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第二十八點貪歡(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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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天,祁先生該不會真的去拐了個小姑娘上來吧?

在司機滿腦子不好想法的時候,蘇早氣喘籲籲跑了過來,扯開車門:「二哥!」

冷風呼啦啦地灌進來。

餘歡被冷風一激,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祁北楊側臉,皺眉:「有話快說。」

蘇早沒什麼話好說的,徑直遞過來傘,言簡意賅:「傘落下了。」

祁北楊接過傘,垂眸一看,手指擦過傘柄上的那個「桑」字。

這是餘歡剛剛落下的傘。

蘇早送完傘,不敢多留,關上了車門。

車外林定蹲在一旁抽煙,她毫不客氣地走過去,把煙從他手裡奪走,斜斜地瞧著他:「再抽下去,你這肺可就爛的差不多了。」

隨手給他放在垃圾桶上碾滅。

林定嘆氣:「這一件件的,搞得我頭都大了。」

一個祁北楊就夠焦頭爛額的了,大哥又把小白接了出來——小白在療養院住了近兩年,精神狀態依舊不是很好,但有一點不錯,至少不會排斥大哥了。

蘇早踢了下他屁股:「別擱這傷春悲秋的,乾你屁事,滾回去開車,我都快凍死了。」

玻璃厚,車內的兩人聽不到外麵的聲音,餘歡的腳慢慢地暖了過來,有了知覺;她動彈一下,祁北楊又拉住了她的腳腕:「別動。」

餘歡說:「我不冷了。」

她的手也慢慢地回溫,發白的指尖也有了血色。

祁北楊剛想強製留下她,冷不丁又想到她在雪地裡說著話,這才依依不舍鬆開:「我送你回去。」

襪子濕透,鞋子也是濕的,肯定不能再穿了。

不然白給她暖了。

餘歡把腳縮回去,半坐著,隻露出幾粒可愛的腳趾在外麵,圓潤白淨。

指尖不可避免的有繭,指甲剪得平平整整,腳趾肉呼呼,泛著可愛的粉紅色。

祁北楊克製著自己,才沒有上去扌莫一把。

和癡、漢一樣。

餘歡沒有察覺到他的心思,想要去撿襪子,被他攔了下來,啞聲重復:「不能穿了,等下我送你回家。」

不容拒絕的語氣。

餘歡的腳慢慢地有些發癢,她也害怕會再長凍瘡——小時候長凍瘡的陰影還未散去,鑽心的癢,疼,抹藥膏也沒有用,最可怕的還是下一年會重新長。直到祝華院長找了個土方子,一入冬就拿辣椒水給她泡腳。

現在要是長了凍瘡,還要跳舞的話,那可就糟了。

祁北楊報了地址,司機應了一聲,調轉車頭,轉到主路上去。

經過一輛黑色的車,餘歡往外瞧了兩眼,看不清楚。

「小白今天傍晚又犯了病,」祁北楊解釋,「這個女孩子很可憐,我們也算是看著她長大,不可能由著她亂跑……但我沒想到,大哥會給你打電話。」

餘歡輕輕地應了一聲。

祁北楊又說:「我之前說過的話,都還算數。」

她有些困了,大腦反應遲緩,一時沒想起來,祁北楊指的是什麼。

車子進不了小區,祁北楊便將餘歡抱了下來;怕她的腳冷,脫掉外套給她包著腳,司機跟在旁邊,撐著傘,拿著餘歡剩餘的東西。

雪還在下,小區裡大部分樓房的燈光已經熄滅了,安安靜靜;一隻麻雀掠過傘頂,忽閃著翅膀直直飛了出去,抖落了不少雪花。

一直到打開門,祁北楊才將她放了下來——

餘歡穩穩地踩在拖鞋上麵,司機把東西擱在門口,出去等了。

祁北楊隻看了眼她這房間的布置,房子舊了,但處處打掃的乾乾淨淨。

「我先走了,」他說,瞧了眼她□□的腳,忍不住叮囑,「多拿熱水泡一泡,跳舞的人,該更愛惜自己的身體。」

餘歡朝他笑了笑,眼睛彎彎:「謝謝你。」

她笑起來真好看。

祁北楊之前多想得到她一個真心的笑容,不是那種禮貌的、流水線一樣刻板產出的。而現在她笑的溫溫柔柔,他自己卻有了種荒謬的、不真實的感覺。

仿佛這是他偷來的一樣,或者說是個美好的夢境。

祁北楊甚至開始懷疑今晚上發生的一切都是自己的幻想。

如果這是夢的話,他真的想沉溺其中,再不醒來。

他隻怔怔地看著餘歡,看著她頭發絲被燈光泡的溫潤柔和。

「啊,你等等。」

餘歡像是想到了什麼,飛快地跑走,不多時又噠噠地跑了過來。

她遞給祁北楊一個盒子:「今天晚上多謝你了,沒什麼好給你的,這個是傍晚在樓下水果店買的,作為答謝吧。」

祁北楊低頭。

那是一盒桂圓,普通的塑料方盒,拿橡皮筋紮起來。

祁北楊忽然覺著,自己這麼久的躁動不安,都得到了撫慰。

他醒悟自己竟是這樣容易滿足,隻要她的一個笑容,一個小禮物。

就足夠了。

司機在外麵等了沒兩分鍾,就瞧見祁北楊大步邁了出來。

手裡還拿了個什麼東西。

珍寶一樣。

「走,」祁北楊的聲音愉悅無比,「回家。」

「好的,先生。」

司機忍不住多看了幾眼,終於瞧清楚了祁先生手裡的盒子。

竟然是一盒……桂圓?

