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第九點歡沁(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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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可以體諒舅舅的心情。

維克多新派來的人在第二天淩晨到達了別墅,這兩個是俄羅斯人,英文說的流暢,但一點兒中文也不會。喬同這兩人交涉,決定重新檢視這別墅中的安保係統。

黑市上的流言但凡存在一天,就不能掉以輕心。

祁北楊倚著欄杆,麵無表情地看著這些人忙活,檢查各個角落的監視器。

餘歡身上也帶了個報警器,如今重新更換了,外觀看上去是粒小巧的藍鑽戒指,而隻要輕輕旋轉戒托,喬這邊就能收到警報。

戴在瑩白纖細的手指上,尾戒,乾淨漂亮。

宋悠悠嗷嗷叫著喜歡,喬給她也遞了一個——

她時常和餘歡形影不離的,萬一匪徒把她抓去,也不好。

喬耐心同餘歡保證:「這樣的緊急時刻不會太久,維克多先生已經命人去截這流言的源頭了,他近期正在和葉先生談判,如果談判順利,葉先生會出麵,保障您的安全。」

俄羅斯這邊關係錯綜復雜,餘歡點頭。

聖彼得堡的漫長陰雨仍在繼續。

祁北楊的傷還沒好,他原本已經定下了要回國的機票,不得已再次往後推遲——他可不想叫那群人瞧見自己現在的這狼狽模樣。

疤痕剛剛愈合的這兩天,傷口處總是會有些抑製不住的發癢;祁北楊皺著眉,拿出了醫生開出來祛除疤痕的藥膏來。

男人嘛,身上有些疤痕倒也不礙事。

可祁北楊怕會嚇到桑桑,怕她難受。

他後背上有一塊被燒傷的疤痕,和她巴掌大小。初初同居,餘歡還害羞,不好意思看他的脊背,後來好不容易放開,敢看敢碰了,看著那疤痕,把她心疼的不得了。

祁北楊其實不想看她這樣難過。

他的小姑娘,該每天都開開心心的。

他私下裡去找了醫生,隻是那疤痕年代久了,祛疤的藥早就沒有了作用,如今,唯一還起作用的辦法便是醫美。

那時候同她日夜廝纏,哪裡還有工夫去做醫美;要是叫她瞧見,又該搖頭說不行了。

現在,趁著疤痕還未延伸,祁北楊早早地用上了祛疤的藥物;不是沒想過故意留著痕跡,她看到後會心軟愧疚,但祁北楊現在不想那樣了。

不想再叫她難過。

如今關係緩和,他也沒必要再博取桑桑的同情心。

隻想她快快樂樂開開心心,比什麼都好。

剛擦到一半,祁北楊聽見了敲門聲。

叩叩叩。

他放下藥瓶,走過去,打開了門。

餘歡就站在門外。

她一瞧見祁北楊,有瞬間的慌亂,繼而鎮定下來,若無其事地晃了晃手裡的小藥瓶。

「我給你送點祛疤的藥,」餘歡說,「這次割的傷口深,很容易留下疤痕吧,你擦一擦藥,或許會好點。」

她伸出手來。

白嫩嫩的手掌心,一管藥安安靜靜地躺著。

她穿著寬鬆的睡衣,長袖的棉布長裙,一直到腳踝,腳下踩著一雙毛絨絨的拖鞋,鞋麵上綴了一隻白色的小兔子,抱著小胡蘿卜。

同眼前的人兒一模一樣的可愛靈巧。

祁北楊輕輕從她手中接過藥膏:「謝謝。」

指尖劃過她的掌心,餘歡迅速地縮回了手。

好癢。

她輕輕地撓著自己的手,仰起臉來看祁北楊:「你要記得一定按時擦啊,早晚清洗之後,可千萬不要偷懶。疤痕這種東西,一旦留下來,就不好再去掉了啊。」

餘歡無比認真叮囑,祁北楊隻是笑,眉眼彎彎:「我知道了。」

這人收斂了一身的戾氣,倒是和善了很多。

祁北楊笑起來的時候,眼下的那粒痣微微顫動,他長的原本就好看,年歲漸長,氣質越發溫潤起來。

君子如玉,祁北楊冷靜下來的時候,還真的如同珠玉一般。

餘歡躊躇片刻,仍是不放心,最終想,管他做什麼,反正這人自己也會擦藥。

她轉身想走,卻被祁北楊扯住了手腕。

溫熱的大掌輕而易舉地捉住她柔嫩的、細伶伶的手腕,祁北楊說:「後背的傷痕,我夠不到,你能幫我擦擦嗎?」

餘歡腦子裡驀然跳出來四個字。

得寸進尺。

但這麼說也不對,畢竟,是她主動過來給祁北楊送藥的哎。

給他過來送藥,也是想起了他後背的那塊燒傷的疤痕;祁北楊這人對自己的皮相不怎麼在乎,想著他可能處理不好傷口,任由它亂長……

餘歡不忍看他這樣隨意地對待自己的身體,這才請醫生去拿了藥膏。

