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 假園藝師(1 / 2)
高毅江的擔心在看到兒子帶來的女園藝師之後煙消雲散。
經高朋舉介紹也大體了解了女園藝師的情況。
楊彤二十八歲,高朋舉的妻子介紹過來的,做園藝師已經六年了。
超過一米七的個子,人很苗條長得也好看,氣質又好,站在那像模特,高毅江剛開始聽兒子介紹說是園藝師還有些不相信,這麼白淨的姑娘,一雙嫩手怎麼能種東西啊,後來聽兒子說有過六年園藝經驗,曾管理過兩千畝的園林,驚訝不已。
張新陽站在一旁也大為驚訝,楊彤確實不像個搞園藝的,但是他也不能從外貌看人。
高朋舉給父親介紹完,才笑眯眯的看向張新陽,指著身後的一大片樹苗:「這隻是五分之一,農場建得大,環境弄好了才有人來啊。」
這個張新陽不反對,誰出去玩都會想去好的地方。
「對了,剛剛樹苗你也看了吧?怎麼樣?」
「新陽說有些得抓緊種上,不然怕是會出問題。」高毅江怕兒子得罪人,乾脆回了話。
高朋舉當然不敢懟父親,應了一聲,然後對楊彤說:「你也看看吧,都是花錢買來的,你第一天過來就讓你上崗,等第一個月開支給你包個大紅包。」
楊彤很善談,笑起來也柔柔的:「老板開口了,我不得不從啊,不然今晚就得睡外麵了。」
高朋舉笑了,楊彤過去看看樹苗,張新陽也借機會說有事離開,高朋舉還要留人,高毅江攔下兒子讓張新陽走了。
父子兩身邊沒有外人,高毅江小聲道:「你和楊師傅說話時規矩點,農村可不興你們城裡那一套,你也是有家的人,讓外人看了不好。」
「爸,你也太老土了,我們就是正常說話,誰能多想。」
「誰多不多想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做好自己。」高毅江警告的看了兒子一眼,雙手背在身後。楊彤已經往回走了,高朋舉也住了嘴。
到了兩人跟前,楊彤笑道:「高叔別擔心,樹苗我都看過了,沒什麼問題,每棵樹根都有土球,半個月之內栽種上就行。」
「行,這方麵你專業,以後就交給你了,在路上折騰兩天,我先帶你回家休息吧,農村不比城裡,你別嫌棄就行。」
高毅江跟在一旁,從兒子話語間能感受到兒子對園藝師的看重,他也不好多說,隻是園藝師說沒問題,而新陽那邊卻說有問題,這也不知道要相信誰的了。
前麵楊彤沒走幾步身子就歪一下,走得很不穩,高朋舉說著小心,一邊說鄉下的路不好走。
高毅江眉頭緊緊擰著,穿著高腳鞋在田埂上怎麼能走穩啊。
這麼一觀察,他倒覺得新陽說得更可信一些。
高毅江坐著車跟著兒子了家,讓老伴把西屋收拾出來給楊彤住,兒子搬到東屋和他們一起住,看著兒子和楊彤在那裡看設計,高毅江也沒有機會和兒子多說,便出了家門。
高毅江又去了張家。
張家隻有張母一個人在家,看到高毅江過來還挺驚訝的,知道是來找兒子的:「高支書找新陽吧?他去地裡了,你有啥事我現在打電話讓他回來。」
「沒啥事,別給他打電話了,等哪天見到他再說吧。」高毅江也沒有多留,就走了。
嘴上說著不急,高毅江出了張家往村裡走,從村中間羊倌家對麵的小道繞到後麵田地裡找張新陽去了。
眼見著中午了,太陽很高,能看到地裡割稻子的身影。
張新陽明年要自己發酵有機肥,所以要用一些整的稻草,閒著沒事就和父親自己割一些,等高毅江都快到跟前了才發現人。
「高支書咋來了?」
「二哥忙著呢?」高毅江抬手背擦擦臉上的汗,「你家不是等張老八的機器收嗎?」
「新陽說發酵有機肥要用稻草蓋,機器收的都粉碎成秸稈了,用不上。」張老漢走出田地,到田埂上坐下,抽出煙給高毅江遞了一根,自己也點一根,兩人坐下來說話。
「今天這幾場大雨下得不好,不然又是個豐收的年頭啊,太安今年減產的人家不會少,可惜新陽幫他們看的了,好好的稻穗被水淹了。」
「種地看天,所以說農民要看天吃飯啊。」張老漢見兒子彎著月要認真地割著稻子,臉曬得紅紅一片,嘴上說男孩子得多乾活,內在卻很心疼,「新陽,先別割了,過來和你高叔說會話。」
高毅江看出張老漢心疼兒子了,笑著幫襯:「過來歇會兒,我正好有事問你。」
張新陽聽了這個才停下來,把剛割好的稻子捆上提起來和先前割的稻子碼到一起,鐮刀也順手放在稻子上,才走過來。
「新陽,剛剛你走後,那個楊園藝師說樹苗沒問題,可我心裡就沒底,實在是這楊彤看著不像園藝師。」
張新陽灌了口水,水是他出門前自己用水瓶裝來的井水,現壓出來的,現在還涼著。
「高叔,你就是太擔心了,你家家庭農場弄得這麼大,真要弄不好那得是多大的損失啊,楊彤敢過來接這個活,就一定能這個能力。」
「她有六年從事園藝的工作經驗,管理過兩千畝地的園林,能力一定很強。果樹栽培、種子育種、良種繁育、病蟲害防治這些對他們來說很簡單,她既然說樹苗沒問題,那應該就是沒問題,我學的不是這個專業,隻能從自己知道的角度看,所以看的隻是皮毛,他們才是專業的。」
「要是你實在不相信,就看看她的園藝師資格證書,看看她是幾級的,高級園藝師現在每個月工資已經超萬了。」
「高朋舉找回來的,不能不行,你就把心放在肚子裡吧。」張老漢聽說是什麼事後,也安慰他。
高毅江聽了這話後,心裡也有些底了。
已經中午了,張老漢父子也沒有再乾,和高毅江一起回家了。
張新陽沒有把關注點放在這件事,倒是張萬龍這幾天往這邊跑得又勤了,不過都是偷偷背著張老漢的。
他家不用機器收地,所以都靠家裡三口人自己割,在河套釣魚的張樹林也回來了,一晌多地,一家三口要割上半個月,張新陽說要去幫忙,卻被父親攔了下來,不為別的,隻因為他老叔這一年也就這時才乾活點。
他爸就放出話去,親戚誰也不許幫忙。
原本就都忙著自己家收地,再有張老漢放出去的話,親戚們哪有不高興的。
張樹林到沒意見,反正每年都這樣,似乎在他的印象裡,隻有幾個孩子還上小學時,他二哥過來幫他割過地,但是有一年出了點事,他二哥就再也不來了。
這事外人不知道怎麼回事,隻有兩家人知道,可誰也沒有往外說過。
張萬龍躺在床上:「二哥,我的月要已經不是我的了,你就過去幫我家割兩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