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第38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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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對麵人說破真神名號,男修的神色有些意外。

他自從得到祀神道法後便精研多年,也四方探尋溯源過,打聽到神靈祭祀是上個紀元的道統。隻不過如今業已沒落,民間但凡有也都是些招搖撞騙的神婆神棍。

如今沒想到竟能遇上一個真正了解此道的人。

見釘住四肢的羽刃連成鎖鏈將自己捆綁起來,壓在心口的長矛也化作金針刺入脈絡遊往丹田,他卻怡然不懼,隻是得意地笑。

「你不明白,祀神道法裡有秘術,我有神眷在身,任你有萬般逼問刑訊的手段,都不會生效的……」

可話音剛落,林璞的庚金真元探入他丹田,卻似觸動什麼禁製一般,男修頓時發出一聲慘嚎!這聲音淒厲無比,似被斷刀鏽刃碾壓割肉刮骨一般,直叫人毛骨悚然。

隻見他月要腹抽動幾下出現一道小小的白色漩渦,血肉被拉扯出無數道裂紋回縮著。

男修匍匐在地,佝僂著身體對抗漩渦的吸力,仰起頭目色驚恐、痛苦地顫聲道:「救我,救救我!殺了我!」

「小心!」靈沂用妖藤將林璞卷到身邊一起退了幾步,避開男修月要腹瞬間擴大的吸力和強光。

等再定睛看時,那人周身血肉已經被濃縮成一團看起來頗有韌性的黏糊糊白泥。不一會兒,白泥便蠕動起來,連帶著周圍神木枝葉和妖宮遺址也開始褪色。

好似是未乾的油彩畫卷一般,妖宮上墨青色的苔蘚藤蔓和無咎木枝葉盎然的綠意全部化為流淌的染料,匯聚到小小一團白泥上。

歲月的掩蓋消失,妖宮煥發出流光溢彩的昔日風貌。

可宮殿從前的璀璨輝芒才顯現了片刻,滿目的朱門赤柱、鎏金彩幢就開始褪色。

隻須臾,以這團蠕動的白泥為中心,四周全褪成一片雪白。

「這是什麼?」

魔女驚疑退了兩步,白色蔓延到腳下,即便她足下有霞光飛劍騰空,並未跟枝乾接觸。

可渾身靈元仍然不受控製般被吸取抽出,變成漾著波紋的靈元水波匯向古怪的白泥。

林璞趕緊喚出黑棺,攬住靈沂的月要肢一並躍了上去。

整顆神木樹殿已經慢慢褪成白色,所有色彩都被那團軟趴趴的白泥吸收。

可古怪的是,周邊枝葉樹乾和宮殿全是死人屍骨膚色一樣陰森滲人的慘白,可那團蠕動的泥卻是純潔剔透的玉白。

這玉白的一團散發著神聖晶瑩的光輝,叫人瞧著便從心底裡浮起一股難以抑製的尊崇情緒,直欲頂禮膜拜。

幸好黑棺還算穩定,濃鬱泛著流光的墨對抗著抽吸萬物色彩靈元的白,分不出高下,僵持下來。

靈沂靠到身邊人身上,喚出寒雀道:「庚金固元能力最強,你輔佐我,我去瞧瞧外頭情況。」

說完靈識附在寒雀身上,身體軟倒,寒雀則輕啼一聲,破開白色枝葉一飛沖天!

