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青腫的手印(1 / 2)
我把這些東西都各自排開晾乾,另外又撿了些棺材板來生了堆火,把兩個濕透的背包架上去。
沒一會兒包子就提了兩條肥大的棒花魚回來,那魚叉上還挑著一隻渾身濕透的山雞。
這嶺上的山雞平日裡可賊得很,連毛都別想扌莫著一根,這一隻估計是讓大雨淋傻了,這才讓包子給撿了個便宜。
這一趟收獲頗豐,包子的興致也格外高昂,甚至還哼起了不知哪兒學來的哩語(方言)小曲兒,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他的腳後跟不知怎的劃開了一道口子,這會兒正往外滾著紅艷艷的血珠,血跡沿著來路留了一徑。
我拿出雲南白藥遞給他,問他怎麼傷的。
包子倒沒怎麼在意,說是下河去紮魚,河裡頭雜物太多,不小心劃的,感覺像是塊陶片。
這話倒是引起我的注意,這深山密林裡頭也沒見人煙,哪裡來的陶片。
包子卻說,這魚洞河直通將軍山,別說陶片了,運氣好的話金片子都能撿到。
我端的想起熊二瘋子說的將軍山古墓來,看來確實所言非虛。
隻不過那裡頭埋的誰?是不是所謂的山神財寶?這就隻有親自去看過才知道了。
我幫著包子處理了下傷口,然後把那兩條魚一隻雞拿到石槽那邊洗剝乾淨,抹上調料便架火烤上了。
用棺材板來烤吃的,估扌莫著古今中外也獨有我們二位了,不過這也是沒辦法的事,這剛下過暴雨,嶺上到處都濕了個透,要不是發現這麼個岩棺洞,我們估計是連攏堆火都難。
閒話少說,沒過多時,那山雞和棒花魚便烤的金黃噴香,滋滋的直冒油。當下我們也顧不得燙為何意了,爭相分食著很快就吃了個乾淨,險些連舌頭都吞下了肚去。
彼時天色黑了下來,一輪圓月當空,山風嘩嘩吹過,嶺上鬆濤如海。萬頃林海間,隻有我們這一方岩洞中篝火搖曳。
祭飽了五髒廟,衣物也差不多烘乾了,我和包子心滿意足的各自把衣服穿上。
也是這會兒我才發現,我的左腳脖子上不知幾時,竟浮出一個青腫的手印來,也不痛也不癢,單是腫起來有些駭人。
當下裡,我便回想起先前在水底下、被那怪手拽住的情形來。
那究竟是個什麼玩意兒?
念及此處,我又不禁想到水底下那片碑林又是什麼來頭?
我連問包子有沒有看到這些,他說隻看到好像是有個小老頭兒拖著我,至於那具體是什麼,他也說不上來。
不過聽我說到水底下的碑林,他便嚇我道,「莫不是水底下的淹死騩,想拉你下去當墊背的?」
「肯定不是。」我回道,「騩魂又沒有實體,可這東西有,而且最後我那一刀是切切實實的砍中它了,我倒感覺有點像水猴子。」
「管它淹死騩還是水猴子,水路咱肯定是不能走了,依我說趕緊想想這山路後頭那迷魂氹怎麼過去才是緊要。」
包子擺手這麼一說,我又想起那深澗底下那條龐然巨物來,腦中想的卻是熊二瘋子之前說過的話。
我們今天在深澗裡遭遇的這大家夥,會不會就是他在濃霧深處看到的那條『比山梁還大的影子』?
難不成,還真有什麼山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