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 18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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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讓芥川的波子汽水過期的打擊,究竟是什麼樣的打擊呢?

中原中也還待再問,卻見小先知已經眼泛淚花地打著哈欠,慢悠悠地閉上眼睛睡著了。

這人待機時間這麼短的嗎?

江戶川亂步已經快樂地擠開太宰、跑來和異世的自己貼貼。將睡著的人半摟在懷裡,終於捏上那張心心念念的臉蛋——手感果然和想象中的一樣好!

「帽子君,你現在的想法很失禮哦!」名偵探為自己正名:「他們在這裡受到很強的限製,精神一直處於疲憊狀態。」

所以會睡著不是理所當然的麼。

首領宰適時開口:「這位先知大人來的時候也說過這個世界很脆弱。」

「是麼?」江戶川亂步若有所思。

「看來需要盡快找到那個法師塔的首席了。這個人手裡應該掌握了能夠緩解限製的方法。」

中原中也不可避免地想到了跟他相處還算不錯的前兩個,遲疑地看了太宰一眼:「所以那兩個人也……」

江戶川亂步點頭:「他們兩個可是很關心太宰的。」

太宰抿了下嘴角。這條消息之前是被隱瞞的。誰又能想到異世界的亂步先生如此大方,上來就賣了己方這麼大一個破綻呢。

[江戶川亂步]暫時下線,丹生羽明上了另一個號。

這個馬甲的不幸運是早有預料的。他所在的地方不像人間。

這個世界沒有色彩,目之所及隻有黑白灰。許是脫離那些繽紛顏色的緣故,活動在其中總有一股被困於玻璃的滯澀,哪怕在建築發亮到毫無雜色的白天、上方也籠罩著揮之不散的陰影。

這裡的人們也如正常街道上的人一樣,似乎在自顧自地做各自的事。可隻要稍作停留觀察,便會發現那些看似匆忙的人隻是在重復地走來走去,就如被人類孩童玩弄的螞蟻、毫無所覺。

如若這是遊戲,丹生羽明或許會覺得自己卡進bug裡。可現實才不是遊戲,那麼這奇妙遭遇便似乎隻有一個可能——這次的無名詩篇已經不再化作好騙的人類小女孩,它終於開始搞事情了!

所幸身披的馬甲此時也是毫無色彩的,令他在這地方不至於太顯眼。

當然,自身所處之地他也很清楚,是港口黑手黨的老巢。蓋因那五棟大樓太過顯眼,若換做是他,也必將之選為靶子。

隻是不知道若這五棟樓塌了,森先生有沒有那個閒錢去修?哎呀,想想就好可憐喲。

轉身走入相對安全的安全屋內,屋子裡擺放著數十麵大小各異的鏡子。

這並非他的自戀所致,而是經過種種實驗後總結出的一個特性——遊盪在這個灰暗世界的人,鏡子無法照出他們的影。

這便是一個極好的探測器了,無論是警戒自身、還是防備他人。

他站在鏡前,再次凝望自己。

鏡中人有一副年輕的少年麵孔,他的皮膚之白令人不由想到北國萬裡冰封的寒原,可就算是那裡冰雪鑄就而成的精魄、也不及他的高貴和潔白啊。

少年人唇色也是蒼白,那必是四月最柔軟的櫻花瓣奪走了他的親口勿,於是哪怕天上最孤高的雲也要留下怨憤的淚來,惋惜不能得到他一個眼神。

他必然是微笑著的,人們看到他蒼白的臉色時、就不得不想——『他是在為世人受著這份痛苦的』。

所以誰能不愛著他,誰能不憐惜他呢?可他從始至終隻凝視著他的崇高和純粹。

當他向著罪人伸出手時,當他的視線終於不再停留於他終其一生都未必能抵達的理想,那低垂眼睫下流露的第一個哀切眼神,就如聖人走入了人間。

[費奧多爾],這實在是一個危險至極的人。

他現於人前,臉上的微笑就親切而疏離得恰到好處,仿佛正栩栩如生地講述著、一個神愛世人的謊言。

這個人的存在就是那般全心全意地詮釋著何為謊言之美啊。

真好,希望下一次他來到這麵鏡子前,也依舊能看到自己的影。

屋子外麵突然響起了混亂嘈雜的聲音。正如春雨跌進生出青苔的古井,驚擾平靜水麵。

一門之隔的街上,傀儡般進行規律運動的人們就宛如聽聞夫妻當街打架的八卦長舌婦們,浩浩湯湯地湧向一個方向。

[費奧多爾]就如一隻皮毛雪白的漂亮大貓,悄無聲息、閒庭信步跟在後麵看熱鬧。

熱鬧的起源是——芥川龍之介,又是這個倒黴孩子。

他已不知經歷多少場廝殺,身上竟帶了鮮明血色,與這方世界格格不入。那一抹紅太明顯、明顯到刺目,令所有來吃瓜的群眾紅了眼,身上冒出古怪的黑煙,頃刻就變作一堆非人生物。

這下便從看熱鬧的長舌婦變為出籠喪屍了,雖說這兩者在危害性上也不分上下吧。

戰鬥一觸即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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