「要是你覺著勉強就算了,」祁北楊嘆氣,「我自己對著鏡子慢慢擦吧。」

餘歡心理防線,稍稍崩塌了那麼一點點。

祁北楊說:「還是謝謝你記得我,送藥膏過來,我很開心。」

啊……

不要用這樣的語氣對她說話啊。

餘歡手捂著月匈口,覺著自己的心髒有些承受不住。

承受不了他這樣的溫言軟語,小心謹慎。

她說:「……好吧。」

祁北楊側身,餘歡低著頭走了進來。

他坐在沙發上,平靜地給她沏了盞熱茶。

茶香氤氳,慢吞吞地彌散開來。

餘歡局促地坐在沙發上。

上次喝醉酒之後的熊心豹子膽消散的無影無蹤,這房間裡似乎都是他身上的味道,乾淨而清新,餘歡已經很久沒有同現在這樣,與祁北楊獨處。

祁北楊問:「是在這裡,還是床上?」

「什、什麼?」

看著餘歡一副驚慌失措的模樣,祁北楊失笑:「你覺著,擦藥的話,我是躺在沙發上比較好,還是去床上?」

餘歡的臉火辣辣的:「就在這裡吧。」

祁北楊不置可否,慢慢地脫掉上衣,麵朝下,露出光潔的脊背來。

後背上也有一道傷痕,不過不深,湧出的血也少。

他躺好,平靜地說:「開始吧。」

藥膏是管狀的,塑料的,小小一隻,像極了眼霜。

餘歡一手拿著藥膏,另一隻手拈著棉簽,小心翼翼地擠出來點,屏住呼吸,輕輕給他塗到了傷口上。

藥膏涼颼颼的,剛剛接觸到皮膚,祁北楊低低地哼了一聲。餘歡本來就提心吊膽的,被他這一聲,嚇的棉簽用力一戳,直接戳到了他的傷口上。

本來已經長好的血痂,被她這麼一弄,破裂開來,可憐巴巴的。

血流了出來,不能再塗藥了。

餘歡驚慌失措:「對不起。」

「沒事,」祁北楊看不清自己後背發生了什麼,但剛剛那一下痛提醒他,自己的小姑娘做了些什麼,他不急不惱,平靜地指揮,「你去床邊的桌子上拿紅黴素藥膏過來,給我擦擦就好了。」

餘歡把那根棉簽仍放在他肩膀上,擦拭著血跡,她跑到房間內,桌麵上物品擺放整齊,一眼就看到了祁北楊要的紅黴素藥膏。

她拿了藥膏,剛想走,目光卻落在床上——

床上被褥疊的乾乾淨淨,四四方方,但被褥旁側,卻放了一件不同尋常的東西。

一條白色的芭蕾舞裙。

餘歡愣住。

趴在沙發上的祁北楊,忽然想到,自己床上的東西還沒來得及收拾。

糟了。

他暗罵一聲,迅速起身,走到內室。

餘歡聽到動靜,抬起臉來,一臉驚恐地看著他,遲疑:「你該不會是傳說中的——」

祁北楊想捂住她的嘴。

她聲音充滿了不可思議:「女裝大佬?」

什麼?

祁北楊嘴角抽了抽:「不是。」

餘歡問:「那你在床上放裙子做什麼?」

祁北楊輕咳一聲,難得的有些羞澀:「不做什麼。」

餘歡狐疑地打量著他。

這人……怎麼看怎麼覺著心虛啊。

驀然,靈光一閃,她轉身又看了看那件裙子,眼熟的要命,脫口而出:「你該不會是拿我裙子……意淫吧?」

她驚的瞪大了眼睛。

祁北楊沉默了。

他默認了。

餘歡也漲紅了一張臉:「你怎麼……怎麼這樣啊!」

「我也是正常的男人,」祁北楊無可奈何地承認,「是男人就會有,桑桑。我最近一直都在遵守合同,沒有碰你,也沒有做什麼過分的事情……原諒我這一次,成嗎?」

老男人卑微地祈求著她,不要因為這件裙子生氣。

他說的可憐巴巴,餘歡的心不知不覺,軟的一塌糊塗。

這個家夥呀。

餘歡偏了偏臉,聲音細細的:「那你轉過身去,我看看你的背。」

祁北楊十分聽話,乖乖地轉過身。

桑桑叫他做什麼都成。

方才被她不小心弄破的那塊痂還在流著血,餘歡擠出了紅黴素藥膏,擦在他的傷口上,也不用棉簽,拿柔軟的指腹輕輕給他推開。

有人持刀沖過來的時候,祁北楊直接擋在她的麵前,絲毫不在意自己的身體,赤手空拳地和人打。

真傻,傻到家了啊。

餘歡默默嘆口氣,認認真真地把半透明的藥膏推開。

他的皮膚溫熱,小麥色,並不白皙;他對自己身材管理極為苛刻,一年四季的都在健身。

餘歡輕輕地叫著他的名字:「祁北楊?」

「嗯?」

祁北楊轉過身來,麵對著她。

餘歡手裡捏著藥膏,搭在他的肩膀上,努力地踮起腳尖,主動口勿上他的唇瓣。

柔軟乾淨,謹慎的一個口勿。

她心甘情願、情不自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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