司機愣住了。

原來祁先生竟然喜歡吃桂圓的麼?

林定聽到祁北楊病了的消息,隻覺著不可思議:「二哥還會生病的嗎?」

上一次見他進醫院,還是車禍,醫生都贊嘆一句二哥運氣好,身體好,腦子受到那樣的撞擊,也僅僅是失去了部分記憶。

蘇早沒好氣地說:「你忘了嗎?他上次不也發燒好幾天嗎?」

林定恍惚記起來有這麼回事。

那時候餘歡還緊張兮兮地在門口徘徊,祁北楊不許他進去,她就隻能在門外等;一等林定出來,就一臉擔心地問他,祁北楊身體有無大礙,精神狀態怎麼樣。

不知道的人,還以為祁北楊怎麼著了呢。

昨晚上病的不止祁北楊一個人,小白也病了。偷偷跑出去還在雪窩子裡待著的代價就是重感冒,回去後就發了高燒,大哥照顧了一晚上,不知怎麼著照顧的,醒來後燒的更厲害了。

蘇早早晨打了個電話過去,聽見背景裡,小白不停哭鬧著要爸爸媽媽,周肅爾講了一會電話,就去低聲哄她,結果小白哭的更厲害了。

多半是記憶又錯亂了。

小白那邊,實在是幫不上忙,兩個人和程非合計了一下,去瞧了瞧祁北楊。

他也是發燒,醫生建議他臥床休息,這人在書房裡,抿著嘴,依舊在處理電子郵件。

林定感慨:「二哥這可真是鐵打的骨頭。」

話音未落,鐵打的祁北楊便趴在了桌子上。

林定:「……」

蘇早一邊埋怨著林定毒奶,一邊飛快地叫了家庭醫生過來。

幾人搭手把他送回了臥室,祁北楊身上燙的要命,程非吐槽說敲個蛋放上去,一滾就能煎熟。

吐槽歸吐槽,幾個人還是挺擔心祁北楊身體。

體溫槍測了溫度,三十九度半,高燒了。

這時候餵退燒藥肯定不行了,醫生去兌了退燒的液體,拿過來架子,給他掛上點滴。

針頭刺入皮膚的時候,祁北楊一動也未動,眉毛都沒有皺一下。

蘇早感嘆:「我還是第一次見燒暈過去的。」

醫生拿了醫療箱離開,剩下三個人不放心,索性坐在沙發上守著他。

林定守了一陣子,公司一個電話打過來,有要緊事處理,打了招呼後,匆匆離開。

隻剩下蘇早和程非二人。

蘇早順手拿了本雜誌看,財經新聞不感興趣,正胡亂翻著,聽得昏迷中的祁北楊聲音乾澀:「桑桑……桑桑……」

一聲隔一聲地叫著。

蘇早還以為他醒了,放下書過去瞧了一眼,人仍在昏迷中,隻是皺著眉。

也不知道夢到什麼。

都燒成這個模樣了,還惦記著餘歡。

蘇早無可奈何地搖搖頭,輕手輕腳地出來,壓低了聲音問程非:「你說咱們這樣欺騙二哥,對嗎?」

程非沉默了。

他起先也以為,隻要讓餘歡離的遠遠的,不在祁北楊麵前晃悠,就沒什麼事。

二哥依舊是那個沒有弱點、刀槍不入的祁北楊。

但誰能想到,隻是見了一麵,祁北楊便又淪陷了。

之前費盡心機做的那些事情……原來一點兒用處也沒有,反而要為了一開始的那個謊言,去編織更多的謊言來掩蓋。

祁北楊對餘歡的愛戀,已經成了一種深刻入骨的執念。

蘇早又接著說:「不管怎麼樣,事情發展到這一步了,能不能瞞的,咱們也得瞞下去了;要是叫二哥知道餘歡和他的那些牽扯,不知道又要發什麼瘋……說實話,我還挺擔心林三的腿。」

程非苦笑:「要是二哥追究起來,我的腿也多半保不住。」

一說到這裡,兩人齊齊沉默。

是啊,參與這件事的人那麼多,要是叫祁北楊知道了,沒一個人能逃得了。

他們都沒有留意到,內裡的床上,祁北楊睜開了眼睛。

高燒使他頭痛欲裂,卻也清晰地聽到了外麵兩人的交談。

……果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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