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如月7 第七節(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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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他說得和緩,但吳明仍能清楚的感受到他字裡行間那深切的悲意。他說的,是二十年前虎門楊滿門被斬的事,吳明穿越這三年來,倒是多少了解到一些內幕,虎門楊做為東漢開國元勛之一,在東漢建國伊始,就手握重兵,一度是漢朝的第一大家族,鎮守東漢的北原省。然而樹大招風,這楊家幾乎受到所有家族的敵視。

加之北原地處邊陲,和北蒙是五天一大打,三天一小打,少有消停。而楊家之人,秉承祖訓,每每都是沖鋒於前,死傷更是慘重,到得後來,人丁凋零。漸漸被後來的家族趕上,甚至反超。

現在的李家,也就是李源本家,是最近百年才興起的一個家族。二十多年前。太尉李鐵趁老皇帝病重糊塗,而當時的太子,也就是漢明帝帶兵外出歷練之機。以謀反罪把楊家殺了個雞犬不留。

楊家家主臨刑前曾反問李鐵:「楊家若反,天下還有誰人不反?」李鐵當著文武百官的麵,理直氣壯的回道:「咱家不會反。」這則趣事做為一個笑話和典故一直流傳朝野,鄉間。「李不要臉,你不要臉」的大名至此也是名傳天下。

吳明被他一番話問在了原地,過了好半天,才緩緩說道:「蠻夷之有君,不如東漢之無!」這話乃是《論語》八佾篇中所言,吳明一生最喜愛國詩詞,早已背得熟了,此時他稍做修改,脫口而出,卻也應景。

楊~雄站在原地,良久不語,錢均咳嗽了幾聲,在後麵輕喘著說道:「小雄,你一身所學甚博,這幾年跟著我,也確實苦著你了,帕王爺是對你有活命大恩,但你這幾年在頓爾要塞屢立奇功,也算償還了他的恩情。」

說到這裡,又是一陣劇烈咳嗽,他喘了兩口氣,幽幽一嘆,接著說道:「你心中所想,雖不曾對我明說,但每每見你駐足北望,遙遙嘆息,我就知道你心中的抱負未顯。二十年那樁冤案,全係李鐵一人所為,皇家縱有責任,也隻是個不明之罪,再者,後來已經為你們楊家翻案。你又何必再執著下去?」說到這裡,已經是氣喘籲籲,難以為繼。

楊~雄再次蹲下身子,為他順氣,抬起頭來,說道:「吳大人的話,小子自會考慮,但能否麻煩你們為錢將軍安排一個好點的住處,也好靜養。這裡空氣渾濁,實在不宜養傷。」

吳明微微一笑,道:「這是自然。」

※※※

從岩洞出來的時候,已是傍晚,夕陽止在雪山上,露出一個半邊,眼看就要落下山頭。鮮紅的火燒雲在山頭的雪白襯托下,別又一股新鮮的妖冶。幾如鮮血。他看了看天,卻長吐了一口氣,多日的淤積仿佛都隨著這口氣,一起噴出來了一般。

自己對楊~雄之事如此上心,也許,潛意識的還是受到地球上「楊家將」的影響了。有利益,就有糾紛,有糾紛就有冤案。看來不管在任何朝代,任何空間,這些恩怨朝爭都把歷史充斥得滿滿,這次,雷同的隻是一個「楊家將」而已。

但天下的恩怨事,自己管得完麼?有問題的,不是李鐵,而是這個社會。就算沒有李鐵,可能還會跳出來個張鐵,王鐵,甚至是——吳鐵,想到這裡,他的心口劇烈地跳動起來,如果自己處在李鐵那個位置,會這麼做麼?

想到這裡,更是心亂如麻,「李不要臉」四個字,像一座大山,壓在他的心頭,沉甸甸的。如果自己回到東漢,首先要麵對的,就是這李鐵了,隻是自己現在這樣,如何和對方爭?兵力自不用想,除去李源這幾千不穩定的黑甲軍,自己就隻能命令這一百多近衛營戰士了。這點兵力,在坐擁北方幾省大部分兵力的李鐵眼裡,蚍蜉之力而已?至於計謀,想想二十年前楊家冤案,再到太子南征軍的覆沒,他連和對方對局的念頭都沒法升起。

一路想著,不知不覺間已經到了自己住處,吳明吸了吸鼻子,總覺得空氣中有些沉悶。 他的心頭也是壓抑之極,剛坐到椅子上,突然整個行宮裡一陣騷亂,剛才出去張羅晚飯的張浩又跑了了回來,顫抖著說道:「大人,不好了。」

發生什麼事了?

一股不祥的預感從他的心頭升起,他順手抄起桌上的赤宵,一個箭步躥到張浩的麵前,急急問道:「到底什麼情況?」

現在雖然是傍晚,但天色仍不太黑,借著那點亮色,他清晰的看見張浩的臉色透著一股不自然的白,他顫顫的回道:「是獸潮,異獸把行宮包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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