林璞手忙腳亂,急忙摟住魔女肉身又展開金翼護住,隨即萬相附靈,一瞬沖到寒雀身上形成淺金色的光盾。

隻見神木腳下村落裡,密密麻麻的人群正在沖著「神跡降世」的大樹跪拜,白色已經蔓延到磐蒙無咎木的下端了。

還未細看,寒雀就被體表金芒又拉了回來。

靈沂回到身體裡剛睜開眼,就見那團白泥蠕動襲來,被黑棺一擋鑽了進去。

林璞慌忙推開她,「那白泥吞了鎮壓的妖魔,墨棺壓不住了!」

來不及多說,小師叔化作一道金光,也鑽入了黑棺中。

「欸!」

靈沂伸手沒有抓住人,氣道:「你個傻子!墨棺壓不住,你去能乾什麼?」說完跺腳,猶豫一瞬,隨著林璞的身影也投入了棺中。

墨棺裡暗藏了一片洞天,魔女也是第一回進來。

等她站穩抬頭四顧,隻見周圍是看不見邊界的鬼霧大海,落腳之處則是一片金色的沙灘孤島。

沙灘另一側有一塊巨大的黑色礁石,林璞站在上麵一動不動。

魔女正要邁步,一道金光便轟砸到礁石上。

迷離的灰霧中出現兩股一模一樣的金箭洪流纏鬥在一起,下方則有兩道金光捉對兒互相廝殺。

猛鬥了好一通分開,就見礁石被劈碎,恰好從中間截斷出一道壕溝。

魔女停住了腳步,壕溝兩側石頭上,正站著兩個一模一樣的人。

同樣背展金翼,麵容冷肅,手執金矛。從眉眼到衣著,甚至月要間掛著的劍羽宮絛,就連盤旋落於肩上的萬相都一模一樣。

靈沂眯了下眼睛,往礁石走過去。

左邊那個小師叔忙提醒道:「靈沂姐姐小心!這人本領功法與我一般無二!」

右邊那家夥卻對著魔女的方向不經意退了一步。

想都不想,靈沂全力出手,怒海波濤裡混雜著一道霞光飛劍猛攻向左側礁石,潮水褪去,礁石被砸得粉粹,隻留下一灘白泥。

好似有一個隱形的人在捏泥巴,橫豎幾下,泥便又有了形狀,隨即膨大漲起,幾息後又變成了林璞的樣子。

隻不過這次泥人沒有上色,模仿變化出的小師叔,周身肌膚連著羽翼和衣衫全是剔透的玉潤白色。

魔女閃到了右側礁石上,瞧了林璞一眼:「還好麼?」

戰鬥之中,林璞從來不會說廢話。

遇見與自己一模一樣的人,擔心身上還有什麼詭異妖法會連累他人的,才是真正的劍域小師叔。

林璞點點頭,對著對麵白色的「自己」皺眉問:「你是個什麼東西?」

那白色林璞笑了,連瞳孔發絲俱都是白色,笑得祥和又溫柔,「我就是你,更完美的你。」

說完,「她」身周泛起一道柔光,好奇道:「林璞……我們記憶裡沒有你這號人,你是怎麼知道真神名號的?」

說完也不等她回答,反似疑惑般自言自語歪頭道:「你這黑棺倒有點意思,我好像在哪裡見過,你是不是被我們打死過?或者沒死逃走了……」

這「白林璞」似乎腦子不太好,魔女用手肘推了小師叔一下,「她說什麼傻話?」

林璞若有所思,斟酌對魔女道:「我之前帶你去見的那位長輩跟這邪神有仇。且四師姐與我說過,樊城和羽山詔獄之下,都有一塊被前輩高人鎮壓的無字白玉石碑。」

靈沂一聽這話就明白了。

想必她們先前在樊城遇見的那具龍袍陰屍前輩,生前也與這邪神信徒對上過,且龍袍前輩許還在他們手裡敗過一次。

這「白林璞」把小師叔誤當作黑棺的上一任主人了。

「白林璞」搖搖頭不想了,樂嗬嗬對二人道:「得知真神存在,你們是有大福氣的,可願皈依?」

魔女用瞧傻子的眼神道:「你剛在我們麵前殺死了一個祭祀,用他血肉靈魂變出了你這麼個怪物,現在還要我們皈依去步後塵?」

「白林璞」祥和笑道:「你不懂,能為真神現世出力,這是他的莫大榮幸。」

靈沂不耐煩再跟她掰扯。腦子不好的,說不服打服就行。

掐訣一招,鬼霧大海泛起波濤,霞光飛劍變作漫天紅霞,蓄勢待發。

「白林璞」見狀神色不變,許是勝券在握,仍是那副開心的樣子。

「你們不願聽我教化皈依真神也無妨,沒有福分聽仙音妙法,總歸也還能肉身奉神。」

說完,白色人影露出一個滿足的笑意喟嘆一聲,人形似抽去骨架般散落,重新變成一團白泥,隨即又緩慢凝出半塊石碑來。

見勢不妙,潛伏過去的羽刃連成尖利的鎖刃把石碑綁縛起來,魔女接著祭起數道攻擊砸下!

可寶光散去,石碑崩出了數道裂紋,林璞卻也痛呼一聲趴伏倒下。

「怎麼了?」靈沂微怔,急忙上前查看她傷勢。

林璞忍著識海震盪的疼痛,緊緊抓住魔女的手,喘氣艱難道:「她剛剛說的沒錯,她的確是我……在這黑棺洞天裡對那石碑的所有的攻擊,分散轉移了一半到我身上了。」

邪神道法詭異非凡,那個男修隻不過是擋在前麵的傀儡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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