大吃一驚,齊氏壽材鋪人雖不多,不到十人的樣子,但濟濟一堂,幾乎把城內大戶的頭頭腦腦塞滿了。比如城東首富張員外;城北豪族李老爺子;和齊向仁同處城南的朱扒皮朱大爺……,都說商場如戰場,在商場上,打壓永遠比合作的時候多,尤其是同處一城,附近空間,資源有限得緊,這些人更應明爭暗鬥。如今卻能聚在一起,這本身就不尋常。

張員外名叫張虎,其實人除了胖些外,長相一點都不虎。他麵團團的一團和氣,臉上白淨淨的如四十許人,要不是眉額間深深的皺紋,誰會想到他剛過完六十大壽?

張員外這六十大壽過得很不好,城外頭又是打又是殺的,就算勉強開了場筵席,也沒幾個人來捧場,畢竟性命關天,現在最要緊的看清時事,誰還有閒心理你幾十大壽?他現在仍穿著大紅壽袍,肥胖的身子蜷縮在一張寬大的椅子中,幾乎把整張椅子塞滿了,隻是白淨淨的臉上卻沒絲毫喜氣。他盯著齊向仁,滿是緊張的道:「我說老齊,我兩個曾孫剛滿一歲,可別虧待了他們。」

張員外五十九歲的時候,就已四世同堂,而且還是雙胞胎,一下添了兩個曾孫,這可把他樂壞了,幾乎快成他掌心寶。可齊向仁這天殺的,竟然帶兵強沖民宅,將這兩個小家夥捉了去,說什麼要和他一起共圖大業。當時整個大阿還在中西軍手中,張員外還以為是他們控製人的暫時手段,之所以鎖了兩個小家夥,就是中西軍怕自己不配合。所以初時雖有些忿懣,卻不太擔心。可等到中西軍退出城市,齊向仁再召人一說,張員外心下就如萬隻草泥馬奔騰而過,直將齊向仁家的直係親屬問候了無數遍。

這家夥帶人抓走他兩個曾孫,那裡是當什麼質子,分明是要挾他一起上中西軍的賊船。

齊向仁月匈脯拍得山響:「張哥,我齊向仁什麼人,你還不清楚?放心,定國公專門安排了兩個老媽子照顧,怎麼會虧待兩位小少爺?隻要張老哥將勞軍的酒席送到城頭上去,就是天大的功勞一件。等定國公奪回了城,兩位小少爺定會安然無恙,重新承歡膝下。」

你齊向仁是什麼人?老子還不清楚麼?是咬人的狗不叫,老子這把被你坑慘了。張員外心下腹誹,嘴上卻不敢說。他抹了把額頭上的冷汗,還是有些不放心:「可,可萬一我送去的東西他們不收怎麼辦?到時候可別怪我。」

齊向仁臉上擠了個乾笑出來,聲音也乾巴巴的:「張哥,你這話就不對了,你是城東首富,又是開酒樓的。城內生意好點的樓子,十家至少有八家你占著股。現在朝廷剛把中西軍轟走,廣大士紳自該去表示一下,這事舍你其誰?難道要我開壽材鋪的拉幾具棺材去勞軍?」

他轉過頭,對著屋內眾人道:「大家說,是不是這個理。」

屋內轟然一聲,贊成聲此起彼伏,生怕齊向仁將這個燙手的山芋丟給自己:「甚是,甚是。張爺,這事非你莫屬,其他人可乾不來的……」

張員外擠了個笑容出來,可笑出來比哭還難看,大有壯士一去兮不復返的架勢:「好吧,我去,我去。老齊,你可真得照顧好我兩個曾孫呀,那可是兩寶貝疙瘩,現在天氣仍有些涼,記得加衣,別凍著了。」

其他人恐怕還以為勞軍隻是破財,迷惑黑甲軍。可張員外清楚,這可是玩命的第一炮,送上去的饅頭是加了佐料的,要真被發現了,他就算有九條命,也不夠李源砍。好在他是城內最大的酒樓老板,戰時送些酒水去巴結新來的軍爺也屬正常,而這毒又要激烈運動才會誘發,在發饅頭時是決計安全的。所以理論上說,他也是安全的。所以張員外無可奈何之餘,也隻能豪賭一把。賭定國公能贏,不然的話還能怎麼辦?自己命根子在對方手裡,難道敢起二心?

齊向仁又站了起來,月匈脯拍得山響:「放心,張哥,我齊向仁是什麼人……」

你齊向仁是什麼人?張員外怎麼聽怎麼別扭,他幽怨的看了齊向仁一眼,顯然對他的保證不放心,卻又沒再多說,隻是頹然坐下。

搞定了張員外,齊向仁又轉向了李老爺子:「李伯父,說好的戌時發動,也非一成不變,總而言之,言而總之,一定要在戰事最激烈時發動,否則的話,效果就打了折扣。」

城北李家,雖然不是屋內一眾人最有錢的,但卻是武力值最高的。原因無他,隻因人家是開鏢局為業的。李記鏢記行不僅在連特大大有名,影響甚至覆蓋西北三省,北方四省,甚至遠至北蒙、西地,江南的生意他們都敢接。

值此兵荒馬亂之際,他們卻把生意做得如此之廣,肯定是有門路的,見識自然更廣,得到的消息更為翔實。當齊向仁領著陸匯,帶著一大隊親衛前去李府,準備「說服」李老爺子時,沒想到人家早候著了,說什麼甘為定國公鞍前執鞭,馬後墊鐙,略盡綿薄之力。那文縐縐的樣子,差點把齊向仁搞得神經錯亂。這那是開鏢局的,倒和一個書香世家差不多。

最後,在陸匯的引領下,李老爺子親自會麵了商羽坤。兩人在密室商議良久,出來時已如忘年交一般惺惺相惜,連齊向仁看了都有些嫉妒。於是,本以為最麻煩的李家,卻成了最堅定的中西支持者,後來喧賓奪主,反有些倒過來監視他齊向仁的意思,弄得齊老板好不鬱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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