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 2018年第一把火(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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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新陽突然醒悟過來他爸因為什麼生氣了:「爸,村裡人說啥了?」

看來堂弟在群裡發的微信並不是沒有人看到,而是人們裝看不到,沒有人回應,而且意見還挺大的。

「你讓他發的吧?」張老漢也不用和兒子狡辯,「弄的這麼專業,他也想不到這些。」

侄子回村裡也閒著兩年了,去年秋拾時還不見他說這些,今年怎麼可能突然有覺悟了?一看就是有人在背後支招。

「秸稈這事你管不了,全省都頭疼的問題,你咋解決?」

老頭子和兒子說話,張母也不插嘴,轉身去廚房幫忙了。

「爸,雙河那邊已經解決了,你也知道那邊是最先發展起有機綠色水稻的,咱們這邊已經起步晚了,做這些事情也不分早晚,今年既然麵對秸稈問題,那就解決掉。」

「當官的都沒辦法,你就這樣呼籲呼籲有用?」張老漢想說兒子天真,又怕打擊到兒子,也沒說的太難聽,「你剛回村想創業,還沒有做出什麼給大家看,隻種那點白菜並不能讓人信服,早些年也沒啥農藥,家家也能種白菜,所以現在不是不能種,隻是大家嫌棄麻煩,又覺得農藥在白菜上存留不住對人身體危害少。」

「你爸說得對,麵上大家是誇你,背地裡不知道怎麼說,你先把事業搞起來,站住腳了再發言才能讓人信服。」話不說不明,木不鑽不透。張母覺得有些話還是要和兒子說透一些,「祖祖輩輩都在這裡,誰看到燒秸稈也不會舉報,更不會說出去,你不讓燒秸稈處理不了,來年種地就是麻煩,有些用收割機把秸稈粉碎翻地時翻深點埋在深處做肥料,旱田地這樣行,水田春天放水泡田時秸稈就飄上來了,撈這些打散的秸稈就好幾個人工,撈出來堆放還是問題,一把火燒了能做肥料還省事,你說大家選哪個?」

「爸,燒秸稈是會產生一些鉀肥,但是影響並不大,還會造成田地板結。一天深秋晚上咱們這邊能見度你也知道,出屋都嗆的慌。」

「忍幾天燒完就好了。」張老漢不以為意。

連父親都是這種想法,都說服不了,何況是村裡人?

張新陽有一種無力感。

他也想過,要讓村民們不燒秸稈,就得想辦法幫他們處理掉秸稈,讓他們意識到秸稈的一些用途,才能改變效果。

等張萬龍嘴裡塞滿雞蛋進屋時,張新陽已經躺下了,難得沒有看書,在劃手機看。

張萬龍湊過去:「看啥呢?」

興致勃勃的探過頭,待看到手機上的東西,「戚」了一聲又躺回去。

這一周多來,他每天都在查秸稈處理的資料,二哥怎麼還查啊,剛剛雖然在外屋,可二大的話他也聽到了,眼前確實是這個情況,不是想著不燒秸稈,而是想著怎麼能把自己家地裡的秸稈燒掉。

十一月初,秋收到了尾聲。

除了一些種旱田的將苞米拉回家等一等糧價,像水稻都是邊收邊賣,直接從田頭拉走,十月下的一場大雪,中午的氣溫一上來,雪很快融化了,田裡一片泥濘。秋收後田裡留下的秸稈潮濕得很,這也是為何現在他們這裡還沒有人家去偷偷燒秸稈的原因。

秋收結束,家家開始醃酸菜,往年張家隻醃一缸,如今兒子回來了,還要留在家裡,兒子最愛吃酸菜餡的餃子,得多醃點酸菜,可以吃到開春,剩下的還可以放冰櫃凍起來保存,不會浪費。

所以今年張母除了把夏天院裡放水的大缸挪進屋醃菜,天暖和時又買了一口缸,張老漢說吃不了,以至於他看到缸就要說上幾句,一直說到醃菜。

秋天收的白菜從倉房裡搬回屋裡,把外麵不好的削掉,家裡的大鍋熱上水,把削好的白菜放裡焯水,翻個身在水裡煮兩分鍾撈出,控控水再放到大缸裡,一層白菜一層大籽鹽,每擺好兩層,還要在上麵蓋上塑料薄膜,人上去用腳踩,就這樣重復直到一缸白菜裝滿。

往年都是張老漢在缸裡踩,今年兒子回來了,這些活能讓兒子做的都做了,他隻需要把鍋裡撈出來的白菜從灶台搬到控水的桌子上就行。

一家人忙到天黑,兩缸菜才醃完。

張老漢坐在屋裡抽煙時,張新陽幫著母親在外屋收拾殘局,隱隱聽到外麵好像有人吵架了,還不等張母直起身去外麵看,就見老頭子從屋裡走了出來。

他邊往外走,邊說著:「外麵看著高朋舉和人吵起來了,高毅江也在拉著,我去看看。」

張母哪裡坐得住,濕漉漉的雙手用身上的圍裙擦,趕緊往外走:「高朋舉雖然不是個玩意,可也沒和誰公開吵過,我出去看看。」

張新陽被母親的話逗笑了,他想著前些日子高朋舉來找他的事,莫不是與楊彤吵起來了?又覺得不可能,最後不放心也跟了出去。

沖出門,站在院子裡就看到高朋舉和一個男的撕扯在一起,四周有一群拉架的,可仍舊攔不住兩人打成一團,有勸罵聲還有女人的尖叫聲。

張新陽擰著眉,還真是高朋舉在打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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