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前有路1 第二十二節(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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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子謙在後麵跺腳大喊:「餵,你個黑碳,你和我打賭,不用刀具的情況下。今天下午完整拔一百棵車前草,咱們可是賭了一壇山竹果酒的,難道你想賴帳?」

但李源早已經拉著左憂,跑得遠了。

陶子謙隻得憤憤的站了起來,把吃剩的一塊西瓜奮力往地上一砸,那西瓜頓時被砸得稀爛,紅的是果肉,黑的是果籽。成一個放射形狀,果皮飛出老遠,還在地上滴溜溜的轉著。

果皮旁邊,正是剛才李源拔過的車前草,殘了一片葉子。貼在地上。

歪斜著。

他幾步走了過去,嫻熟的捏住了這草的底部,輕輕一拉,就拔了出來,嘴裡嘀咕道:「蠻子就是蠻子,隻會使蠻力,拔這麼個草,有這麼費力麼?」

……

他們現在的駐地,就在路邊的一個村子裡,這村子也就幾十戶人家的樣子,盡管戰亂使大部分人都逃離了家鄉,但也不能住下這麼幾千號人。好在眾人也是風餐露宿慣了,除了生病的兄弟和陶子謙外,幾十個人擠在一個房間裡照樣安然入睡。至少,比起在外麵餐風露宿要好得多不是?

李源和陶子謙就這麼默默的坐在壩子裡,望著天上的那輪明月出神,兩人中間,那壇山竹果酒已經打開,整個空氣裡都彌漫著一股醉人的酒香。

陣陣蛙聲遙遙而來。空氣中,酒香中伴隨著一股醉人的青草香味。

很恬靜。

李源神情痛苦的對著陶子謙說道:「真的必須這麼做麼?」

陶子謙慢條斯理的拿起壇子,滿滿的倒了一碗酒,然後美美的綴了一口,輕輕的嘆息了一聲:「是的,必須這麼做。隻有這樣我們才能多一分生機。」

這碗很粗糙,也就農戶鄉下土窯燒製的粗糙大碗,自然比不上皇宮裡賞賜下來的宮碗。那粗糙的碗棱兒刮到他的嘴皮上,又澀又糙,他皺了下眉頭。也不由抬頭望向了天上的明月,懷戀起京都的美好來。

也不知道父親現在怎麼樣了?

看著坐在對麵,一臉愁容的李源,他心裡突然生起一股怪誕的感覺。有點想笑。這次發動政變的,正是對麵這黑碳頭的伯父,太尉李鐵。而自己的父親,可能已經被對方害得屍骨無存了吧?而自己現在,卻和仇人的侄子一起呆在異國的明月下,商量著如何回去。

李源並沒有發覺陶子謙臉色的怪異。

此時抬起頭來,一臉的苦笑:「也虧你這娘娘腔說得出口,你知道麼?你現在喝的酒,還有這碗,都是人家提供的。你現在卻讓我把村子裡所有人的糧食都燒掉。這事做起來實在是,實在是有點……」

陶子謙撇了撇嘴,放下了酒碗,這酒雖然好,但比起自己在京都珍藏的佳釀來說,卻是差得遠了。

他緩緩說道:「昨天就已經天晴了,這一連幾天,都是暴雨。我們雖然行動不便,但對方要追蹤我們,更加不便。但天晴了,對方很快就會追上來。我們隻有盡力把這片地域攪渾。造成大片難民,讓南蠻人窮於應付,分散對方注意力。這樣才多一分勝機。」

說到這裡,看見李源還是猶豫不決的樣子,緩緩開口:「這都是次要的,其實最最主要的是,我已經沒東西去和這些南蠻漢人兌換了。輜重營的那點老本,在匆忙中,並沒帶走多少,隻隨手帶了點金銀,而這兩天,早已經用光了。不搶的話,你們一天幾千個兄弟,人吃馬嚼的,誰提供?」

李源臉色變換,痛苦的說道:「好吧,隻有這麼乾了。可是,現在北麵已經封鎖,而西北方向又是森林。咱們怎麼回去?」

陶子謙笑了笑:「往西吧,向南的話就是新河,熱內,我們去隻是找死,西北的話是森林,進去了,你們騎兵進去也是個死,生存都成問題,隻有向西去碰碰運氣了。」

李源睜著一雙大眼:「向西走,那不是越走越遠了麼?要是也找不到回去的路怎麼辦?」

陶子謙站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塵土,攤開了雙手:「涼拌,那就占山為王吧,反正你現在已經決定在南蠻國裡大搶一番了。何不常駐南蠻,變成『南旋風』。」

匹練也似的月光照在他頭上,他的背上,頭發上似乎都鍍上了一層亮銀色。整個麵部都罩在暗影裡,看不清具體表情。

李源盯著他,噎到,半晌說不出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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