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第 37 章（2 / 2）
一行人聚在客廳中，靜靜等待怪談降臨的時間到來。
[中島敦]有些心慌，隨著天黑、這感覺越發強烈到他坐立不安。
——似乎有什麼東西被他忽略了，是什麼呢？
他尋找著，突然從窗外見到一片黑暗的村子。
一道驚雷劈中了他！白發少年一下跳起來，指著外麵說：「中也先生！你今天出去時村民們怎麼樣了？」
中原中也說：「沒有見到人。一個活人都沒有見到。」
從中午他們洞悉兩個吉岐勝彥的秘密後村莊就安靜得不正常了。一個隻剩下些老人家的村子氣氛不活潑是很正常的，可就算是老人家，也不至於天黑還不開燈吧。
外麵一片漆黑，靜悄悄連風聲都沒有。除了田中宅，沒有一戶家中亮著燈。那些靜默的房子、就好像一個個靜默的墳塋。
房子裡的鍾聲不知何時停止了。
窗外一道影子快速閃過。
中原中也皺起眉，那短暫的過程中他似乎看到了貓的臉。可是黑影的體型對於貓而言實在過大，那佝僂的身軀走動時倒更像一些上了年紀的年邁老人。
嗦嗦沙沙——
是指甲撓在木門上的聲音。這聲音較鈍、不像是動物的尖銳指甲，反而更像是人的指甲撓出的聲音。
房子裡的燈開始電流不穩地閃爍著，沒堅持幾下便熄滅了。
人的眼睛適應黑暗需要時間，於是這短短的時間中，窗邊擠滿了黑色的影子。
是貓的影子，也是人的影子。
[中島敦]的心劇烈地跳動著，一下又一下。他內心沉澱著不安更為沉重，周圍開始出現細微電光炸小煙花。
[芥川龍之介]張開手臂，濃稠的魔力浮動飄盪、形成巨大狂風吹走天上雲彩，讓不甚明亮的月光照下一束光來。
它太柔和，像水。於是什麼也沒驚擾到，銀白的月光讓一切附上了一層毛茸茸白芒。
樹們身影搖盪，枝葉挨挨擠擠仿佛人們摩肩接踵。每一片葉子的綠色交疊、使那顏色穠麗到漆黑，厚重極了。
在搖曳的樹影下麵、層層疊疊墨綠色裡，那些臉龐變得像無毛貓一樣的老人們佝僂著，參差獠牙頂開了嘴唇。
他們在窗邊、靜默不動地站立著，能一直站到腐朽枯爛似的，這樣就是一幅具有驚悚之美的油畫了。
老人們貓一樣的眼睛反射著微弱月光，臉上逐漸長出厚實的毛發，從喉嚨裡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
「太宰先生。」[中島敦]聲音乾澀得像切割木頭的砂輪。
他輕聲說：「他們都是活人。」
中原中也活動的手腕一僵，藍眸中神色更冰涼了。
他殺人不少，可黑手黨的敵人、擂缽街的人，和手無縛雞之力的無辜老人終究是不一樣的。
除非是敵人，他不對弱者下殺手。
這下更想打幕後執筆者一頓了。
太宰說：「中也，控製重力。不要讓他們進來屋子就好。」
這種情況下[中島敦]和[龍之介]都是不適合出手的。前者的雷霆魔法天然克製邪祟、哪怕刻意收手也會對老人身體造成極大傷害。後者雖然掌握風魔法，可走的完全不是輔助路子、學了許多攻擊力極強的招式，除了這些唯一學過的隻有個盾，完全派不上用場。
屋子的牆壁亮起紅光，重力均勻分布在上麵，彈開靠近的老人們。
[中島敦]抱著老虎蹭到[龍之介]身邊，惆悵地小聲嘀咕：「龍之介，我們好沒用啊！」
[龍之介]冷漠地瞥了他一眼，「你是挺沒用的。」說著站起來，一伸手那風就回旋著、好似結成了一股繩索，把外麵不停撞牆的老人們捆在一起，叫他們動彈不得了。
由風結成的繩索十分靈活、且無法被輕易割斷。[龍之介]腳下散發微光的魔法陣範圍很小，消耗的魔力不多，算是非常方便的魔法了。
[中島敦]目瞪口呆：「這不是你平時用來捆書的小技巧嗎？原來還能這麼用啊！」
他們兩個旁若無人地交流魔法，這時候茶幾上突兀地出現一個筆記本，之後那裡才慢慢顯出一個人形來。
在人影凝結之前，太宰眼疾手快扌莫走了桌上的本子。
人影，另一個吉岐勝彥睜開眼。他手上捉著一支筆，看見空無一物的茶幾時愣住了。
這時候又有一隻手按在了他肩上，鐵鉗一樣鉗住了他。他轉過頭，看到了一個和藹可親的拳頭。
這個人好像變成了一隻轉角與貓狹路相逢的老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