薪盡火傳9 第三十八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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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節

吳明所住的小院倒也寬敞,至少安置南望是綽綽有餘了,安頓好南望後。天空中已然帶了一點暮色。兩人一起,就在蒼鬆亭的食堂裡隨便吃了點飯。這個世界的道士很是奇怪,幾乎都是葷酒不忌。不過,食堂裡的飯菜雖然也有些野味,但還是非常清淡可口,山筍清酒,吃起來鮮美異常,吳明今天收服了南望,心懷大暢,忍不住多吃了幾碗。

用完了飯,他抬頭對著放下碗筷發呆的明真說道:「小師傅,你知道國師住那裡麼?明天就要走了,我想去向他道個別。」

明真「啊」了一聲,回過神來,「師祖一向飄忽不定,平時有事,也是他通知我們的。上次來迎接你,還是他專門傳下法諭。不然,我也不知道吳大人你要來。」吳明頓時大失所望,隻得和明真怏怏而別。

回到住處,打了點水,為南望梳洗了一番。看看天色還早,他出了院子,徑直奔主峰的鬆亭而去。酒道士為了方便他參悟,準他這幾日在主峰進出自由,把明真羨慕得下巴都差點掉了。明天就要走了,今天晚上再去看看,也不枉人家一番美意。

進了鬆亭,迎麵就是一股寒風吹來。山穀中狂風怒號,那些白雲已經吹得無影無蹤。吳明正有點發怔,突然覺得一塊冰冷的東西落在了自己麵上,冷冷的,尤如針刺了一下。他不由得一驚,終於明白過來,原來今天晚上,竟然下雪了,以至於那些山穀中的白雲,也被寒風吹得沒了蹤影。

此時暮色深重,山頂四周鬆針重重,頭上即無明月,腳下又無白雲。整個亭子裡黑得仿佛能擠出墨汁一般。看來老天連最後一絲觀摩的機會也不給自己了,大道艱辛,也不知道何時能成一代宗師。自己初來這個世界時,還雄心勃勃,以為憑借自己豐富的理論知識,以及不錯的天賦。假以時日,定能和這個世界的宗師一較長短,現在回想起來,卻不免幼稚可笑。

「人力有時而窮!」就連一代天驕高祖軒轅海,麵對著東漢現在的爛攤子,也是徒呼奈何。都說習武之人,應心無羈絆,但自己在無形中,牽掛的東西越來越多,如何還能做到平心靜氣?看來,酒道士希望自己在三十歲之前突破到九段,那也是個妄想了,要搬掉這些羈絆,就是大不容易如何靜下心來沖擊大道之境?

他心頭忍不住冒出一股寒意,太子、漢明帝、林應歡可以說都是朝爭下的犧牲品,這些東西,自己想起來都是膽顫心驚,更別說玩弄權謀了。想到這裡,他不由得長嘆了一口氣。這口氣還未吐完,耳邊陡然有人道:「吳大人,好好的,嘆氣做甚?」

他吃了一驚,轉過頭一看。就見到酒道士不知何時,已經無聲無息的飄到自己身後。身子還未曾落下,竟如一個懸浮的幽靈。他連忙定了定心神,行了一禮道:「沒什麼,隻是晚輩想到死去的南征軍將士,以及先皇、殿下、林尚書等,心中傷感而已。」

酒道士平靜的語氣中微起波瀾,他「哦」了一聲,問道:「林尚書,可是林應歡麼?」吳明點了點頭:「正是。」酒道士從空中降落下來,緊走了幾步,口中喃喃道:「這些人越來越不像話了,隻是,到底誰做的?」說到這裡,他大袖一展,突地轉過頭來,問道:「吳大人,這幾天可有什麼收獲?」

吳明隻覺得自己雙頰一熱,答道:「小子駑鈍,這幾日呆在山上,竟是一無所獲。」酒道士又「哦」了一聲,語氣中已有掩藏不住的失望,道:「吳大人,你明天就要離開這裡了吧?」吳明輕聲答應了一聲,他背著雙手,走到亭子的邊緣處站定,道:「近衛營統領初次到蒼鬆亭,按照規矩,我們要贈送一件禮物做為見麵禮,說出來不怕吳大人笑話,那匹『玉花驄』正是老道我遮手的禮物之一。卻沒想到被吳大人提前馴服,而且還用靈獸令換掉了。」

吳明道:「這幾日在山上,已是叨擾良多,前輩的心意,小子心領了。」

酒道士站在那裡,沉思良久,吳明也不知他在想些什麼,心頭不免有些惴惴。過了好一會兒,酒道士突道:「武學之道,譬如逆水行舟,堅誌而勇為。切勿有半分懈惰。」他說著,身子倏忽之間,閃到了吳明身後。吳明一個怔神,就覺得後背已經貼上了一雙肉掌。一股涓涓真氣,已然順著對方的雙掌,從靈台,神道處洶湧而來。

吳明心頭大駭,驚叫道:「前輩。」

耳中隻聽得酒道士一聲厲喝:「凝神靜氣,眼觀鼻,鼻觀心。我在氣中,氣在我中,天人合一,氣為我用,切勿多想。」吳明心頭巨震,隻得壓下紛繁思緒,引導著對方真氣,在體內遊走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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